分卷閱讀22
推開房門,本已經(jīng)做好了看見些什么的準(zhǔn)備,卻見金堂只穿著中衣,懶懶地伏在桌上,“你來啦?!?/br>“你不是要沐???”“是啊?!彼Σ[瞇的,“這不是在等你?”回青感覺到上了當(dāng),語氣不善,“我看你沒有虛弱到那個地步。”“你以為我等你干什么?”他狡黠一笑,“我不過是想讓你守在這里,水涼時為我添些水罷了呀。”回青面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金堂忍笑撫著胸口,緩緩地走到屏風(fēng)后頭,聲音微啞:“小美人,你可別偷看?!?/br>“誰要看你!我這就走!”腳步聲傳來,金堂急忙探出個腦袋來,“別?!眳s見回青端坐凳上,跺腳而笑。金堂嘆了口氣,“美人啊,就是惹不得?!?/br>兩人不再調(diào)笑,金堂脫衣之聲清晰可聞,回青背向屏風(fēng),金堂入水之聲響起,回青站起來,從書架上挑出一本書看,金堂愜意地□□了一聲,陸回青覺得室內(nèi)逐漸悶熱起來,便將窗子打開,納納涼氣,想起金堂正病著,又急忙將窗子關(guān)上,對著窗格徒自念叨:“心靜,心靜,心靜自然涼?!?/br>金堂豎起耳朵聽了,忍不住要笑,咳嗽一聲,作怪似的道:“熱了?實在委屈你啦,沐浴時屋中是要熱些,我又病著,開不得窗?!?/br>“無妨,無妨。”回青擦了擦額上的薄汗,仍拾起那本書來,艱難地看下去。過了一會兒,里頭喊,“小美人,水涼了,來給我添些水?!?/br>回青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被攪成了一江春水,“霽安就快回來了?!?/br>“你要我在冷水里泡著嗎?”回青提起水桶,不就是男人吧,誰還不是啊,不就是光著嗎,誰還沒光過呀,不就是添些水嗎,一眨眼的功夫罷了!他邁動了步子,門打開了,霽安憤憤地將什么甩在桌子上,“瓊煙的嘴太碎啦,竟將言公子進(jìn)京說成是避著主子您,她老相好的回去陪老婆的時候,主子爺可沒這么誹謗她過!”“你小著點兒聲?!苯鹛脩袘械摹?/br>“主子……”霽安一轉(zhuǎn)頭,便瞧見回青提著桶,額上汗?jié)?,頰間飄紅,呆愣愣地看著他,他訝了訝,“主子人呢?”回青回過神來,尷尬地咳嗽一聲,放下水桶,“他在沐浴,正好你回來了,給他添些熱水,我先走了?!?/br>霽安疑惑地望著他離去,一下子把瓊煙的事兒忘了,“嘩嘩”往桶里倒熱水,“陸公子干什么了熱成了那樣?”“許是清心咒念多了吧!”“清心咒?”“你買了什么回來?”“四喜樓的豬肘子?!?/br>“大夫不是說了我忌食油膩?”“對呀,我買來自己吃的!你喝清粥!”☆、京城這邊,言穆也到了京城。他是秘密回京,除了幾個心腹,并沒有人知曉。表面上,他和韓碣是錦城王進(jìn)貢隊伍的開路先鋒,言穆讓韓碣先往京中準(zhǔn)備,掩人耳目自己只身一人直奔了城北無盟山——能開出治療聞楚之藥的神醫(yī),正是結(jié)廬此山,這神醫(yī)說來奇怪,言穆初見他時,他是個道士,自稱道號云游子,后來結(jié)廬無盟山,卻又變了儒生模樣,自稱仁恕先生。言穆曾問他如此反復(fù)變更稱呼,后人何以銘記。他撫須笑曰:“風(fēng)無定,人無常,人生如浮萍,聚散兩茫茫,我自隨風(fēng)歸去來,何求留名天地間?;虬倌暌院?,離儒歸釋,未可知也?!?/br>山路難行,到了一定時候,言穆不得不下馬步行,草廬前的桌上放著酒杯,屋頂上冒著裊裊炊煙,似是在做飯,言穆還沒出聲,一身文士長衫的仁恕先生便走了出來。“六皇子,你來啦?!彼麑⑹种械膬蓸有〔朔畔拢瑧B(tài)度親切地好像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來來來,與老夫共飲一杯。”仁恕最愛吃魚,向來是無魚不歡,為此,言穆還特命人私下經(jīng)營,保證日日向無盟山送于來,可這兩道小菜,一個是清炒菜心,一個是文思豆腐,言穆在座上坐下,微微一笑,“先生不吃魚了?”“六皇子還不知道我嗎?人可一日不飲水,豈可一日不吃魚!”仁恕哈哈大笑,轉(zhuǎn)回屋里,端出一盤豉香黑魚片,一盤清蒸鱸魚,一盤西子醋魚來,熱情地招呼言穆,“無需客氣,動筷,動筷!”言穆便不推拒,夾了一筷醋魚,其味酸甜清香,口感爽滑柔嫩,不由贊道:“先生好廚藝?!?/br>“好吃吧?!比仕》鲋?,眼睛微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六皇子可嘗出來?這一盤,可是真正的西子醋魚?!?/br>言穆一個轉(zhuǎn)念,“這么說,魚兒取自西子湖?”烹魚需以活草魚烹制,而西子湖距京城需十?dāng)?shù)日路程,路上又要維持魚兒不死,其用心不亞于進(jìn)貢之物,仁恕鮮少下山,這么說,必是有人送來的,而這個人,必定不是自己手下。言穆心中雖有疑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爽然道:“先生若是想吃,本王大可讓人日日送來?!?/br>仁恕本就算他的人,聞言撫須大笑,“六皇子慷慨,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吊著您的胃口了——這魚兒,是九皇子親自送來的。”“九弟?”言穆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英武少年的模樣,皇九子蘭睽年方十五,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兒子,先太子薨后,朝中曾多有傳言皇上會破嫡長之制立他為太子,最終卻立了二皇子,這個弟弟,他素來很放在心上,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倒也不差,只是蘭睽一派天真,沒什么爭權(quán)之心,無端端的,怎會來拉攏仁???仁恕看出他的疑惑來,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道:“他要我驗一方藥?!?/br>“什么藥?”“皇上所進(jìn)補藥!”這補藥言穆的確是動了手腳,但他自負(fù)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察覺其中的門道,更何況問的是仁恕,頗為放松地問:“先生驗了嗎?”“驗了。”“哦?”兩人對視一眼,交換過眼神,俱是明了,仁恕笑道:“那補藥好端端的,什么事也沒有!”言穆端起酒杯,“我敬先生一杯!”“好說,好說?!比仕∫伙嫸M,愜意地捋捋胡須,“說來,老夫倒是頗為好奇,那補藥——究竟是何人的杰作?”兩人相視而笑,言穆沒有回答,轉(zhuǎn)而道:“我此次來,是想向先生求藥。”“哦?”仁恕皺了皺眉,“上次不是給了你足夠的藥?”“不小心落了水?!?/br>仁恕一改之前的爽快,撫著胡須并不言語,言穆道:“只要先生能及時制出藥丸,本王必將竭盡所能滿足先生的一切要求?!?/br>仁恕這才舒了眉頭,“六皇子能在京城呆多久?”“三日?!?/br>“三日?”仁恕站了起來,“三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