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的院子吧?！?/br>
    村里只有一些老人，還住的非常分散。不然發(fā)生這么大的火，一定有人發(fā)現(xiàn)。

    兩具尸體被抬到了他們的院子，院子里電燈不算明亮，秦峰又去接了個燈泡。林梵怔怔站在一邊，大黃被拴起來了，在一邊聲嘶力竭的叫。

    秦峰把電燈的事準備好，打電話給陳先生，很快那邊就接通。

    “陳先生。”秦峰走出門，“你來接林梵的時候看到尸體了么？”

    “看到了?！毕壬鷽]有否認，“尸體就在門口。”

    真沉得住氣，秦峰說，“你到的時候幾點？”

    “十點左右，上房已經(jīng)開始燒了?！?/br>
    秦峰：“……”

    “還有別的事么？”

    “現(xiàn)場還有什么人？”

    “沒有了?！?/br>
    “謝謝。”

    秦峰掛斷電話，掐了掐眉心，抬頭看到林梵蹲在門口，院子里在尸檢。秦峰走過去，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煩躁。

    “他們沒有兒女？”

    “沒有?！?/br>
    秦峰也蹲下來，“你還得你暈倒前的事么？”

    林梵搖頭。

    秦峰把手放在林梵的頭上，嘆口氣把林梵的頭按在懷里，聲音低下去，“好了，現(xiàn)在想哭就哭吧?！?/br>
    林梵轉(zhuǎn)身把臉埋在他懷里，秦峰在地上摁滅了煙，抱住林梵?！拔业降臅r候，你已經(jīng)昏迷了，當時現(xiàn)場有歐陽玉和另一個人?！?/br>
    “他的司機。”林梵聲音沙啞。

    秦峰喉結(jié)滾動，“你當時情況很糟糕，我就沒管其他人，只帶你走了，抱歉?！?/br>
    “我是不是喪門星，誰對我好誰倒霉，他們那么好的人怎么會死——”

    秦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別胡說八道?！?/br>
    凌晨一點尸檢才結(jié)束，他們坐在院子里整理證據(jù)。

    “一號死者，年齡六十五到六十七，男性。顱內(nèi)充血，很典型的老年病。沒有明顯外傷，頭上有磕碰，和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石塊吻合。排除他殺，死亡時間推測應(yīng)該是在前天晚上九點左右。根據(jù)死者胃內(nèi)食物殘渣，晚飯后三個小時左右死亡，根據(jù)小林說的吃飯時間，那差不多?！?/br>
    “二號死者，年齡差不多，致命傷是胸口的子彈。穿透了心臟，直接導(dǎo)致了死亡。死后燒傷，口腔鼻息沒有發(fā)現(xiàn)灰塵，身上沒有其他外傷。倒地的時候應(yīng)該是面朝下，才造成大面積的背部燒傷。死亡時間和一號死者相近，這具尸體可以確認是他殺。”

    秦峰整理證據(jù)，歐陽玉或者他的司機，沒跑了。秦峰整理證據(jù)，第一他的司機手里有槍，現(xiàn)場沒有留下指紋，但是在出口松軟的泥土上發(fā)現(xiàn)有鞋印，步伐凌亂?，F(xiàn)場唯一的證據(jù)，可能是他殺人后倉惶逃走。

    “秦隊，你當時也在現(xiàn)場？”辦案的是應(yīng)縣公安局的人，江城某刑警分隊過來支援，問話的叫劉嵩，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艾F(xiàn)場還有誰？你為什么會在現(xiàn)場？林梵也在現(xiàn)場是么？你和林梵的關(guān)系？”

    “事發(fā)前我在現(xiàn)場，我來接林梵，她是我女朋友。中間發(fā)生了一些事，林梵差點喪命我?guī)Я骤笙茸吡??！鼻胤逭f，“持槍的是歐陽玉的司機，身份還在查?！?/br>
    第八十九章

    “你們和歐陽玉發(fā)生了沖突？”

    “對?！?/br>
    “為什么沒有報警？或者把他帶回局里？他傷害了你……女朋友是么？那就具有攻擊力，安全隱患你不清楚么？”

    秦峰蹙眉，“我想先救她的命?！?/br>
    劉法醫(yī)也看過來,“林梵很嚴重？”

    秦峰點頭,“如果當初有第二個選擇，我不會放任?！逼似夹?“他們是看著林梵長大的親人，我也不愿意看到現(xiàn)在的場面。我當時確實沒考慮那么多，只想先帶林梵走?！彼土骤蟮氖率浅Ｈ瞬荒芾斫獾?他也不能說太多。

    劉嵩還要說話，劉法醫(yī)說,“天也不早了,今晚都找地方湊合睡一覺吧。子彈型號也不是警用,明天抓到人就知道了?！?/br>
    “我也沒說是秦隊做的，我只是走的辦案流程。林梵得了什么??？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br>
    秦峰站起來，“司機把歐陽玉的車開走了，這是車牌號，劉隊長,你要沒什么事的話,可以去查查這個車牌號。沿途監(jiān)控,總能調(diào)查出來，這個司機手里有槍，注意安全了?！?/br>
    秦峰轉(zhuǎn)身就回房間了，房間里林梵沒有睡，坐著怔怔看著前方。秦峰走過去在對面坐下，低頭對上林梵的眼，他不說話。

    林梵吸了吸鼻子，抬頭，“秦峰。”

    秦峰張開手臂，“過來?！?/br>
    林梵挪過去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了秦峰的腰，“我不是個招人待見的小孩，小時候他們說我是喪門星，命硬克人?？晌沂裁炊紱]做，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錯了?！?/br>
    秦峰不知道該說什么，抱著她，林梵很瘦。

    “我出生的時候我mama死了，后來我奶奶也死了，我爸爸也死了。就連和我八竿子打不著的繼母也橫死，和我玩的好的朋友殺人坐牢了?！?/br>
    “又不是你的錯，別把什么帳都纜到自己身上?！?/br>
    “以前我這么安慰自己，可歐陽玉殺了爺爺奶奶，他們是因我而死?！?/br>
    秦峰也很愧疚，那兩個老人是好人?！斑€沒抓到人，不能下任何結(jié)論。”

    林梵咬著嘴唇一會兒，開口，嗓音低啞，“我就是害人精，秦峰，我會不會害你？我很害怕。”

    她不敢睡，她不敢閉眼。她身邊的人在離開，她不該和任何一個人靠近，靠近了對方會死。她很喜歡秦峰，可她和秦峰能走多遠？她怕秦峰有什么事。

    “沒有的事，別胡亂想了，只是巧合?！?/br>
    林梵抓著秦峰的衣服，淚浸濕了他的衣服，“我懷疑挖心案是歐陽玉干的，可能還和我有關(guān)，秦峰，如果是那樣我寧愿自殺?！?/br>
    “閉嘴?！鼻胤逭Z氣沉了，“續(xù)命即使有也得人心甘情愿，那種橫死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給人續(xù)命？而且歐陽玉為什么要給你續(xù)命？閉上眼睡覺，我在這里呢，發(fā)生什么事我都在。別害怕，即使你真的因為命格——我命硬，沒人能克得了我?！?/br>
    林梵腦袋嗡嗡的響，她頭疼的厲害。她挺憎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她，爺爺奶奶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