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情愿被劃開胸膛取出心臟？”

    “從傷口來看，確實如此?！?/br>
    秦峰把手套扔在桌子上，有些火大，靠在一邊點了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看著窗外。

    “和秦羽的案子一樣，可是，兇手取心臟干什么？能吃能喝——聊齋志異里不是就有個吃心的鬼，不吃心就會死到處挖人心臟。若是從靈異方面解釋——”

    “我們是警察，相信鬼怪——”秦峰動作突然頓住，站直身體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秦隊？去哪??？”

    “有事?！?/br>
    秦峰直奔江城一中，在學校附近停車打給林梵，林梵的電話是暫時無法接通。干什么了？秦峰握著電話思索了一會兒，下車關上車門走向門衛(wèi)。

    “林梵？好像不讀書了。要不我打電話再確認一遍，你找她干什么？你是警察對吧？她又犯事了？”

    第十四章

    貪婪，毀人毀己。

    ————

    林梵搬離了那棟樓，找了臨市區(qū)的兩室一廳，和一對小情侶合租，房租一千。

    隔壁又在爭吵，車轱轆話繞了好多遍，林梵都替他們累得慌。從冰箱里拿出前一天的剩飯，做了蛋炒飯，一邊翻手機一邊吃東西。

    那兩個人終于是吵累了，男的打開臥室門看到客廳吃飯的人，頓了下轉身大步就走。

    “你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女孩聲嘶力竭。

    林梵把最后一口蛋炒飯?zhí)钸M嘴里，女孩嚎啕大哭。她洗好餐具，回房間拿了背包和外套出門，女孩還在哭。

    林梵不懂什么愛情，她也沒談過，可兩個人在一起不就是因為輕松么？那為什么在一起后非要把日子過的那么累？

    那么累了，為什么不分開？

    林梵在一家家政公司做臨時，工資高，不怎么和人接觸。打掃衛(wèi)生，最多客戶要求做飯，林梵也不是什么矜貴之人。

    進了公司，林梵領了工具要出門就被經理叫住，“今天你多做一家?！?/br>
    林梵點頭，“好啊。”

    “有個阿姨家里有事，你過去帶班兩天，兩邊的錢都照常給你?！?/br>
    “謝謝?！?/br>
    “這是住址，四個小時，你忙完上午這家，下午就可以過去。做飯另外加錢?！?/br>
    “好?！?/br>
    林梵接過紙條，經理拍了下她的肩膀，“去吧?！?/br>
    林梵覺得很不自在，往后退了半步，“那我走了?！?/br>
    上午那家應該是年輕人，打掃衛(wèi)生不做飯，兩天一次。她就沒見過房主，連男女都不知道。

    在小區(qū)附近匆匆吃了飯，林梵就趕往下午那家，那家是在別墅區(qū)。

    林梵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林梵挺意外。

    “你好，我是時代家政公司的人?！?/br>
    “打掃衛(wèi)生的？”

    一個口音很重的聲音，林梵抬頭看到個蒼老的臉，年紀在六十上下，是個阿姨。

    “你好?！?/br>
    “進來吧。”

    “干什么的？”

    “打掃衛(wèi)生的?！崩咸貜?，說道，“孩子醒了么？”

    “還在睡。”

    林梵進去，客廳里一團亂，別墅里實木地板兩個老人都沒穿拖鞋，地板弄的很臟。

    “你好洗手間在哪里？”

    “這邊?！卑⒁處搅讼词珠g，洗手間也是一團亂，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

    林梵在洗手間里聞到很濃重的血腥味，她揉了揉鼻子，“謝謝了?！?/br>
    四個小時，林梵快累癱了，這家應該是一對夫妻，林梵在主臥看到有婚紗照。兩個老人，一個兩歲的孩子。

    “阿姨，那我先走了?！?/br>
    走出別墅，林梵呼出一口氣，別墅里血腥味太重了。

    天色暗了下來，林梵看向遠處朝霞，異常艷麗，有種不祥的預感。

    取出手機開機，工作時間不能開機，怕影響客戶。

    十個未接來電，同一個人，秦峰。

    林梵抿了下嘴唇，回撥過去。

    很快秦峰就接通，林梵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好，秦警官有事么？”

    “你怎么不上學了？馬上就考試了，現(xiàn)在輟學意味著什么你知道么？”

    “我知道，我不能讀大學?！绷骤笮α诵?，“明年再找學校考吧，還有別的事么？”

    “在什么地方？又有一起挖心案，時間短也許你能看到什么。”

    林梵在小區(qū)門口等了半個小時，一輛黑色吉普車停下，秦峰一眼就看到站在小區(qū)門口穿著寬大的保潔公司工裝。她更瘦了，顯得眼睛特別大，大大的箱子在他看來十分沉重。

    秦峰下車，林梵已經拎著箱子走了過來。

    “秦警官。”

    “叫我秦峰就行。”秦峰伸手要幫她拿東西，林梵說，“我來吧，后備箱怎么開？”

    秦峰強行拿走她的箱子塞進后備箱，兩人許久沒見了，林梵揉了揉鼻子，“你身上有血腥味?！?/br>
    “從局里過來，上車?！?/br>
    秦峰調轉車頭，直奔市區(qū)，看了林梵一眼，“你在這里打掃衛(wèi)生？”

    “嗯。”林梵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里，皮膚起了皺褶。

    “學校為難你？”

    “他們有他們的難處。”林梵嘆口氣，抬頭笑了笑，“我不怪任何一個人，我自己的原因?！?/br>
    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能用對錯來直接概括，沒辦法概括。

    “不讀書了么？”

    車廂里很安靜，只有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以后再說吧?！?/br>
    “我可以幫你找學校?！?/br>
    “不用?！?/br>
    秦峰擰眉，抬手扯了下衣服領口。

    “現(xiàn)在還能看到鬼嗎？”

    “不知道，我搬家了。”那個歐陽是神經病，林梵才不會信他，她就搬家了難道會真的死？

    很快就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秦峰出示證件，給林梵手套和鞋套，“受害人在二樓，和上一起案件一樣，發(fā)現(xiàn)了那個符。”

    沒聽到身后有聲音，回頭看到林梵皺眉臉色很難看。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