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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要冷靜,但眼中還是不可抑制地出現(xiàn)了一絲真火。 真是懸殊的對比啊,殷慈墨在心中冷冷一哼。如果剛才君南夕出言維護謝意馨時,她只是感覺到刺眼以及淡淡的不舒服,那么現(xiàn)在,就是怒火中燒了。 此時殷慈墨選擇性地忽略了殷家會落得那樣一個下場,也是她祖父先算計謝家的, 如果不是殷憲珂妄圖一舉將謝家連根拔起,計劃是又狠又毒,并不曾給自己留下半點生機,殷家也不會落得那么一個下場。 幸虧謝家不曾中計,如果真讓他的計劃成功的話,下場恐怕連殷家都不如。 所以說這樣的結(jié)果,能怪得了誰,成王敗寇而已。 ☆、第九十二章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茲有晉王正妃謝氏淑慎性成,端莊淑睿,敬慎居心,克令克柔,雍和粹純,深慰朕心?,F(xiàn)賞南海珍珠一斛,雪色錦鍛十匹......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晉王府內(nèi),以晉王晉王妃為首,所有人都跪下叩謝皇恩。 接了旨之后,君南夕便邀李德進屋喝茶,被推辭了。他也不勉強,與李德站在一處寒暄了幾句。 謝意馨站在一處,看到大總管秦青似有話說的樣子,便朝他點點頭,然后不著痕跡地退了下去。 秦青與謝意馨一碰頭,立即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妃,奴才秘密打聽到景王府送了李公公一對護膝,王妃,你說咱們要不要——” 送李德護膝,是殷慈墨的主意吧? 自從蔣初籃被診出懷有身孕之后,就借口養(yǎng)胎把景王府的一應(yīng)庶物交給了殷慈墨這個側(cè)妃打理。 對此君景頤沒有作聲,對于殷慈墨處理事情的手段,他還是比較信任的。自此,蔣初籃過起了半隱退的日子,送往迎來,皆交予殷慈墨。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謝意馨有點不明白殷慈墨為何會同意這樣的提議呢。畢竟這差事吃力不討好,做得好了,那是應(yīng)該的,做得不好,各種非議,殷慈墨也是首當其沖。 而且做得好了,獲得最大的也只會是蔣初籃這個正妃。 人們只會這么覺得,蔣初籃這個正妃太有容人的雅量了,這么能干睥側(cè)妃景王妃都能容得下,并且沒有打壓,實在是太有皇子妃的風(fēng)范了。 不過想一想殷慈墨的性格以及作為側(cè)妃的無奈,會這么選擇,就不奇怪了。 見謝意馨久久不說話,秦青不由得喚了一聲,“王妃?” 謝意馨回過神來,想了一想,說道,“不必加那些額外的東西了,只需要在給他的紅封的數(shù)目上再加厚兩成即可。” 周昌帝已經(jīng)老了,下面的兒子動作越多,就越會讓他感覺到威脅。特別是對他身邊之人的‘收買’,更會讓他焦躁。 其實寧王和景王都是內(nèi)定的皇位候選人之一,周昌帝更愿意看到他們在政治上的建樹吧,偏偏殷慈墨習(xí)慣性的上下打點,最容易讓人猜忌。 如今她和君南夕又沒那心思,該做的禮數(shù)做全了就行。而且,有對比,才顯眼不是嗎? 秦青急了,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王妃怎么就不懂呢。正欲再勸,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聽你們王妃的。” 秦青一看是他們王爺,頓時不出聲了,告了罪,忙轉(zhuǎn)身去準備了。 御書房,周昌帝批完最后一本折子,端起放在一旁的熱茶,喝了幾口潤喉,然后看了站著的李德一眼,“你去宣旨時,他們都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奴才眼拙,看不出啥來?!?/br> 皇帝這明顯是在考驗景王的心性,只是一些主觀的看法,他并不想多談。畢竟他是一個人,看法多少都會帶了點主觀的意思,他可不想卷進這場儲君相爭的戲碼里去。 李德看得很明白,不管是景王還是寧王坐上了帝位,他大概都逃不了一死,殉葬的可能性很大。看明白這點,雖然無奈,但也不用偷著找出路了,所以腰桿暗地里就挺直了,俗話說無欲則剛嘛。 雖然景王和寧王一直都在暗地里拉攏他,并且暗示了,如果他們能登位,周昌帝死后,便放他出宮養(yǎng)老。只是李德對此卻不信,他甚至沒有博一博的想法。他很清楚,一但他站隊,對上的敵人不是景王或?qū)幫?,而是周昌帝?/br> 因為站隊,就等于背叛,第一個不容他的就是周昌帝。 因為越來越年老,周昌帝也越來越注重身邊人的忠誠,稍有不對勁,都會被處理掉。沒見上個月,乾清宮就死了兩個太監(jiān)一個宮女? 他與周昌帝主仆幾十年,他對周昌帝的了解,一如周昌帝對他的了解一般。 玩兒心計手段,他自認不是周昌帝的對手,所以還是老實一點吧。要不然,也不會是周昌帝是皇帝,而他只是一個奴才了。 他能活那么久,是因為他從來不存僥幸心理,謹慎的性格讓他安然地活過了這些年,他也不預(yù)備在這緊要的關(guān)頭大意了。所以那些還沒摸到至高權(quán)力把柄的人的承諾,抱歉了。 “奴才宣了旨,晉王府給了奴才一個大紅封。景王府給的紅封沒有晉王府多,但還另贈了奴才一對護膝?!崩畹聫膩頉]想過隱瞞這些情況。 “哦,拿來朕看看?!?/br> 護膝是雙層的,看著大方又保暖,“看來老三一家子對你這老貨挺不錯的嘛,天剛轉(zhuǎn)涼就送了你一對護膝。”周昌帝的語氣里帶著酸氣。 李德提醒,“皇上,前幾天景王送進宮的一批孝敬里也有一對護膝,里襯用的是明黃的料子,做工用料什么的,可比奴才手上這對漂亮多了。” “滾吧,就你這老貨心思多?!敝懿坌αR。 李德出去之后,周昌帝想著那對護膝背后的深意,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只剩下嘆息。 他也不愿意把兒子想得太壞,只是還是忍不住猜測和擔(dān)心。再想起前幾日去謝家莊時他的表現(xiàn),周昌帝就不住的搖頭,他這個兒子真是心思太重了。 他不信老三不知道這棉花對大昌的意義,如果是真的不知道,那也不必考慮儲君的位置了。 知而不上告,無非是想找個好時機,獲得更大的利益罷了。 不管是哪一點,對于下一任的皇帝來說,都是不好的,私欲重于大局觀。 想明白這點,周昌帝本來因為老三近來政事得力而略有偏重的心又偏了回來,他覺得還是再看看吧。 一想到未來儲君的問題,周昌帝又不由得想到了君南夕。老五這個兒子,他看著就是好,但卻有那么一個致命的缺點——沒有子嗣。 正好李德又端了幾碟子點心進來,周昌帝問道,“對老五的身體狀況,張問賓是怎么說的?” “回皇上,張?zhí)t(yī)說了,晉王的身體還是老樣子,不過已經(jīng)在慢慢好轉(zhuǎn)了?!?/br> 周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