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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腦海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可岑深只思慮了幾秒,便直接應(yīng)下了。岑深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桓樂尊重他的決定,只得強行把心里的擔(dān)憂壓下。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握住了岑深的手,想要給予他最可靠的溫暖。“放心,四爺有分寸,不會有事的?!贬钸f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向商四點了點頭,道:“可以開始了?!?/br>聞言,商四重新打量了他一眼,幾日不見,這小半妖身上的氣度倒是愈發(fā)從容、平和,跟從前看起來不大一樣。難怪小少爺對他另眼相看。“記住,千萬不要抵抗。”末了,商四再次鄭重叮囑,而后便向他伸出手,用掌心抵住了他的額頭。微光自指間綻放的剎那,岑深與商四幾乎同時進入了入定狀態(tài),徒留桓樂在一旁獨自等待。但這一次,等待的時間并不長。大約一刻鐘后,商四就睜開眼睛,收回了抵在岑深額頭上的手。只是問話的結(jié)果好似不太妙,商四眉頭緊蹙,臉色不虞。岑深隨即睜開眼來,神色倒還平靜,身體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樣。但他旁觀了整個問話的過程,看到商四神色凝重,心里也有了一些猜測,“四爺剛才的問話,是不是跟傅先生有關(guān)?”“你倒是機靈?!鄙趟脑谛睦飮@了口氣,神色卻很快恢復(fù)平靜,“不過,這件事跟你無關(guān),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在家修養(yǎng)吧,那盆七葉摩羅我已經(jīng)交給合適的人看管了,只要你等得起,它自然會成為你的藥?!?/br>說罷,商四再不停留,轉(zhuǎn)身便化作一蓬黑霧,消散于兩人眼前。桓樂不禁好奇地問:“這又跟傅先生扯上什么關(guān)系了?”“我也不清楚?!贬顡u搖頭,“但好像提到了柳七以前制作過的另外一件法器,四爺問柳七能否重新復(fù)刻一把那件法器的鑰匙。”“然后呢?”“柳七說辦不到?!?/br>鬼匠柳七之所以那么出名,那么獨特,其原因之一就在于他的作品具有唯一性。無法復(fù)刻、無法破解,每一件都是世間最獨一無二的東西。除了鑰匙,商四還提起了一個人,傅北海。如果岑深沒有記錯,他應(yīng)該在吳崇庵的絕筆信上看到過這個名字,他是傅先生的弟弟,死于1940年。由此可見,那把鑰匙串聯(lián)起來的,應(yīng)該是個久遠的上個年代的故事了。“四爺當(dāng)初對柳七表現(xiàn)出興趣,應(yīng)該就是為了這個吧?”桓樂摸著下巴,說出了自己的推斷。但岑深不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無意追根究底,“你說有個禮物要給我,是什么?”“啊?!被笜芬慌哪X瓜子,終于想起了正事,臉上不自覺便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而后他立刻將商四的事情拋到了腦后,拉著岑深就往臥室跑,語氣輕快:“你跟我來,等見到了你就知道啦!”岑深順從地被他拉著,心里卻陡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把禮物放在臥室,還要讓他親自去看,不會又要作什么妖吧?有古怪,有妖氣。另一邊,商四的身影出現(xiàn)在書齋里,仿佛累極了一般,隨手從虛空中掏出一只紅色的茶壺對著嘴喝了一口,便往后倒在了沙發(fā)里。他翹起二郎腿,揉了揉眉心,思慮良久,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某個號碼。長久的嘟聲之后,在電話即將轉(zhuǎn)入未接時,對面終于傳來了一個聲音。“喂?”“我已經(jīng)確認過了,鑰匙無法復(fù)刻,還得去找。”“是嗎。”對方沉默良久,再張口時,清冷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多謝?!?/br>商四屈指敲打著壺蓋,道:“我?guī)湍愦蚵犨^了,最后一塊碎片的位置很快就能出來。你在國外漂了那么久,也該回來了?!?/br>對方答:“我知道?!?/br>“那就說好了,等你回來,我請你吃酒。”“好?!?/br>第81章遠方來客桓樂送了岑深一件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禮物,一幅畫。岑深的臥室里沒有裝電視機,所以正對著床的那一大面白墻前只放了兩個高矮不一的簡易多寶架做裝飾,上頭擺了一些書和精巧的小物件,那些小物件大都是岑深在閑暇時做出來的法器,沒什么大用途。而現(xiàn)在,這兩個多寶架被移向了兩側(cè),白墻中間對著床尾的那塊就空出了一大片,正好掛著桓樂那副巨大的足有兩米的畫卷。桓樂善書法,一手丹青亦可圈可點,雖比不上他二哥那么出色,但用來送人綽綽有余。他會送岑深一幅畫,并不出人意料,但畫的內(nèi)容實在引人深思。只見那副巨大的畫卷之上,水墨勾勒出一片寫意山水作為背景,而在那山水之中,金黃的銀杏葉鋪滿大地?;驖饣虻凭盘熘蠟⒙涞墓?不過分璀璨,卻又美如金鱗。但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側(cè)臥在金鱗之上的紅衣美人。雖然他綰著發(fā)髻,寬袍大袖,可岑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自己。不,那應(yīng)該說是桓樂幻想中的自已。眼波清冷,可眼尾有紅妝,自有一番風(fēng)情。他倚在一只大狼狗身上。大狼狗趴在地上,但仍威風(fēng)凜凜。它的另一邊還坐著十五六歲的岑深,穿著寬大的條紋襯衫,手里擺弄著一個八卦鎖。少年垂眸不語,小臉兒漂亮精致。看來,桓樂不止畫得美,想得也很美,左擁右抱呢。“這是什么意思?”岑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桓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正要開口說話,阿貴的聲音突然插入:“這幅畫就叫做——美人與野獸?!?/br>桓樂立刻瞪了他一眼:“去你的?!?/br>岑深冷冷看著他倆,不用說,阿貴肯定是個知情者。因為桓樂畫這幅畫的時間一定是在岑深去找柳七接受傳承的時候,以阿貴的八卦性質(zhì),肯定在旁圍觀。他先饒有興致地看桓樂作畫,可能中間還出過什么餿主意,然后在桓樂作死的時候,跳出來煽風(fēng)點火,簡直完美。“把畫拿下來?!贬钌钗豢跉猓刹幌朊刻鞂χ@樣一幅畫睡覺。桓樂哪肯啊,擋在畫前面,仿佛背后的畫就是他的愛人,“不要嘛阿岑,你看我畫得多好啊。”岑深微微瞇起眼:“拿不拿?”“不拿?!被笜穭e過頭,嘴上非常硬氣,表情卻相當(dāng)可憐地梗著脖子道:“你打我吧?!?/br>下一秒,他的小眼神又悄悄瞟過來,一副“你要是真的打我就是不愛我”的表情。岑深真的很想打他。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動手,桓樂肯定會乖乖讓他打。但他并不想那么做,好讓桓樂從此以后有了得寸進尺的把柄。于是他收起必殺死的目光,看向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