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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岑深目光銳利。“是是是,可我不知道隔壁住的就是他啊,我只聽柳七提過而已?!卑①F仔細(xì)回憶當(dāng)時的情形,那應(yīng)該是第三天晚上,柳七提起了一些舊事,其中就有吳崇安的名字。但那些事都雜七雜八的,聽著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的碎碎念。阿貴便道:“吳崇安和柳七認(rèn)識也不奇怪吧?一個是匠師協(xié)會的會長,一個是大名鼎鼎的鬼匠,不認(rèn)識才比較奇怪呢。至于柳七為什么告訴我,因為方圓百里只有我一個活物??!那可是西北的深山,除了小深深你個不怕死還特別閑的,還有誰會去那里?”岑深:“……”桓樂:“那你怎么會在那里?”“這個嘛,就說來話長了……”阿貴眼珠子一轉(zhuǎn),語調(diào)拉長,可他剛說了半句就被岑深打斷了。“廢話就不要說了?!贬罡嗵幜四敲炊嗄?,哪還看不出他這江湖騙子的獨特氣場。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岑深就知道他又要開始忽悠了。“嘿嘿?!卑①F訕訕,“總而言之,柳七死了,我就撿了他的小繡球,后來就遇到你了。我看你跟柳七一樣,也總在地上畫來畫去,所以就把小繡球給了你。或許有朝一日,你能把它修好。”“你這是在押寶?”桓樂挑眉。阿貴不予置否,事實上他除了把寶壓在岑深身上,別無選擇。他剛才也說了,方圓百里,不,甚至可能五百里之內(nèi),他都找不到第二個匠師。若是靠他自己爬出去,那得花多少年?岑深是他唯一的選擇,于是他抓住了。阿貴道:“我真的不知道柳七在回溯時空的時候經(jīng)歷了什么,柳七那幾天神神叨叨的,說話顛三倒四,我只猜到核可能在長安而已?!?/br>岑深蹙眉:“他究竟說了什么?”“時隔那么多年了,我哪兒還記得啊?!?/br>“想?!?/br>岑深簡簡單單一個字,冷酷無情。阿貴哭唧唧,桓樂卻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還用刀在地上畫了一個圈,說:“你就在這個圈里想,想不出來就不準(zhǔn)走?!?/br>阿貴求助似地看向岑深,可岑深無動于衷。沒想到啊,沒想到,十年友誼,抵不過一只小狼狗。“你們沆瀣一氣!”“狼狽為jian!”“助紂為虐!”“gay里gay氣!”阿貴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成語全喊完了,換來岑深冷冷一眼,“晚飯也不用給他吃了?!?/br>“得令!”桓樂很開心。阿貴很憂愁,他真的沒說假話,而且也是真的不記得柳七說過什么了。時隔多年,記憶已經(jīng)相當(dāng)模糊,就連吳崇安這個名字也是見到隔壁的白骨之后才想起來的。讓阿貴把柳七說的所有話都想起來,有些太強(qiáng)人所難了。不過……柳七提吳崇安干什么?阿貴歪著腦袋仔細(xì)想著,從日落一直想到明月高懸,整只龜像石化了一樣,動都不動。桓樂在他身邊走過來、走過去,末了,小聲跟岑深八卦,“阿岑,他不會真石化了吧?”岑深低頭畫著圖,“他只是動作緩慢。”“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真的?!?/br>桓樂對于岑深的篤定有些驚奇,岑深便道:“他只會有所隱瞞,不會說謊?!?/br>關(guān)于這一點,岑深還是很肯定的,否則他不會把阿貴留在身邊。時至今日,他也算看出來了,阿貴真正想隱瞞的只是他自己的過去。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西北的深山里,為什么指引岑深走上修復(fù)小繡球之路,真正的原因都在“過去”二字里。每個人都有不想提及的事情,岑深能夠理解。“啊!我想起來了!”阿貴驀地發(fā)出一聲驚呼,喜出望外地看向兩人,“柳七就是在說陣法圖的事情啊,他在地上反復(fù)畫一個陣法圖,嘴里念念有詞的。這個不對、那個不好,如果放到今天來說,那他碎碎念的主旨就是——恕我直言,匠師界的各位都是垃圾。”岑深:“……他提到傅先生了?”阿貴想了想,說:“沒有啊,不是有那么一個說法嗎,王不見王?”“那吳崇安呢?”桓樂緊接著問。“這是在后來,他畫著畫著,忽然說——吳崇安的想法倒是有點意思?!卑①F說著,和桓樂齊齊看向了岑深。岑深在思索。吳崇安雖然貴為匠師協(xié)會的會長,可在當(dāng)時的匠師界,并不是造詣最高的人。除了柳七和傅先生,還有幾位大師比他的造詣更高。可柳七為何獨獨說他的想法有意思?還是在畫陣法圖的過程中,這個想法跟陣法圖有關(guān)么?或者說,跟小繡球的陣法圖有關(guān)么?岑深問:“你還記得他畫的陣法圖長什么樣子嗎?”阿貴搖頭:“這我就真不記得了,頂多、頂多是再看到的時候,會有點眼熟吧?!?/br>岑深隨即給桓樂使了一個眼色,桓樂便立刻把工作臺上的陣法圖拿過來給阿貴看。阿貴仔細(xì)看過,越看越覺得眼熟,但又不敢確定。普天之下的陣法圖,都有相似之處。他如果被先入為主的觀念所影響,從而產(chǎn)生了“兩者之間存在相似”的觀點,也有可能。“這是小繡球的陣法圖?”阿貴問。“嗯?!贬畲稹?/br>“像是感覺有點像,但應(yīng)該有不一樣的地方,我記得那個陣法圖沒有這個那么復(fù)雜?!卑①F頓了頓,又說:“而且柳七最后可是把小繡球隨手扔在一邊了,否則也不可能被我撿到。他如果在臨死前還反復(fù)畫小繡球的陣法圖,那為什么還隨便扔?不合邏輯啊?!?/br>桓樂高深莫測的搖搖頭,“你想判斷一個人做的事合不合邏輯,得先了解這是個什么人。”阿貴反問:“那你說他是什么樣的人?”桓樂攤手,“我又不認(rèn)識他。不過,如果柳七真的是那個柳會長,按照夫子的話來說,他是一個十分醉心于匠師事業(yè)、為了心中的理想可以不顧一切的……狂人?”阿貴補(bǔ)充:“不擇手段、不分善惡、不計后果,世間一切在他眼里都是無用的沙子。這個瘋子七天里根本就沒吃飯,也沒休息,死的時候還在笑,特滲人?!?/br>說著說著,阿貴忽然想起了什么。“對了!我記得他說過一句特別神叨叨的話,所以我一度以為他被下了降頭。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他說,我明白了。我多嘴問了他一句你明白什么了,他回答說是‘神明的真相’,然后他就死了,你們說我意外不意外?我他媽丈二烏龜摸不著頭腦?!?/br>桓樂回答他:“因為你笨啊?!?/br>阿貴白眼翻到天上,桓樂則雙手抱臂,又高人風(fēng)范地踱起步來,慢悠悠道:“柳七一生的追求是什么?是造出一件神器。神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