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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半妖與半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5

分卷閱讀25

    趕時間,抱歉啊?!?/br>
岑深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信封交給他。

快遞員用法力驗了一下里頭沒有危險物品,便爽快收下,問:“這是要寄到哪兒???先說好了,我收費可是很貴的,越遠越貴?!?/br>
岑深:“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快遞員懵了。

“這封信,是要寄給北街的傅先生,我想你應(yīng)該認識。”岑深道。

“不是,我認不認識是一回事,有沒有地址是另一回事啊,朋友?!笨爝f員重新打量了岑深一眼,搖頭道:“你知道傅先生現(xiàn)在在哪兒嗎?北美洲還是西大洋?還是北冰洋?這活我可不接?!?/br>
聞言,岑深沉默著。

桓樂大約猜到他要寄什么,正想說話,卻又被岑深按下。他直直地望著快遞員,眼神中滿是從未有過的真誠和鄭重:“這封信必須送出去,但除了找你,我想不到別的辦法。我聽說你人脈極廣,認識許多大妖,說不定能打探到傅先生的行蹤。”

快遞員連忙擺手,一點都不想沾上這樣的麻煩事:“那也不能……”

“拜托了?!贬畲驍嗨脑挘喙馄持切缕鸬耐涟?,彎腰低下了頭:“請務(wù)必,將信送達?!?/br>
第17章醬排骨

“你的誠意我感受到了,但你要知道,傅先生行蹤成迷,整個四九城里能夠聯(lián)系到他的,不超過三個人。這三個人,哪個不是大妖級別的人物,哪怕我能接觸到他們,又怎么能輕易把情報告訴你呢?你應(yīng)該明白,有些事不是我們能打探的。”

快遞員滿面正色,他打心眼兒里還是希望岑深能打消這個念頭的。

岑深明白的他的意思,世人在認識傅先生時,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貴為大妖的身份,而不是匠師。但他決定了的事,就沒有放棄的可能。他隨即道:“你只需要幫我把信送出去,不用把過程告訴我。”

“這樣啊……”快遞員若有所思。

“關(guān)于酬勞,我也會盡量滿足你?!?/br>
“這不是酬勞的問題。”

岑深蹙眉,若對方堅持不肯送信,那他必然得繞一個大彎才能辦成這件事,太費時間太麻煩了。

這時,桓樂忽然拉了岑深一把,遞給他一個“看我的”可靠眼神,而后往前一步站到了岑深的前面,含笑看著快遞員,道:“這當然不是酬勞的問題,你知道那封信是誰寄給傅先生的嗎?是匠師協(xié)會的吳崇庵吳先生?!?/br>
聽到吳崇庵的名字,快遞員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倏然變得凝重。

見狀,桓樂挑了挑眉,繼續(xù)笑瞇瞇地看著他:“如果傅先生,或你所說的三個人,知道你把吳崇庵先生的信拒之門外,會怎么樣?”

快遞員頓時語塞,頓了數(shù)秒,干脆的把信揣進袋里,說:“行,這單我接了,成與不成,等我去打聽消息后再告訴你們。”

說罷,他迅速變回青鳥飛走,不愿多留。

岑深略感意外地看著桓樂,恰好對上桓樂轉(zhuǎn)過頭來的目光,滿是等候夸獎的意味。岑深頓了頓,還是沒說話。

桓樂便湊近了,問:“我剛才做得好嗎?”

岑深:“……好。”

桓樂:“那今晚吃醬排骨嗎?”

岑深沒答應(yīng),抬手指了指那土包,醬排骨就在那兒??苫笜房偛恢劣谌尳o死人的供品,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阿岑……”桓樂又去纏岑深:“那我今晚可以睡床嗎?”

睡過岑深的大床之后,桓樂真的不想再回到沙發(fā)上去了。那沙發(fā)又小又窄又軟,睡久了腰疼,還會落枕。岑深的床就不一樣,夠大,睡兩個人都可以,而且他們都是男人,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講究。

可岑深的回答只有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能?!?/br>
桓樂癟起了嘴,但岑深干脆轉(zhuǎn)身進了書房,把他一人拋在這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的院子里。

他氣得一屁股坐在門前的臺階上,雙手托腮,對著空院子生悶氣。

阿貴慢悠悠地爬過他眼前,說:“樂樂少俠,再接再厲啊。小深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拒絕你一次、兩次,可不會拒絕你三次,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啊……”

桓樂若有所思,三分鐘后,又把阿貴抓回來,問:“你說阿岑的身體可還安好?他經(jīng)絡(luò)那么脆弱,大夫怎么說?”

阿貴愣了愣:“少俠你這話題轉(zhuǎn)換得很快啊?!?/br>
桓樂則雙目灼灼地盯著他,誓要盯到他說出答案為止。其實在看到吳崇庵枯骨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岑深。

從吳崇庵的尸骨來判斷,他是個人類,終年大約在五十歲左右,死前患有某種疾病。人類的生命何其短暫,何其脆弱,而岑深作為一個半妖呢?

桓樂不知自己何時將要回去,但他不希望在自己回去之后,岑深會向那吳崇庵一樣,死在這樣一個無人問津的城市夾縫里,都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他為此小小的傷感了一下,少年人的愁緒總是說來就來。

阿貴有了回答:“看過的醫(yī)生都說,岑深的病是天生的,沒法治?!?/br>
桓樂不同意:“或許是那些醫(yī)生都不夠高明呢?”

“也許吧?!卑①F說:“如果他跟你一樣生在唐朝,元力充沛的年代,憑他的天賦,或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匠師了。古代的靈丹妙藥也多,醫(yī)道圣手也不少,說不定還能讓他活得長久一點……”

桓樂想說他可以帶岑深一起回去,又或者等他從大唐帶藥給他,可轉(zhuǎn)念一想,岑深大約還是會冷硬地拒絕他吧。

而且那都是以后得事了,他堂堂桓三公子,會把希望寄托在“以后”這種虛無縹緲的詞上嗎?

當然不可能了!

桓樂騰的站起來,嚇了阿貴一跳。阿貴奇怪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又發(fā)什么瘋,而桓樂沒有給他發(fā)問的機會,直接跑了。

“少俠你去哪兒啊!”

“有事,忙!”

岑深從書房的窗口望出來,恰見他離去的背影,聽著他一如往常般充滿朝氣的聲音,心里的陰霾似乎都散去了一些。

他再度低頭,指尖在桌面斑駁的劃痕上抹過,眼前仿佛浮現(xiàn)出了吳崇庵坐在這張桌前,挑燈研究的畫面。

劃痕是打磨零件和鐫刻陣法時留下來的,每一道,都可見主人的用功。

岑深從未體會過屬于匠師的輝煌,所以對于匠師協(xié)會的終結(jié)也談不上什么失落。但吳崇庵至死都要守護這份技藝的心,他感受到了。

杜鵑啼血,終成死志。

那岑深自己呢?他沒有那份大義,沒有什么高于常人的覺悟,但若有一天他也要變成那啼血的杜鵑,他希望在此之前,能一窺最高技藝的光輝。

就像在西安城墻上時想的一樣。

那是獨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