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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久遠的名號了……”女妖輕笑:“他們已經(jīng)坐車走了,這事兒要上報么?”“不了吧……”龍頭妖把令牌放回包裹里,隨手往陰影處一丟,自有小妖怪收好。他隨即轉(zhuǎn)頭遙望了一眼北邊的方向,悠悠道:“四九城里有那位爺,天大的妖怪都掀不起浪來,哪需要我們瞎cao心。不過,我倒是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一點老朋友的氣息,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你還有老朋友?”“那可不,想要他命的老朋友了?!?/br>作者有話要說:樂樂:帶我回家?guī)一丶規(guī)一丶摇?/br>岑大王:中邪了。我:給我留評?。?/br>第5章西子胡同包裹被偷的桓樂變成了一個窮光蛋,就更要黏著岑深了。從西安回北京的路上,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岑深,吃飯也盯、睡覺也盯,連上廁所都不放過。岑深仿佛時時刻刻處于一千瓦大探照燈的照耀下,每個細胞都無所遁形。暴躁,想抽煙,想打人。好不容易挨到北京,岑深的黑眼圈又重了一分,眼神冷冽得像刀子。阿貴可不敢在這時觸他霉頭,只有桓樂無知無畏,緊隨其后。岑深的家就在西城區(qū)一個名叫西子胡同的地方,胡同深處有個帶院子的小平房。這里既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店鋪,一家名叫“器”的雜物店。桓樂對胡同里的一切都很好奇,自打走進這里開始,就像走進了另一個奇妙世界。比起剛才一路過來時看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摩天大樓、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交通工具,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這里的一切,不論是帶著舊時記憶的墻磚、賣煎餅果子的窗口,還是張貼的小廣告,撲面而來的市井氣息更加醉人。對于一個大唐少年來說,不論是北京還是北平,都是陌生的。他以全新的眼光看這世界,驚奇得讓岑深都以為自己住在什么很了不得的地方。而西子胡同里的人們也會記得這一天,一個身穿藍衫的俊逸少年像打破了時間壁壘般闖進這里,他在看風景,風景里的人都在看他。“哇,你們這兒可真不一樣。”桓樂嗅了嗅他的狗鼻子,敏銳得聞到空氣中散不去的妖氣。比起外頭寬闊的大道和人流涌動的繁華地帶,這里的妖氣更濃。胡同里有很多妖,桓樂判別得出來,幾乎都是小妖,魚龍混雜。妖的氣息和人的氣息充分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形成了一股獨特的味道。岑深的店在最深處,原木的牌匾上寫著一個胖乎乎的金色“器”字,跟他本人的風格大相徑庭。推門進去就是一個小院,一半青磚一半土,一棵巨大的椿樹高過院墻、高過屋頂,從這個都市夾縫里探出頭去,遮了一半的太陽。岑深對這棵年紀足以做他爺爺?shù)臉渥隽俗尣?,轉(zhuǎn)而采用了大面積的落地玻璃來彌補采光的不足。狹窄的游廊也保留了原木最本初的顏色,跟日光很接近。這里除了衛(wèi)生間,一共只有三間屋子,最大的那間做了工作室,小的那間是廚房,剩下的就是臥室。臥室也只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個衣柜,拉開米灰色的窗簾,院里的風幾乎唾手可得。桓樂看得驚奇,因為這個小而舒適的屋子跟岑深看起來一點都不匹配。走進最大的那間工作室,各個木制置物架高低不一、錯落有致,桌上幾點綠意,墻上還有三兩掛畫。各種各樣的精巧物件幾乎隨處可見。“不要亂碰?!庇挠牡穆曇魢樍嘶笜芬惶?/br>桓樂連忙追出去,跟著岑深一路跑進了廚房,問:“我睡哪兒?”岑深頭也沒抬:“自己想辦法?!?/br>“那阿貴睡哪兒?”“讓他自己帶你去看?!?/br>聞言,桓樂又轉(zhuǎn)身跑了,仿佛有花不完的精力。阿貴睡在工作室入口處的一個玻璃水缸里,水缸里鋪了一些石頭,還有兩條金魚跟他作伴。此時阿貴已經(jīng)進去了,一邊慢吞吞的劃水一邊告訴桓樂:“聽我的,你去買一張吊床,睡著的時候就跟蕩秋千一樣。小龍女就這么干,人家還只睡一條繩呢,牛逼大發(fā)了?!?/br>桓樂問:“小龍女?是哪個龍王的女兒么?”“呃……”阿貴翻了個身:“就隔壁什剎海的?!?/br>桓樂點點頭,若有所思。他當然知道阿貴老忽悠他,他可聰明著呢,但見到這個小院后他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賴著岑深的行為。岑深……是真的窮??!房子好小,跟他家的大宅完全不能比,丫鬟住的院子都比這個大。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窮光蛋了,離開這里就只能流落街頭。一張吊床要多少錢呢?桓樂獨自盤腿坐在游廊上,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于是當岑深端著咖啡從廚房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他仰頭看著椿樹發(fā)呆的畫面。他的頭發(fā)是真的長,這么仰頭的時候,快要垂到地板上。“啊!”忽然,少年懊惱地拍了拍額頭。岑深被他驚得手中的咖啡晃了晃,覺得自己去了趟西安以后,忽然變得有點神經(jīng)衰弱了。他黑著臉,轉(zhuǎn)身進了臥室,可沒幾秒,桓樂的臉就出現(xiàn)在落地玻璃上,隔著玻璃眼巴巴看著岑深。“我的衣服都在包裹里,一起被偷走了……”岑深揉了揉眉心,腦殼疼。半個小時后,岑深還是帶著桓樂出了門——去買衣服。不是他忽然善心大發(fā),而是桓樂一直蹲在他的玻璃墻外看著他,讓人無法忽視。他想網(wǎng)購,但卻沒辦法保證在今晚之前拿到貨,比起讓桓樂在他家里遛鳥,或是穿他的衣服,他還是寧愿走這一趟。走到附近的服裝店時,岑深覺得自己只剩最后一口氣了,所以臉色極為難看。往店里的沙發(fā)上一座,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死氣叫人退避三舍。店員jiejie對桓樂很是熱情,給他搭了一套又一套,全是青春活力、潮流十足的款。岑深卻懶得看,閉著眼毫無反應,蒼白的臉在燈光照耀下精致又孱弱。“你的腿還疼嗎?”小心翼翼的關(guān)切讓他的睫毛顫了顫。他睜開眼來,看著煥然一新的桓樂,沒說話。他的腿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傷口已然結(jié)痂,馬上就會痊愈,可他為什么要說出來寬慰對方呢?管他去死。岑深面無表情地刷卡結(jié)賬,把剛才店員推薦的四套衣服全買了,又很省事的在店里找到了內(nèi)褲和襪子,一次買齊,出手闊綽,仿佛一個大款。桓樂很開心,但又有點過意不去,畢竟岑深很窮,所以他決定晚飯少吃點。回家的路上,兩人又經(jīng)過一家理發(fā)店。這家店叫君君理發(fā)店,老板也是一個妖怪,岑深是他店里的常客。他本想讓桓樂順道把頭發(fā)剪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