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仙府內(nèi)，空曠的山野，一白一黑兩道人影手持刀劍，大打出手，刀光劍影閃爍，風(fēng)起云涌。

顧眷喜歡劍的利索，前幾天選定了月輝劍為兵器。席瑯手里的刀自然是他的龍鱗刀。

兩人已經(jīng)對戰(zhàn)一個多小時，越大越索然無味。

顧眷閃身和席瑯分開，將劍收入丹田內(nèi)。

“老頭，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我們的進(jìn)展都很慢？”

席瑯也有同感，“確實如此。離我們上次進(jìn)階已過了一個月，實際上我們在空間里已呆了一年多，但還在原地踏步走?！?/br>
顧眷走向宅院，分析道：“其中或許和我處于心動期有關(guān)，但更主要的原因，我認(rèn)為我們?nèi)狈崙?zhàn)歷練，在心境上有所不足。一直以來，我們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都是通過彼此切磋而來，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們無法對對方下狠手，所以根本體會不到真正的戰(zhàn)斗中才會有的緊張、急智，甚至對危機和死亡的體悟。一言蔽之，我們?nèi)狈φ嬲膽?zhàn)斗。長此以往，這會成為我們致命的弱點。”

席瑯與他并肩而行，沉吟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應(yīng)該主動去接觸其他修真者？”

顧眷點頭，直視著他，雙眼發(fā)亮，神采奕然，“為什么不？我們有很多喬裝改扮的手段，完全可以換一個身份在修真者的世界里闖蕩。一來，可以提高我們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鞏固心境；另一方面，隱瞞了身份并不會給我們的現(xiàn)實生活帶來麻煩，也不會給我們的親人帶來危險。你覺得呢？”

“好主意?！毕樫澰S到，“這樣，過幾天你就要放寒假了，等我們從蕓南回來就著手這件事。”

“你還記得？”顧眷其實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聽他提及，心情如沐陽光。有什么事比愛人把自己一直放在心上更令人愉悅？遇到老頭是他今生最大的收獲。

席瑯低首親了親他的唇，“當(dāng)然記得。我們倆學(xué)習(xí)煉符和布陣已經(jīng)用了不少玉石，這次去蕓南旅游，順便可以淘寶?！?/br>
席家的藥廠由顧眷提供配方研發(fā)出了諸如解酒丸、快速補血丸等奇效藥，席家給了讓50%的股份，再加上花卉基地的發(fā)展如日中天，顧眷如今也是資產(chǎn)數(shù)億的富翁了。這次去蕓南，他就是奔著花錢去的。

他想先賭石再游玩，兩人便搭飛機從帝都直接飛藤沖。

在飛機上，席瑯給顧眷惡補賭石知識。

“所謂‘賭石’，簡而言之，就是無法知道翡翠毛料內(nèi)部品質(zhì)的好壞時就定價買賣。如果一塊原石從表面判斷可能會解出玻璃種，價值上千萬，但解開之后卻變成了品質(zhì)更差的糯種，就是‘解垮’……”

顧眷聽他說的有趣，問道：“你以前賭過幾次？”

席瑯道：“兩次，一垮一漲，仍然賠了三百多萬。后來慕恒他們再拉我去我就不去了?！?/br>
顧眷笑起來，“這次我再給你賺回來?！?/br>
“好?！毕樐曋嗄甑膫?cè)臉。小眷現(xiàn)在比以前愛笑多了，他喜歡看小眷笑，這會讓他也跟著心情大好。

顧眷靠在他肩上準(zhǔn)備入睡，睡眠能夠讓時間過得更快。

到達(dá)藤沖時是上午十一點多，兩人先到酒店辦理入住手續(xù)，順便在酒店吃午飯后就前往最大的玉石交易市場。

這個玉石交易市場名字叫做玉石街，簡單干脆。三條長近五里的街道兩旁全部都是一家家或大或小的玉石店，在這里既可以買到翡翠毛料，也可以買到翡翠加工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人潮涌動。來這兒的人百分之九十八抱著一夜暴富的想法，還有百分之二則是真正的有錢人，想為自己的財富錦上添花。

聽席瑯用“瘋子買，瘋子賣，還有一群瘋子在等待”來形容賭石，顧眷只覺得有趣，真正見到玉石街各家店鋪門前涌動的人群以及此起彼伏的哭聲或者笑著，他才徹底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在這里，有人一夜暴富，也不乏有人一夜傾家蕩產(chǎn)。賭石就是一刀之下的天堂和地獄。

顧眷知道席瑯不喜歡和人擠，掃一眼街道，發(fā)現(xiàn)有一家店鋪門口人比較少，“我們?nèi)ツ沁叀！?/br>
席瑯道：“好。”

一個胖子忽然跳出來攔住他們，小聲說道：“哥們，你倆千萬別去那家店。”

“怎么？”顧眷挑眉。

胖子低聲道：“你們還沒聽說嗎？昨天有人在那里買到一塊作假的石頭，消息一傳開誰都不愿意去那家店了?！?/br>
顧眷微微點頭，“是嗎？多謝提醒。”

看著他繼續(xù)往那家店走，胖子一臉納悶，“我說了這么多你們還是要去？”

顧眷笑了笑，“既然這家店作假的事鬧得這么大，為了挽回名聲，今天肯定會拿出一些有價值的藏品，解漲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低?！逼鋵嵥褪请S便說說，不管胖子說的話是真是假，對他來說都無關(guān)緊要。他是第一次賭石，只想先找一家店看一看再說。

“好像有點道理。”胖子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跟在顧眷和席瑯后面一起進(jìn)去了。

店伙計滿面笑容地迎過來，“歡迎光臨，幾位隨便看看?！?/br>
這家店里的玉石毛料基本分為兩種，一種是單個明碼標(biāo)價的，一種是論斤賣的。單個明碼標(biāo)價的又分為全賭、半賭和明料。全賭是指玉石毛料是完整的，沒有任何切口、開窗；半賭即有切口、開窗；明料就更好理解，皮殼已經(jīng)全部被扒下來，已顯示出整塊的翡翠。因此，相對來說買明料的投資更大也就不難理解。

玉石都是有靈氣的，但顧眷并沒有直接探查，那樣未免失去了樂趣。他粗略地在店鋪內(nèi)掃了一圈后，饒有興致地拿起一塊最順眼的毛料，按照席瑯和他說過的常識仔細(xì)地看起來。像什么“寧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寧買十鼓，不買一脊”，還有“黑蘚底下有高綠”等等都是幾代賭石人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

席瑯轉(zhuǎn)了一圈走過來，摟住他的腰，“小眷，看得怎么樣了？看出什么了嗎？”

那個胖子以及店里的伙計注意到兩人親密的舉動，有些詫異。

顧眷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給席瑯聽，“老頭，我覺得這塊應(yīng)該能解漲。首先，它入手比看山去要沉半分；其次，你看，雖然上面有四個綹，而且也沒有蟒帶，但有六個松花，其中兩個還非常鮮艷。再用手電照照?！彼蜷_一旁放置的賭石專用手電，對著毛料，“透明度也不錯，對不對？”

席瑯嘴角噙笑地聽著，不時點頭，“有道理。買下來？”

那個胖子在幾步外直搖頭，那塊毛料他也偷偷地看了幾眼，這年輕人的分析只是照本宣科，根本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