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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近。只有顧言之從來不知道恐懼為何物,卻是一點都不怕。耳畔的流水聲音愈大,震耳欲聾。他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附近的情形,忽覺四周的噪音變得更大更響,是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還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熟悉的麻痛感從腰上傳來,又不能動了。顧言之:“!??!”“大人!”原本成眾星拱月之勢將顧言之環(huán)繞在中間的士兵們都嚇傻了看,四周圍太黑了,他們誰也沒看清方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現在大人被人給擄走了!熟悉的手法幾乎讓顧言之熱淚盈眶,然而被人扛起的感覺也依舊難受得叫人覺得似曾相識。更何況這一次不是僅僅只被扛著走了幾步路,對方扛著他直向山洞的深處躥了出去,速度很快,也就意味著十分顛簸,要不是顧言之還沒來得及吃晚飯,胃里空空如也,這會兒恐怕早就給顛吐了。“小兔崽子!你給我慢點!”不能動手還能動嘴,他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扛著他的人身形一頓,卻又更快地想山澗的深處掠去。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明天見!嘿嘿嘿……第67章被虐待的老攻06也不知道被扛著走了多久,周圍的水聲漸漸變小了不少的時候,顧言之終于被放了下來,解開了xue道。血液逆流,他一陣頭暈目眩,不禁跌坐在了地上。眼冒金星,索性四周黑漆漆地沒一點兒光線,那些眼中的金星倒是他眼中唯一的光芒。“這是哪兒???”顧言之問。旁邊沒有人回答。除了隱隱約約的流水聲,什么都沒有。自己被扛著走了一路都有點氣喘,姜欽竟然還能屏息靜氣一點聲音都沒有,自己這身體果然是菜雞。在潮濕的沙地上坐了一會兒,稍微平息了胃中的不適感,顧言之慢慢站了起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饒是他將眼睛睜得再大也什么都看不見,倒是讓他想起姜欽曾經被關進的那個黑暗無光的地牢里的情境。……難道他是想模仿當年的情境將自己帶到這里打一頓報仇?還是想干脆將自己留在這里自生自滅?畢竟這里這么空曠這么黑,若是換一個人來也許都會被這里的漆黑和心中未知的恐懼嚇到崩潰。這么一想,顧言之反而不確定這種悄然無聲是姜欽刻意營造的,還是他真的走了。他嘗試伸手向四處各邊摸去,同時問道:“你還在嗎?”語氣溫和平靜,全無慌張驚恐之感,就好像心中不曾有絲毫畏懼。“如果你還在的話,別鬧了,我們談談?!鳖櫻灾謬L試著說。只是依舊沒有人回答他。談不妥,顧言之只能在脖子上摩挲了一把,于空間中摸出了一顆能夠激發(fā)視力的藥丸兒,偷偷扔進嘴里。姜欽其實就站在距離青年兩步遠的位置上。他并不是全然屏住了呼吸,只是稍稍收斂了氣息,可因為青年一點武功也沒有,所以察覺不到他的存在罷了。他上一世曾被長期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當中,后來重新流落在外,被扔進這段昌嶺中,每日在山洞間穿梭,早就練出了一雙于黑暗中也能視物的本事,而且還沿用到了今世。所以青年看不見他,他卻能看見青年的輪廓神色——他的表情依舊平靜最害,亦如那日他潛入郡守府時的表現一樣。你究竟將我當成了誰,才會如此閑適……不設防!姜欽狠狠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在極度安靜的環(huán)境里發(fā)出“咔吧”一聲聲響。顧言之聽見了,知道人沒走他便放心了。雖然沒想到會這么快跟小孩兒再次相遇,但他堅持涉險來到段昌嶺中的做法終于有了回報,他可不想就這么將人放走。循著聲音的方向將頭轉了過去,幾息過后仙藥起了作用,他已經能稍微看見點外界的輪廓了。小孩兒果然就站在那里,身形挺直的一動不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容易讓人聯想到索命的厲鬼。顧言之:“……”他假裝仍舊什么都看不見,憑借直覺向聲源處撲去,舔了舔嘴唇道:“我們談談。”因為其實已經能看見,所以一撲正巧叫他撲了個正著,他抓著小孩兒就不放了,嘴里不住嘟囔道:“我們談談。”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小孩兒竟然比他高出一大截。原主身高適中,不高也不矮,但對方看起來比他要高上十幾公分,是真的高。記憶中后期小孩兒的個子長得也特別快,經由大寶鑒給出的時間線推斷姜欽只比自己小六歲,便長這么高了,以后還了得?顧言之思維馳騁著,就聽姜欽的聲音從他頭頂飄來,冷冷問道:“你知道我是誰?”“我……”話剛要說出口,顧言之就愣住了。因為站在姜欽的角度上,按照他重生以后的情形來看,兩個人應該全然不認識才是??!奈何原主兩世的記憶,自己的記憶外加上大寶鑒給出的信息,這些在顧言之的腦中不斷拼湊重組,雖然給了他不少線索和提示,但同時也讓他忽略了許多關于這個世界的設定。現如今他擺出一副跟姜欽很熟悉的樣子,這小子不覺得奇怪才是有問題!他卡殼的同時姜欽便任由他抓著,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上上下下地看個不停,心情卻七上八下的,復雜極了。即便是重生以后,他也總忍不住要去想這個人的事。畢竟自己最痛苦的記憶是他親手給的,最平靜溫暖的時光也是他帶來的。姜欽想了兩輩子,也沒想明白一個人的前后差距怎么會那么大。重生以后他雖然一直在謀劃自己的事,卻也暗中打聽著關于宋仁賢的一切。他在京中的張揚與頑劣,得勢和失勢,升官和被貶,姜欽統統都知道。甚至于對方經常虐殺小動物、到了鳳城以后開始拐騙小孩子回府,“重cao舊業(yè)”的事,探子也都一一向他匯報了。這個人,儼然就跟上輩子虐待自己的變態(tài)別無二致。可笑的是,就這么一個低劣的人,上一世竟然還因為虐待生靈的行為打了自己一頓。說來說去,他也不過是一個喜怒無常的變態(tài)而已。自己本應該在那日闖進郡守府的時候就將他帶走關起來,用鞭抽他的皮,用刀割他的rou,已報當日之仇。如果自己心情好,也許也會像上輩子一樣,關上他一個月,將人打殘廢了再放出來,悉心照料,事必躬親……可他又偏偏在郡守府的時候聽說宋仁賢已經將被他關起來打罵的小孩兒放了出來,還花重金請人給他們看病以后,不知怎么他又狠不下心了。尤其是在看見青年那張熟悉的面孔、聽見他云淡風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