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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最初離開,時間竟已過去三百年。顧言之沖他眨眨眼睛,并未作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不知道友可曾聽說最近天下有什么異動和妖星之說?”小道士認真想了想,搖頭道:“不曾。”顧言之眸子一轉(zhuǎn),又問:“那再請問道友,此地發(fā)生了何事?怎么白日如此蕭條?”修仙之人閉關(guān)百十來年實屬常事,閉關(guān)期間外界滄海桑田也是常事,小道士并不疑顧言之,而是叮囑他道:“此地黎民修士皆深染怪病不得而治,道友趁還沒被傳染上,速速離開此處吧。”“哦?”顧言之瞟了眼身側(cè)朱門金匾、典雅大氣的酒樓,想起自己煉丹師的身份,不禁又舔了舔唇角,問:“什么怪?。俊?/br>第2章孵蛋的老攻02經(jīng)過一番打探,顧言之得知三日前,這座城的修士皆連患上了一種叫做僵凍癥的病。這病不僅會使患病之人渾身靈力無法運轉(zhuǎn),而且會令人逐漸陷入渾身僵直的狀態(tài),直至身死道消。且這種病染病性極強,不到三天的時間,全城的人差不多都遭了殃,儼然成了一座死城。而這小道士是負責(zé)管轄此地的宗門內(nèi)門弟子,此番出行,正要去接應(yīng)宗門前來救援的人。此前雖經(jīng)歷過相似病癥,但這個世界三百年前并無此癥,這一點顧言之倒是確信。他不由奇道:“這病既然如此兇悍,你就不怕你與你的同門也一并染上嗎?”那小道士回道:“病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無藥可解。小道先前曾服過對癥之藥是以不會再染上,我前來支援的同門亦是如此。只是這些年七州的丹藥盡數(shù)被天門宗壟斷,要等界主與天門宗商議好了條件,他們才會派藥醫(yī)治?!?/br>“天門宗?”想不到一回來就聽說了這個自己熟悉的門派,但壟斷一說,又是從何而來?他走之前天門宗不還是一心鉆研醫(yī)道的宗門嗎?怎么不過幾百年過去就變成這副光景了?小道士道號逸心,提到天門宗,逸心一臉鄙夷。“須知九州大陸上習(xí)武者占九成,鉆研醫(yī)術(shù)者不足一成。原本魔界兩州入侵,其余七州正道修士同仇敵愾,哪知唯獨這天門宗,身負救世之能,卻捂緊了自己的丹方符篆,還吞并了所有擅長醫(yī)道的宗門,一家獨攬橫財!”“天門宗的宗規(guī)不是醫(yī)者醫(yī)道,救死扶傷嗎?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顧言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逸心頗為老成地擺擺手:“聽說以前是這樣,后來換了宗主,就不是嘍!”顧言之又問:“那天門宗宗主現(xiàn)在是誰?”“還能有誰?斂財鬼崔琰嶸,崔真人唄!”顧言之:“……”崔琰嶸,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不應(yīng)該是那個與顧琰崢一同入門、一同筑基悟道的師弟嗎?顧言之對這人的印象不深,只清楚記得當(dāng)年他把這個世界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自己所要尋找的東西,心灰意冷意圖自縊離去,但因感念門中師兄弟們的情分,所以臨走的時候用自己穿越所經(jīng)歷的經(jīng)驗結(jié)合這一世所學(xué)知識,著寫了二百一十四個丹方,且一分為二,十四個撰于一冊書中,在臨走之時給了……那人,算是還那日山洞中自己親薄于他的債。另一冊二百丹方則順手交給了崔琰嶸,令他將丹籍帶回天門宗,擴大門楣。但饒是顧言之也萬萬沒想到,三百年后,竟是現(xiàn)在這個局面。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顧言之又問:“七州聯(lián)手對抗魔道,只有天門宗不施以援手,見死不救,就不怕惹到眾怒嗎?”“非也非也?!币菪恼f,“這正道有七州,天門宗滲透七州之中,可算第八州了。崔真人有錢,丹方又是他自己所創(chuàng),給與不給,賣與不賣,賣誰不賣誰,誰也說不出個不是來,除了我們界主……哪個不是上趕著巴結(jié)的。”上一次來還名不見經(jīng)傳的宗門突然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土豪門派,顧言之微微垂眸,態(tài)度隨意問著:“你們界主可是歸鶴仙人?緣何與那崔真人不和?”逸心遺憾地說:“歸鶴仙君已于二百年前渡劫失敗隕落。現(xiàn)在我們界主乃玄陽宗清元仙君。”提起他們界主,小道士不禁又挺起了胸脯,“仙君劍法卓絕橫貫古今,又一身正氣,自然不會向那只顧斂財?shù)南〉皖^!”“噗。”冷不丁聽見這個稱呼,顧言之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倒是想起來,九州之上,強者為尊。便是稱呼的后綴也與修為有關(guān)。小道士叫崔琰嶸為崔真人,這乃是玄門之中最次級的稱呼,說明他的修為頂多修至金丹。中間還有“真君”與“道君”等不同等級的稱呼,至于稱呼等級最高的,則是仙君了。擺脫六道輪回、超脫三界五行者視為仙。九州境內(nèi),只有與仙僅差一步之遙者,才配叫仙君,才能叫仙君。顧言之上次來時這世上沒幾個仙君,料想現(xiàn)在亦然。甚至只少不多。卻沒想到當(dāng)年端容肅顏、仗劍直行的人竟然都已經(jīng)成了仙君了,而且還是一方界主。雖然也不怎么意外。他繼續(xù)問逸心道:“你們界主不肯輕易低頭縱容那崔真人,就不怕天門宗截斷所有凌州的丹藥供應(yīng)嗎?”小道士自信滿滿:“仙君手上有一至寶,待成型之日,就是那天門宗反過來巴結(jié)我們之時。”顧言之心下怦然一動,忙問道:“什么至寶?”“這我就不知了?!币菪膿u頭,“但天下人都說,那是至寶?!?/br>“天下人?天下人都知……清元仙君身懷至寶?”“那是自然,玄陽宮內(nèi)自仙君取得至寶歸來時起,府中所透仙氣掩都掩不??!”“哦?那清元仙君是何時取得那至寶的?”顧言之挑眉,似乎對此很感興趣。“大約是五十年前?!币菪募毤毣叵胫@些宗門里頭口耳相傳的趣聞,倏地又覺得不對,虎頭虎腦地瞪眼道:“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既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打聽了又何妨?!狈讲盘羝鸬挠⒚加致浠厝ィ櫻灾畤@了口氣,悄聲自言自語道:“看來不是?!?/br>“什么?”逸心沒聽清。“沒什么?!鳖櫻灾恍?,就猶如三月春風(fēng)過,百花齊放天,端叫一個燦爛。他拍了拍重新發(fā)愣的小道士,全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說:“病人在哪里?我是丹師,也許可以救他們也說不定呢?!?/br>逸心年紀尚淺入世未深,從一開始就覺得眼前之人不是壞人,他本身又只有筑基修為,并不知道顧言之真實境界,再加上對方能一口叫出已逝的歸鶴仙君名號,是以不疑有他,將他認作了一方大能?,F(xiàn)聽說這人還是個丹師要去給人看病,雖然仍有疑慮,卻也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