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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同仇敵愾,”管家感慨,“總不會,他還指望二皇子手下留情吧?” “這你倒是提醒我了。”褚安邦想了想,起身,對管家下令,“你即刻傳飛鴿來見我,我要他把一個秘密送到二皇子那里?!?/br> “是?!惫芗业馈?/br> 目送著管家離去的腳步,褚安邦冷冷一笑,又坐回到原位。 蘇輪啊蘇輪,一旦二皇子得知你的真實身份,你們倆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到時候,你還有別的選擇么? 與此同時。 勻速行駛的馬車?yán)铩?/br> 淺也與蘇輪一左一右坐著,誰也沒說話。 窗外的景色倏倏而過,她的手被他牽著,遲遲不松開。 她回頭,偷偷看他,視線從他的喉結(jié)移到下頜,又從下頜移到鼻子,鼻子移到眼睛。怎么也看不夠,怎么也看不厭。 她有很多話想問他,問他是什么時候醒的,問褚安邦真的是蘇星輝的兒子,而他避難于蘇家,當(dāng)真是褚安邦說的那個身份,問接下來他打算怎么辦,是接受褚安邦的提議,還是…… 千言萬語,千絲萬縷,話到嘴邊,反不知從何說起。 “……我很害怕?!眱蓭麩o聲里,蘇輪終于開口,“當(dāng)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沒看到你。我以為,你終究是離開了我?!?/br> “我沒有。” 蘇輪笑:“后來,陽一說你去見褚安邦了,我這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br> “你本來就活過來了,”淺也道,“在這里,在我眼前。今后,你要長命百歲,繼續(xù)做你的天下第一聰明人。” “第一聰明人?”蘇輪搖了搖頭,“不,這世上,比我聰明的,多的是。只是一睡一醒,京都已大亂,局勢也被那群聰明人推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br> 淺也問:“蘇輪……你真的是皇室某個貴……” 他將食指貼在唇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前之事,莫要再提。我生于政斗,長于蘇家,既認(rèn)蘇星輝為父、姜瑤為母,這一生,便是蘇家之人,萬不會改。我也一直以蘇家公子自居?!?/br> “可你若不認(rèn)這個身份,二皇子殺進(jìn)來,你就要、就要死了?!?/br> “我會想辦法。二皇子至少還要兩個月才會到京都,這兩個月,事情或可有轉(zhuǎn)機?!鳖D了頓,他道,“再說,即便我認(rèn)了這個身份,就穩(wěn)cao勝券了么?褚安邦說了那么多,局面也只是五五開,因為當(dāng)權(quán)者的一己之私,卻要百姓深受戰(zhàn)亂之苦,代價太大?!?/br> “可是,可是……” “你想當(dāng)皇后么?” 淺也一愣。 “退一萬步,就算我們最后真的贏了,褚安邦扶持我當(dāng)皇帝,你能接受三宮六院么?能接受我的后半生就這么淹沒在章帖奏折里?” 淺也沉默了。 “所以,別想這些有的沒的?!碧K輪將她攬到懷里,“我好不容易醒了,為什么不跟我談?wù)勄槟???/br> 第148章 第28章:降魔天地(四) 天氣已經(jīng)完全入冬, 河面上結(jié)了冰, 屋檐底下也掛起了細(xì)長的冰凌子。 往常這個時候, 京都的百姓們早就著手準(zhǔn)備過年了, 可如今二皇子的軍隊就在不遠(yuǎn), 朝廷天天傳來戰(zhàn)報, 誰還有心思過年, 因為不知道未來會如何,是以每家每戶都是愁云慘淡。 外面一片愁云慘淡,而京都的某個院落里, 卻是無比溫馨。 蘇輪自從跟淺也回來后,當(dāng)真開始與她“談情”。 兩人有時候待在書房,一個練字, 一個發(fā)呆。偶爾, 練字的看不慣發(fā)呆的,主動提出要教發(fā)呆的寫字, 結(jié)果只寫了一面紙, 練字的就鼓勵發(fā)呆的繼續(xù)去發(fā)呆了。 有時候在廚房。一個廚娘, 一個廚郎。天氣太冷, 廚娘原本只打算給廚郎做碗熱湯的, 結(jié)果看到廚房里材料那么足, 興致一起,竟搗鼓起了火鍋。搗鼓著搗鼓著,感覺到了什么, 一回頭, 就看到廚郎抱胸倚在門口,正對著自己笑。 有時候在院子里。一個畫師,一個頑童。那是進(jìn)入冬日的第一場雪,又大又急,天地間很快蒼茫一片。頑童雀躍的像回到了小時候,斗篷都沒披就沖到了雪地里,抓了一筐的雪,說要煮雪烹茶。畫師默默站在窗邊,鋪開宣紙,研磨,執(zhí)筆,將頑童的笑與雪景一同入畫。 有時候坐在榻上。一個徒弟,一個師傅。外面鵝毛大雪,里面暖帳熱盆,師傅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伸出一只手指導(dǎo)徒弟下五子棋。可惜,幾局過后,徒弟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將師傅拍死在了沙灘上。更是欺師滅祖,吻上了師傅的唇…… 午夜,當(dāng)淺也房間的燈熄滅后,蘇輪書房的燈會再度亮起。陽一來了又走,執(zhí)行著一個又一個的指令。而書房那盞燈,會一直燃到晨曦初綻。 淺也睜開眼,翻身,就這么望著遠(yuǎn)處的燈火,一動不動,徹夜到天明。 等書房的燈滅了,她才會閉上眼,沒睡多久,蘇輪來敲門,她作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開了門,嗔怪蘇輪擾了她清夢,死活拉著他,要他陪她再睡一會兒。 二皇子的軍隊一天一天逼近,府里下人們的笑容也越來越少,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個想卷款逃跑的小廝。除此之外,府外也冒出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人影,伸著頭,貼著墻,把府里每日發(fā)生的事事無巨細(xì)都報告給自己的主子。 “上次,我們買通了的那個中間人回信了?!币淮笤?,陽一遞上緊急信件。 蘇輪拆開信,不待細(xì)看,陽一就道:“我已經(jīng)先讀過一遍了。那人說太晚了,日前二皇子也不知得了一個什么消息,突然臉色大變,連夜召集部下,把周輪的名字劃到了褚安邦、鐵懷英的前面,說,哪怕漏過褚、鐵二人,也絕不能放過這個叫周輪的jian佞。任何人見到此人,無需活捉,可直接就地正/法。” 蘇輪動作一停,又恢復(fù)了正常:“看來,二皇子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事?!?/br> “什么事?”陽一問,“老大,他們好像很忌憚你。你究竟握著他們什么把柄?” “除了名利權(quán)財,還有什么?!碧K輪將信折好,還給陽一,“拿去燒了吧,此人于我們已無用處。” “這樣一來,我們前面所有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陽一急躁道。 “褚安邦那邊有什么消息?” “派人求見了五六次,一次比一次急。最后一次,也就是昨天,他親自來了,還是被我擋在了門外?!?/br> “繼續(xù)晾著他。”蘇輪淡淡道。 “老大,要不,就見見吧。這人雖然不怎么樣,可大家現(xiàn)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