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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他們保持中立,兩不得罪,坐山觀虎斗,從中撈了不少好處?!?/br> “所以……” “洪家、楊家,乃至沙南王,據(jù)我所知,都屬于中立方?!毙「咻p飄飄就說出了里面的關(guān)系,“如果只是這三家那也就罷了,可我剛剛掃了一眼甲板上的人群,十之八九,都屬于中立家族?!?/br> 聽到這里,淺也腦子轟的一聲就炸開了——這意思是,整條船上的人都是一樣的政治立場?竟然同時被聚集到一個地方,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 “除此之外,還有這艘船。”小高繼續(xù)道,“明明是去上香,用的卻是改良型的戰(zhàn)艦,登船口還安排了那么多手執(zhí)武器的士兵,實在是有些興師動眾。當(dāng)然,船上這么多貴女、貴夫人,也可能是為了保護(hù)她們的安全。” 但,真的是為了保護(hù)她們的安全么? 淺也仰頭看向時碧央附近那幾名查看邀請函的士兵,月光融融,水上彌霧,他們的刀刃折射出駭人的寒光。 “若我不去,那,”她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沙南王妃呢?” 小高和朱明沉默下來。 而對面,時碧央已停止了和身邊女子說話,不時看向淺也方向,似在疑惑她怎么還不過去。 淺也直視著她,深吸一口氣,移步走向登船口。 “姑娘!”小高和朱明同時叫道。 “你們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她回頭,笑道,“虛驚一場倒也罷了,可若這船真有什么危險,我也不能一個人不去。”至少,至少要把時碧央拉下來。 她喜歡這個明媚開朗的女子,她跟沙南王也有不淺的交情。她不能在明知前途叵測的情況下,丟下時碧央一個人走。 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拉時碧央走,無異于虎口奪食,周圍那么多士兵保鏢,不會輕易就讓她們離開。 終于,她還是來到了登船口。幾乎是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士兵們就似有似無地望向了她。 時碧央高興地迎了上來,“怎么才來,船都要開了???,跟我上去,聽說上面正在辦詩會,咱們正好過去湊湊熱鬧?!?/br> “等等?!彼ёr碧央,不好意思道,“我剛剛覺得心口有些難受,吐了好多東西,你能先陪我去找個大夫看看么?” “怎么會這樣?”時碧央一臉擔(dān)心,“不過放心,船上如今就有現(xiàn)成的大夫,我們上去問問看?!?/br> “別別別,”見時碧央拉著她就走,她趕緊拒絕道,“我估計就是暈船,你陪我去下面吹吹風(fēng)就好了?!币幻嬲f著,一面偷偷捏對方的手心。 時碧央一怔,快速看了一眼她,笑道,“哦,這樣,那是要下去了。我陪你吧?!?/br> 兩人剛要走,就被身邊的士兵叉矛攔住,“二位貴人,船馬上就要開了,來的人只有上沒有下的,你們想吹風(fēng),甲板上更舒服,不若直接去甲板上吹。” “不必了,下面好,我就想去下面?!?/br> 長矛紋絲不動。 士兵也仍然攔在那里。 “還不快讓開?!?/br> “請貴人不要為難我們。” “為難?”淺也冷笑,“我們想去哪兒,還得經(jīng)過你的同意?怎么著,我就是想去下面吹風(fēng),不行么?” “自然可以?!笔勘ЧЬ淳吹?,“還望姑娘給個準(zhǔn)信,要吹多久,幾個人去,什么時候回來。這船開起來了,可不等人。” “那就別等了!”淺也大怒,“我們是被邀請過來的,還用看你們的眼色!好一個‘不等人’,既然如此,我們走就是,不過是去上個香而已,難道這周圍只有你們一條船么!” 她氣勢洶洶,趁機(jī)就想把時碧央拉走,只是未走幾步,就聽時碧央喚道,“云娘,讓婆子把璐兒一起抱下來?!?/br> 啥? 她女兒還在上面?! 淺也心里暗叫糟糕,剛想開口把小郡主也給洶過來,就聽一道威嚴(yán)的男音問道,“——怎么回事?” “李管事?!笔勘鴤凖R齊轉(zhuǎn)身,施禮。 負(fù)責(zé)人? 淺也微微瞇眼,打量起眼前這個聞訊趕來的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不到,皮膚發(fā)黃,下巴下面兩撇胡子,第一眼看去不像什么當(dāng)官的,倒像是個生意人。只聽他客氣問道,“不知是何緣故,擾了二位的雅興,竟要執(zhí)意下船?” “二位貴人想去吹風(fēng),小的請她們?nèi)ゼ装迳洗担齻儾辉敢?,這才發(fā)生了口角。一切都怪小的不會說話,惹惱了二位貴人,還請李管事責(zé)罰。”那個先前一直與淺也對話的士兵“噗通”一聲跪下,攬下了所有的責(zé)任。 男人笑了笑,正欲開口,淺也就截道,“你少來這一套。怎么,現(xiàn)在看風(fēng)向不對,就變了態(tài)度了?我告訴你,沒用!我不上去了,偏不上去了!趁早給我滾開……” 她還想再罵幾句,說時遲那時快,那士兵竟然起身,一個翻躍,徑直跳入一旁的深海之中! “喂!……”淺也目瞪口呆,一旁的時碧央也傻在當(dāng)場。 水波蕩漾,碧浪滔滔,大船底下漆黑一片,再難瞧見那個士兵的身影。 李管事卻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直直望著淺也,“這樣,姑娘可算出了氣?” 淺也握緊了拳頭,半天沒吭聲。 “若還有誰得罪了姑娘,一并說了,我馬上叫他給姑娘賠禮?!蹦腥撕軠厝?,笑容也很真誠,可平白的卻看的人汗毛直豎,“吹風(fēng)罷了,哪里不是吹,甲板上的風(fēng)景還好些。再者,不是說還有個小貴人么?更深露重的,哪怕是為了小貴人著想,你們也不該下船呀。不過,若二位認(rèn)準(zhǔn)了要去下面吹風(fēng)了,小可也定會成人之美。不如這樣,船就停在這里等二位了,二位自行下去,想吹多久,就吹多久。小可一定會替你們照顧好小貴人的。” ——好厲害的男人,句句切中要害,還不容她們反駁。 時碧央看了一眼淺也,輕輕甩開她的手,笑道,“既如此,我就去船上吹吧。不過小夏,你可以……” “我也跟你一道上去?!贝驍嗨脑挘瑴\也道,“人家都說到這一步了,我若還不上去,豈不是太不知好歹?!?/br> “不敢。”李管事側(cè)過身子,“二位,請?!?/br> 淺也跟在時碧央后面,轉(zhuǎn)彎的時候,瞥到小高也跟了上來,而不遠(yuǎn)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