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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是此時另一個流鶯也出現(xiàn),那可就有趣了。薛兄有所不知,這野生流鶯不比花樓里那些受過專門訓(xùn)練的花娘,若真撕破臉吵起來,可是會動手的……” 幾乎是他這句話話音剛落,閣樓對面二樓的窗戶就被人從里面狠狠推開,露出了一個磕著瓜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 只聽她譏笑道:“喲喲喲,哪來的道理,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卻反倒怪男人花心,你是第一天入行的對不對?說這樣的話,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沒想到,另一個女主角,竟當(dāng)真現(xiàn)身了。 周令祎有些錯愕地看向薛亮,卻見薛亮也正驚奇地盯著自己,似乎在問他如何會未卜先知。他不由一陣哭笑不得:什么運(yùn)氣,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不過雖說看女人拌嘴也不失為一件情趣,但此刻明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他便對薛亮提議道:“是非之地,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去吧?!?/br> “也好?!毖α咙c頭贊同。 二人抬腳離開,還沒走幾步,身后便繼續(xù)傳來一陣謾罵。周令祎無意聽了一下,原來是頭先那個流鶯在反擊。 只聽她冷笑道:“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也不會在這兒了!搶別人生意算什么本事,你若敢學(xué)柳夫人,正正經(jīng)經(jīng)生一個混世魔王,還當(dāng)了陽街的老大,別說搶我一個男人了,便是搶十個,百個,我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混世魔王? 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的他,聽到這里,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與此同時,另一邊,淺也被陽一拿刀片抵著脖子,終于來到了一處茅草屋外。 她站在那里,瞥一眼那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卻直到現(xiàn)在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反常的阿福,欲哭無淚:到底是借來的保鏢,敏銳度和警醒度遲鈍了不止一個檔次——大哥,你是瞎子么,難道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她無比僵硬的表情和極度小心的動作? “喂,讓后面那個大塊頭回去。” 陽一突然按了按指尖的刀片,低聲命令道。 嘶——好痛,快見血了吧? 這孩子,竟當(dāng)真一點不手軟。 淺也倒抽一股涼氣,強(qiáng)自忍住滾到喉嚨的呻/吟,倏然抬頭,恨恨盯著陽一,卻對上了對方囂張的不帶一絲感情的黑眸。 她不由一怔。 這根本不是一個十一、二歲孩子該有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讓她無端聯(lián)想到了死神——那個傳說里,喜歡在月光下拿著一把鐮刀,專門收割人性命的黑暗亡靈。 怎么辦,若是不聽對方的,對方恐怕真的會殺了自己;可若就這樣讓阿福離去,她唯一的逃生機(jī)會就會失去——那時候,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她在心里快速地抉擇著。而此刻,身旁的陽一卻是詭異的安靜,也不催促,似笑非笑的眸子斜覷她,仿佛故意在等著一般。 她握緊了拳頭:“那個,阿福,就送到這里吧……你先回去給你主子復(fù)命,我還要陪這孩子進(jìn)去看一看?!?/br> 拒絕啊。 快拒絕?。?/br> 卻見阿福點點頭,似乎在等她說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好久,毫不拖泥帶水,轉(zhuǎn)身,扭頭就走。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淺也想撞墻的心都有了??窗?,這就是外面借的保鏢,一點專業(yè)素養(yǎng)都沒有,完完全全是把自己當(dāng)任務(wù)對待的。 目送著阿福越來越小的身影,直至最后消失不見,陽一舔舔嘴唇,也不知做了一個什么動作,淺也就被狠狠推入了茅草屋。 “啊……” 她忍不住叫出聲,一個重心不穩(wěn),踉蹌著跌倒在地。身后的門開了又合,陽一也跟了進(jìn)來,下一秒,只聽啪嗒一聲,那門就給鎖上了。 想干什么? 事已至此,她反而冷靜了下來。默默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爾后,抬頭,打量著眼前這個黑漆漆的屋子,以及——屋子里的眾人。 不錯,是眾人。 因為沒有點燈,她依稀只能瞧到這些人的輪廓,或抱拳,或叉腰,或倚墻,神態(tài)不一而足,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有一雙狼一般的眼睛,此刻幽幽盯著自己,仿佛要把自己大卸八塊。 她咽了咽口水,心里愈發(fā)沉重起來。 加上陽一,這里共有七人。 想要從七個人眼皮子底下脫身,恐怕是異想天開。 她又看向七人里面那個年齡最小,且一進(jìn)來就站在中間的黑影:竟然讓這么小的孩子當(dāng)老大,看來這陰陽街的一切,果然不能用常理來判斷。 黑暗里,陽一吹了一聲口哨:“這么冷靜,倒是讓小爺有點意外?!?/br> 淺也收回思緒,直視他,緩緩道:“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丫鬟,聽主子吩咐做事,之前似乎也沒得罪過諸位好漢,不知道這位老大為什么連設(shè)兩次陷阱,將我抓來此處?” 還真是開門見山,直切要害。 陽一皺了皺眉,很不喜歡這女人如此平靜分析利弊的模樣。在他身側(cè),一個男人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冷笑出聲:“小老大,你瞧,我就說,這些初次見到你真面目的人,都不知道‘怕’字該怎么寫,真把你當(dāng)黃口小兒看待了?!?/br> 難道不是? 淺也心里暗道。費盡心思把自己抓過來,總要有個動機(jī)。她全身上下連內(nèi)衣褲都屬于周府,又有什么值得這些人動手的?財?權(quán)?色? 想到色,她突然一驚。 ——你長的不丑,比陰街上的多數(shù)女人都漂亮,要是賣過去絕對值錢,為什么要遮擋?。?/br> 難不成…… 卻聽對面的陽一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以為,最糟的情況莫過于把你賣到陰街當(dāng)妓/女了?所以才如此的鎮(zhèn)定?” 他指了指身邊的幾個人:“既如此,小爺就給你介紹一下,這里有庖廚,大夫,鏢師,黑市老板,以及棺材師傅。他們,都是小爺做生意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不如我們就來玩?zhèn)€游戲,猜一猜,小爺準(zhǔn)備把你怎么樣?!?/br> 淺也一愣,庖廚?大夫?棺材師傅?這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見她似乎完全不得其法,陽一笑的更開懷:“提示你一下吧。你身上的很多東西,需要他們合作來完成,首先是庖廚,然后是大夫,鏢師,等送到黑市老板那兒,你身上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