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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淵思懷里的樂雅,突然臉色大變,這代表著樂雅的死因很是怪異,他朝樂雅的心臟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又一下,等敲了二十多下之后,樂雅的雙唇微微顫抖,眉頭因痛苦而皺緊,但是這代表至少他活過來了。看到樂雅活過來,古淵思不禁全身顫抖。素飛言極少顯露出情緒,現(xiàn)在卻激動的道:「馬上帶到我住的小屋,快,再遲一點就來不及了。」素飛言在前頭帶路,古淵思抱著樂雅急速的往前奔跑,一到素飛言的小屋,素飛言馬上將樂雅放在床上,將藥粉和水灌入樂雅的嘴里,樂雅沒有力氣抗拒,喝了將近一大半。喝完之后沒多久,樂雅的呼吸聲從剛才的斷斷續(xù)續(xù),變成了微弱的顫喘,眼皮也不安的跳動著,但仍未醒過來。素飛言一看到他手上數(shù)不清的細小傷口,臉色早已變了。古淵思握住了好不容易活過來的樂雅的手,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素飛言沒有同情他全身泥沙的慘狀,他非常震怒的賞了他好幾個巴掌;他打人的力氣雖然不大,卻帶著怪異的痛,比他高壯的古淵思竟被他打得身子一歪。「你竟這樣對待神子!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體有多虛弱,你將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他的聲音回復(fù)了之前的冰冷,指著外面,「出去,跪在屋子外面,你動一下、發(fā)出一句聲音,這一輩子你都會后悔萬分?!?/br>古淵思無法辯駁,他遵照素飛言的話跪在小屋外面。素飛言的屋子非常的小,里面的微小聲音他是聽得一清二楚,就連他再次灌藥水進入樂雅口中的聲音都是那么清楚的傳至古淵思的耳中。樂雅在被灌了第三次藥水后,終于醒了過來,一見到素飛言安然無事地在他身前,高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革w言,你沒事。」「是,我沒有事,神子,多謝你的關(guān)心,我說過古淵思傷不了我的?!?/br>「你不會恨阿思吧?」樂雅還是忍不住替古淵思擔心。素飛言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我不恨他,相反的,神子,我要問你一個極重要的問題?!顾仫w言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讓人無法忽視,「神子,你的身體是怎么一回事?」房內(nèi)忽然沒有傳出任何聲音,樂雅噤口不語。素飛言輕柔的道:「神子,如同你我知道的,被你神力所救活的人,全都只有一半的靈魂,所以他必須去這世上找另一半的靈魂救他自己;一生中這個人會發(fā)作三次,若在第三次還沒讓他命定的人愛他,他就會死去。神子,我記得你從未死過,你為何會跟我們擁有同樣的體質(zhì)?」見樂雅渾身顫抖得非常厲害,素飛言淡然的道:「這跟十年前的事有關(guān)是嗎?跟古淵思有關(guān)對吧?」古淵思在外頭聽得呼吸一滯,樂雅卻哭了起來。素飛言見他落淚,終于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為什么,在你快死之前,我想我應(yīng)該可以問為什么了吧?神子?!?/br>樂雅緊抓住素飛言的手,顫抖得非常厲害,「我求求你,不能告訴阿思,不能告訴任何人?!?/br>「我答應(yīng)你,就算古淵思知道,也絕不會是我親口告訴他的?!?/br>古淵思正在門外聽著,樂雅的聲音清楚的傳出去,所以這件事是樂雅說給古淵思聽的,素飛言幷沒有違背他對樂雅的承諾。樂雅知道素飛言一向一諾千金,他輕顫的道:「沒錯,我應(yīng)該是個靈魂完整的人,但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把靈魂的一半分給了另外一個人?!拐f出藏在心內(nèi)許久的秘密后,樂雅不再顫抖得那么厲害,開始娓娓的訴說下去。「那是阿思九歲時的事,我們到湖邊去搬石頭,說要用來布置家里的池子。他那時又小又愛玩,且他水性甚好,所以他潛進水里時我也沒多在意,可是......」樂雅的身子又開始急遽的顫抖起來,「他被水草絆住了腳,在水里溺死了,等我發(fā)現(xiàn)救起他時,他已經(jīng)沒有生命跡象?!?/br>「他若是不該死,只是遭遇意外,那憑你的神力應(yīng)該可以救起他才是?!?/br>樂雅回道:「阿思的壽命只有九歲。我那時怎么樣使用神力都沒有辦法讓他活過來,我才知道他的壽命只有九歲,我怕我養(yǎng)父無法承受這個惡耗,于是我把靈魂的一半分給他,但我又害怕這會在他心里頭造成陰影跟不安,所以我封住他這一段記憶,永遠也不讓他想起來?!?/br>門外的古淵思已經(jīng)聽得全身冒出冷汗。「時間漸漸的過去,阿思的爹親死了,他也漸漸的長大,看我的目光......我知道他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他在我心里也是特別的。只有他,我從來都沒有替他算過他命定的另一半是誰,因為他是我的一半靈魂,再怎么說,我們會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他爹爹死后沒多久,他就向我坦露愛意,而我心里早就只有他一個人,自然也......也......」他聲音顫抖得沒法子說下去,似乎在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但是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讓樂雅痛苦到極點,縱然再怎么調(diào)整呼吸也無法壓抑內(nèi)心的痛苦,「我會替每個我救活的孩子算他命定的另一半,我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替阿思算那一次......」樂雅的聲音□啞得幾乎難以聽聞。「不是我,阿思命定的另一半不是我,我不相信的算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出來的景象都一樣;不是我,竟然不是我,而且那景象一定只有中原才有。」古淵思聽著樂雅粗重的喘息聲,明顯的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所以你不讓古淵思留在身邊,要把他趕到中原去?」素飛言淡淡的問道。「沒錯,我一直反反復(fù)覆的想著,他那時對我的情愛正濃,我若忽然對他冷淡,以他激烈的個性而言定然不能接受,一定是死也要我說出為什么,若是我說出來,他恐怕是就算死也要跟我在一起,而我怎么能讓他陪我一起死!」說到這里,有種激烈的痛苦電流竄過樂雅的身子?!肝沂沁@么愛他,怎能讓他跟我一起死?我必須趕走他,但是普通的方法一定行不通,阿思是那么固執(zhí)的人,我趕走他幾次,他一定會回來幾次,我只好強硬的弄走他。于是在十一年前,我開始盜賣古家的值錢物品,等東西都賣得差不多,銀兩也足夠他在外面花用了,我才進行計劃。我知道尸體很難弄來,除了大夫之外,很難有誰能弄得到,所以我只好求你。五月二十日那一夜過后,阿思終于被強硬的趕了出去,而他那時看我的怨恨眼神......」樂雅掩住了臉,痛苦地道:「我連作夢都會夢到,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的辦法讓他不問為什么的離開我身邊?!?/br>古淵思聽到這里,震驚得全身僵硬;樂雅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在這一段話里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素飛言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