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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她怎么能夠看著阿嬌在這奢華的牢籠中一個人度過一輩子?!鞍?,不要說傻話。母親會幫你,皇上他定然是念些舊情的?!?/br> 陳阿嬌低垂下了眼簾,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良久之后才緩緩開口?!澳赣H若是真的想要幫阿嬌,就帶一物給皇上吧?!?/br> 言罷,讓劉嫖在外室安坐,自己則進了內室。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極為精致的匣子,龍鳳鑲金的紋路纏繞在匣身。 劉嫖接過匣子,里面沉甸甸的也不曉得是什么,不知道是怎樣的做法,來來回回卻沒有發(fā)現(xiàn)打開的方式。不過,既然是阿嬌在此時依舊想要交給皇上的東西,定然是極其重要的。劉嫖珍而重之的抱在懷里,與阿嬌寒暄了一會兒之后,終是告辭離去。 目送劉嫖離開長門宮,陳阿嬌的視線凝滯在那長門宮的高墻之上。這長門宮的墻院之內,囚禁的不會只有她陳阿嬌一人。 ······ ······ 3、西漢·漢武帝陳皇后(三) “夫人,奴婢聽說長公主進宮了。”月蘭看著高坐在榻上的衛(wèi)夫人,原本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歌女,如今卻讓皇后陳阿嬌因她被退位。若說沒有幾分手段,誰能夠相信呢。事實上,衛(wèi)夫人的手段她已經(jīng)親眼見過太多次。 想到那些因為一向對人刁蠻善妒的陳阿嬌退下了皇后尊位而心思活絡的女人們,月蘭的眼眸中閃過幾分輕蔑。想要做第二個衛(wèi)子夫嗎?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本,能不能如同衛(wèi)夫人這般擅于揣摩圣心。否則,也只能夠成為這后宮亂斗中的犧牲品。 “皇上,可有什么反應。”衛(wèi)子夫坐正了身體,唇角帶上的笑意自然而然的讓人感覺到了溫柔。如同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風,清麗絕倫。 “皇上與長公主沒有說上幾句,便讓長公主退下了?!痹绿m小心翼翼的回答,斟酌著自己的每一句話。“不過···聽長門宮內的人說皇上允了皇后娘娘一切吃穿用度與在上宮無異?!?/br> “是嗎?也應當如此?!毙l(wèi)子夫微微嘆息了一聲,帶著幾分惋惜的味道。看了一眼自己在這宮廷之中養(yǎng)的越發(fā)瑩白如玉的手掌,都說是她將陳阿嬌拉下尊位。只有她最清楚,自己不過是順了這帝王之心。她與陳阿嬌一樣,都是這局中之人。今日陳阿嬌在巫蠱之禍中落幕,又豈知,下一個會不會是她? 手指猛然間收緊,這次她既然斗得過陳阿嬌,自然也能夠斗得過其他的女人。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一無所依的歌女。她有著帝王的·寵·愛,有著衛(wèi)青的守護,唯獨缺的便是那至尊的后位。 她與陳阿嬌怎么會相同,陳阿嬌奢望的是帝王的愛情,而她求的是那女子至高的位置。最開始的目的便不同,她怎會走她走過的路?皇上需要的女人,對于陳阿嬌來說可能永遠無法做到的,對于她來說卻輕而易舉。所以,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會是她。 “待長公主從長門宮離開,讓人親眼看著她離開皇宮。回來告訴我,長公主除了陳阿嬌之外又見了哪些人,萬萬不能出了差錯。”劉嫖縱然不為皇上所喜,但是她身后的勢力對皇上的影響力卻是極大的。難得有這么一次讓陳阿嬌沒有還手之力,衛(wèi)子夫絕對不可能再看著陳阿嬌重新站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這后宮的女人,有多少是真的為了那個男人呢。大概也就只有那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陳阿嬌,才會如此的···愚蠢。 劉徹手指在精致的匣子上面滑動,只是從長門宮一進一出,劉嫖的態(tài)度便有了明顯的變化,雖然不明顯,但是他看得清晰??磥?,這廢后的警告還是有幾分作用的。 低頭視線劃過那龍鳳的紋路,眼眸中帶上了幾分還念的味道。這匣子原是他送給陳阿嬌的,里面應該有著一支鳳凰欲飛的發(fā)簪。這發(fā)簪可以說是他唯一以丈夫身份送給陳阿嬌的禮物,在封后當日親手戴在她頭上。當時,他也曾單純的想要兩個人扶持一生一世,共塑這大好河山。如今,物猶在,人卻已非。 他對陳阿嬌曾有過真情,否則也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許下那‘金屋藏嬌’之諾。雖然當時他不識情愛,但是卻知道自己喜歡什么,討厭什么。那時未沾染上世間塵囂的赤子之心,擁有的感情才最是純粹。只是那份感情,在陳阿嬌一次次刁蠻任性,一次次無理取鬧中消失殆盡?,F(xiàn)在留給他的也不過是片刻的悵然。 登上這至高尊位的他才明白,皇后與帝王之間只有兒女私情是遠遠不夠的。甚至可以說,兒女私情是多余的。 他需要一個可以輕松掌控的皇后,而陳阿嬌永遠不在他的掌控之內。那將驕傲印在靈魂上的女子,大概寧可魚死網(wǎng)破,也不愿意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不愿意成為一個賢惠,可以讓他無憂的皇后。所以,他只能廢后。長門宮中與皇后生活無異,也是他能給與的唯一的補償。 劉嫖一直在觀察劉徹的反應,看到他眼眸中的那幾分懷念,心下不禁一喜。她自詡已經(jīng)十分了解這少年帝王,但是怎么可能比得上的與劉徹同床共枕的阿嬌。只要皇上還念舊情,阿嬌就算是重回椒房殿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經(jīng)意間掃過了劉嫖那帶著喜意的眸子,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諷。若是皇后想要用這一死物讓他回心轉意,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一些。但是若是那個人是陳阿嬌,似乎也就理所應當了。她總是將一切想的那樣簡單,單純的不似這皇室中人。 手指在匣子底部的暗扣輕輕一按,一聲輕響在安靜的書房中分外明顯。隨手將匣蓋打開一條縫隙,劉徹不禁瞇起了雙眼,然后仿若無事的蓋上。如他所料,里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柄金色的發(fā)簪,依舊是當年鳳凰欲飛的圖案。只是,比送去的時候顯得更加的鮮亮,可見主人對它的喜愛。 “皇上,阿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若是皇上還有幾分顧念舊情,就請皇上多去看看阿嬌。長門雖奢華,但是未免太過孤寂?!眲㈡螞]有看清里面裝的是什么,卻清楚的看到了劉徹的失神。 劉徹放在匣子上方的手掌,不由的收緊。唇邊勾起幾分淺笑,那本就不錯的容顏倒是真有幾分親和的味道。“當然。” 劉嫖告了謝,良久都未聽到其他的聲響。不經(jīng)意間抬頭,正視帝王的容顏。見他此時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精致的匣子,掩飾下心中的喜意。不再逗留,起身告退。她沒有對上劉徹的眼眸,不了解里面流轉的心思,否則定然不會放心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