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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了你父親,卻沒背叛高家,以后你做了大當家,他自然還是你的一番助力,此刻就且放過他吧……” 高云長的手松了又緊,幾番周折,終于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兩人再出去,看到滿廳的歌舞美姬絲竹聲聲,雖還是如初見時那般悅人耳目,卻依然失了味道。 項景昭原要回去,高云長卻拉他坐了,一副懶懶的模樣自嘲道:“你且先陪陪我吧,說來可笑,我剛剛恨得差點就要捏斷你的脖子,如今卻只有你一個人能說得上話?!?/br> 項景昭卻覺自己已勸好了人,萬分不耐煩這美女環(huán)繞的場景,坐不到片刻就嚷著要走,哪里管高云長此刻正傷神? 高云長又氣又樂,身上卻已如被人抽盡了精氣,動彈不得,只能嘴里罵:“果然是個冷心冷情的,先說那些話來激我,這會子眼看將我折騰得有氣無力,你倒甩甩手要走,全然不管自己整下的爛攤子了?!?/br> 項景昭笑看他一眼:“若真如此,這高家未來的當家人未免也忒弱了點,只叫人說了幾句話就失了斗志,依我看,這繼承人的位子還不如讓給云錦來做,恐怕做得還比你好呢!” 高云長終于有了動作,卻是拿了一個銀酒盞扔了過來,嘴里還罵:“云錦也是你叫的?”眼睛咕嚕嚕一轉,突然坐起身子傾過來,緊張地問:“你不會見過云錦了吧?說的這樣清楚?!?/br> 項景昭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的寶貝meimei被你藏那么緊,等閑人等如何見得著?不過你整日將她吹得如天仙般,我倒是真想看上一看,若姿色不夠格,且看你如何下臺?!?/br> 高云長哼了一聲:“等你見了自然知道我所言非虛?!睂⒁上?,忽又想起一事來,眼睛先在廳前歌姬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項景昭身上,臉色變得曖昧起來。 項景昭看他模樣就知道這人又渾想些什么了,冷笑著揶揄:“你倒也心大,先還那副死狗模樣,如今又腦袋轉著什么潑皮事了?” 高云長卻不理他語氣中的調(diào)笑,自覺拿住了項景昭的痛處,心里高興著,面上卻不顯,只湊近了問:“你與你家那戲子又出什么事了?” ☆、第五十四章 談云起子衿懶散,后花園笑語嫣然 項景昭原看見他打量歌姬,知道這人腦子里想的不是個好的,沒防備卻突然提起了云起,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高云長難得見他尷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項景昭本就不是任人取笑的,可一提到云起,他總能如變了個人般,整個人都懶下來了,也懶于回嘴了。忽又想起一事,忙坐直了身子問高云長:“這事你又是從哪里聽到的?” 高云長又賣了會關子,見項景昭急了,這才慢悠悠說道:“你倒別急,不過是我家人同你家一個管事有些關系,平時來往勤了些,這話便傳了出來,正傳到我耳朵里。我已交代下去了,不會有什么人亂說的?!?/br> 項景昭這才安心,又躺了回去,眼睛卻甚是無神。 高云長又何曾見過他這副模樣,甚是新奇,因說道:“我雖知你與云起交好,卻不知能好到這個份上??茨闫饺绽锬前慵傩Φ哪?,我還當你什么都不在乎呢?!?/br> “這倒是奇了,那云起到底給你灌了什么**湯,把我們的項大少爺也弄成這副德性了?” 項景昭自然懶得理他。高云長又想起那日下人說的話,言語之間甚是輕浮,再見項景昭如今這般模樣,心里暗驚,只道該不會正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故而有意刺探一番,因問:“我平日雖愛拿他調(diào)笑,但也知他是個好脾氣的,你又做了什么,惹起人家那么大氣性?” 項景昭哪里聽不出他試探的意味,只避重就輕地回:“別看他好脾氣,骨子里卻犟著呢,我不過稍稍奚落了兩句,他便受不住了,如今正跟我鬧呢?!?/br> 說到這又瞪高云長一眼,罵道:“如此說來竟是因為你們,我才遭的這份白眼?!?/br> 高云長奇了:“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項景昭便把那日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高云長聽了,果然只以為云起是因為遭項景昭言語嘲諷才生了氣,也不禁點頭:“也怪你平日里太寵著他,如今我看那臉皮都要上天上去了。很該晾他一晾,叫他明白自己頭上的主子是誰。” 話到這里突然一頓,因他想起云起真正的主子并不是項景昭,突然就出離憤怒了,開口大罵:“要我說到底是胳膊肘朝外拐的,真不是個東西,這次既要收拾我高家內(nèi)鬼,不如將那小子也一并收拾了,總好過你成日在這里傷神?!?/br> 項景昭哪里肯依,嘴里只道:“你們高家不參與朝廷上的事,是你父親乃至祖輩立下的規(guī)矩,我們項家如今卻是我父親當家,自然有我父親照應著。如今也不知云起與我父親接上頭沒有,若是真談不攏,再說不遲?!?/br> 高云長便被勸住了。項景昭卻再沒了待下去的興致,喚了隨從,徑自走了,只身后高云長還高喊著叫他明日再來詳談。 一整日地忙下來,項景昭回了府,先去各房處請過安,這才回屋,累得倒頭就睡,身子都是珠玉、蓮華幫著擦的。 次日又依著高云長的囑托,來了高府,高云長在書房等他,遣了小廝領他過去。路過后花園時,忽聽得里面?zhèn)鱽黻囮嚺畠盒β暎渲杏幸粋€聲音如泉水叮咚,分外好聽。項景昭好奇地住了腳,問前面帶路的小廝:“里面說話的是誰?” 此時園中鶯鶯燕燕正說個不停,哪里又能分清誰是誰呢?小廝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項景昭想著還有正事,又朝園門看了一看,這才走了。 到了書房,兩人又議了好些細節(jié),何時出勾,何時收桿,有何意外,一應打理得妥妥帖帖,這才閑坐喝起茶來。 如今陸嘯已去了堂口,項景昭沒了師傅,也不興去練武場習武了。兩個小子正百無聊賴之際,高云長剛出主意,要叫幾個平日里的伙伴一起出去玩,項景昭先打斷了他:“我剛剛路過你家園子,聽里面好些女孩兒在玩,從前怎沒你說過你家竟有這么多姊妹?” 高云長一愣,搖頭:“我家哪有許多姊妹?即便算上我二叔那一支,也不過只三個女孩罷了?!庇忠幌?,突然明白緣由來,因告訴項景昭,“我前些日子聽云錦說要請睦州府里幾個交好的姐妹過來賞梅,想來就是今日請了。” 項景昭忙笑著靠過去:“既如此,我們不得過去招呼一番?” 高云長錘他一下:“幾個女孩子在玩,哪有我們招呼的道理?即便是招呼,也只我去就足夠,你又湊的什么熱鬧?” 項景昭瞪眼:“往??偮犇阏f你meimei如何如何好看,今日好容易等到機會了,你竟不帶我去見一見真佛?” 高云長面上便有些過不去。他自知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