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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攻打百越進展不利而cao勞過度,耗損精力而亡,而前去蒙恬上將軍手下做副將協(xié)助的王賁也因為老夫辭世自己未能看到最后一眼郁郁而終,這兩人是大秦的無敵戰(zhàn)將,他們存活本身就意味著大秦強盛一如往昔。“上將軍說笑了,父皇派我和胡亥過來祭奠圣君不過是個幌子,否則,所為何事,上將軍一清二楚?!狈鎏K伸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引著王翦進入下榻之處,相對而坐。王翦年歲越大,沒能收斂了冷硬的脾氣,反而越發(fā)雷厲風(fēng)行起來,聽扶蘇主動提起此番行程的目的,他也顧不上寒暄了,開門見山的說:“老夫看到國尉府傳遞來的消息,隱藏在云夢澤的不都是些老弱病殘嗎?這些人看起來就像是個幌子,太子當(dāng)真要帶著十五萬大軍前去捉拿這群人?”扶蘇笑著搖搖頭,溫和的說:“上將軍不要急,孤明白其中有詐?!?/br>說著,胡亥在他身邊默契十足的抖開繪制在牛皮上的詳細地圖,扶蘇轉(zhuǎn)頭沖胡亥一笑,隨即視線專注在了地圖上,手指在上面劃了一圈,收起臉上的笑容,沉聲道:“荊楚已經(jīng)被大軍收拾干凈,云夢澤里哪怕有六國遺貴躲藏,也是些沒地位的旁支雜系和老弱婦孺,隱藏在這樣的地方到底太過冒險了,六國遺貴已經(jīng)被大軍收拾成了驚弓之鳥,哪怕認為此處安全,也絕沒有膽色一股腦的全留在云夢澤里,將那當(dāng)做安身立命的好地方?!?/br>扶蘇眼底閃過寒芒,視線隨著手指移動到另一處,點在繪滿了山川河岳的位置,篤定的說:“他們比在此處!”王翦瞳孔收縮,呼吸驀然停頓,隨后他狠狠一拍大案,高聲道:“太子高居廟堂多年,沒想到眼光精準(zhǔn)不減當(dāng)年——五岳多山川丘陵,只要從云夢澤順?biāo)卤隳軌蛄⒓吹玫较?。哼,真是可笑,六國遺民的青壯以為躲在這里老夫就沒辦法處理他們?做夢!”扶蘇平靜微笑,語調(diào)輕柔的說:“那此事便辛苦上將軍了?!?/br>王翦抱拳而笑,豪爽的擺擺手,快速而不失沉穩(wěn)的說:“太子放心,老夫一輩子不怕打仗,就怕沒仗打。自從收服了百越,安民的事情老夫不懂,清閑的骨頭都酸軟了——這是沒有清閑的命?!?/br>“上將軍是天生要為大秦立下卓越戰(zhàn)功的?!狈鎏K含笑回答,話中雖然略帶恭維的語氣,可說的卻是實情。王翦利落的起身,直接下令安排:“六國遺民遷入咸陽城中已有一千兩百戶,剩下的頂多還有八百戶,老臣帶走五萬大軍足以將他們徹底包圍,全部擒拿。請?zhí)訋П^續(xù)前往云夢澤。”扶蘇低笑一聲,已經(jīng)明白了王翦的計劃。自己帶著大軍繼續(xù)前行,自然能夠?qū)ν猱a(chǎn)生巨大的迷惑性,只要到時候埋鍋造飯仍舊照著十五萬人的數(shù)量來,哪怕有刺探之人,也看不出什么問題來,畢竟“兵過一萬無邊無沿”,這十五萬和十萬表面上是看不出區(qū)別的;與此同時,只要王翦上將軍帶著他要求的五萬大軍圍住五岳山川,便可將逆賊一網(wǎng)打盡。扶蘇想到此,忽然笑了起來,胡亥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忍不住詢問:“你想到什么了?怎么笑得這么開心?”扶蘇在胡亥額頭伸指一彈,然后湊上去親了親發(fā)紅的痕跡,柔聲說:“咱們到達云夢澤還剩下不到三日的行程,哪怕千拖萬拖,到達也不會超過五日。咱們一路大張旗鼓的過來,你說叛逆之人會不給咱們準(zhǔn)備見面禮嗎?”胡亥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扶蘇的意思,可他卻仍舊有不明白的地方,追問道:“可咱們‘帶著’十五萬大軍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就算其中有詐,依照父皇的習(xí)慣,也得準(zhǔn)備著最精銳的五千禁衛(wèi)隨同而來。按照王翦上將軍的推算,叛逆只有八百戶了——就算一戶人家人口再多,他們能夠多少兵馬,捅破天不會超過一萬人,在裝備精良的禁衛(wèi)面前根本沒有一拼之力啊。既然如此,沖上來又有什么好處呢?要是我寧可隱姓埋名隱居幾十代,等著秦朝出幾個敗家皇帝,再來混鬧什么‘還我河山’的把戲?!?/br>扶蘇被胡亥調(diào)侃的用詞逗得樂不可支,他用力掐了掐胡亥的臉頰以作懲罰,終于解釋開了謎底:“手中若是有強弩,何須眾人阻截?只需要一位神箭手,找一塊能夠清晰看到咱們的高臺——‘嗖’的連著兩箭過來,咱們就沒命了?!?/br>始皇帝年老,之前更是余毒未清,因此,哪怕始皇帝現(xiàn)在轉(zhuǎn)危為安了,身體也必定不如以往健壯,人在年老的時候要是同時失去了栽培多年的長子和最為喜歡的幼子,指不定一口氣沒提上來就走了,到時候群雄并起,天下又會迎來一場烽煙。“到時候他再‘順流而下’,找都找不到兇手!”胡亥猛然明白了其中關(guān)鍵,臉色先是一白,隨后因為憤怒而讓黑白分明的雙眸燃起熊熊怒火。這云夢澤之中已經(jīng)住滿了老弱婦孺,哪怕追查的禁衛(wèi)一路搜過去,在大戰(zhàn)之后男丁匱乏的情況下也不會有所懷疑,可不就著了他們的道。真沒想到,六國遺貴將家小安置在云夢澤不光是為了保存一點希望的星火,更是為了五月山川之中的青壯做掩護,真是陰損毒辣!胡亥咬緊牙根,憤然道:“可惡!給他們留著命,都不會享受,非要作死,那就成全他們吧!”扶蘇捏住胡亥攥緊的手掌,強硬的掰開他的拳頭,當(dāng)視線落在胡亥掌心被自己摳出的鮮紅指印,扶蘇不滿的皺緊眉頭,責(zé)備道:“再不高興也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我不喜歡你傷害自己,有脾氣,等上將軍將逆賊抓回來,用他們?nèi)鰵獗闶橇??!?/br>胡亥被扶蘇訓(xùn)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看著掌心的痕跡,心虛的說:“我就是生氣而已,沒事兒的?!?/br>扶蘇眉頭越州越緊,訓(xùn)斥之后,到底心中不忍,湊上前將兩片嘴唇緊緊貼在胡亥的掌心,放柔了語調(diào)輕聲勸說:“大怒傷身,就算我日后肯定必死走得早,你也不要用這種方法跟我同生共死,多讓人心疼。”胡亥一聽扶蘇放軟了語調(diào),馬上笑著湊上去,蹭在他頸窩小聲說:“瞎說什么呢?咱們肯定都活得長長久久的,永遠在一塊?!?/br>扶蘇聞言點點頭,忽然說:“自父皇登基,陵寢就在修建了,雖說我提起用度太過國家無以支撐之后,父皇消減了許多,可還是很大一片陵寢;等我修剪陵寢的時候,咱們住在同一處好不好?”胡亥仍舊沉浸在同扶蘇卿卿我我的情緒里,他說了什么甜蜜的情話根本沒過腦子,下意識的就點了點頭,等到反應(yīng)過來扶蘇話中的意思,胡亥一愣,隨即繃緊了身體,臉上笑容變得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