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4
知道的,只是如今確實一無所知,對最熟悉的人一無所知,“抱歉,我不清楚。”是他沒有問過,還是問過墨清不告訴他?潘小希聽著他們下樓梯時的腳步聲,無論如何對她都是好事。裂縫已經(jīng)被撕裂成狹長的溝壑,他們漸漸生疏失去對彼此的了解,乘虛而入。“再見!”到了校門口華景和朝她揮手,嘴角的笑容和橙黃的路燈成同一色調,“好好休息。”一瞬間她忽然覺得自己污穢不堪,是什么時候自己變成了這樣。清高太久一旦有機會墮落便到了自己的極端,壓抑許久的陰暗成了網(wǎng)束縛纏裹,那顆渴求關注的心已是不堪一擊。“對不起?!彼犚娮约旱泥哉Z,如夢囈般飄渺虛幻。冬天的晚風冷颼颼地鉆進衣物貼近皮膚,就算穿著手套,手指依然被吹得僵硬到只能麻木地握著自行車的手把,華景和好不容易騎到家的時候已是冷得心肝都在打顫。停好車搓著手呵著熱氣上樓,他想著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洗個熱水澡。把鑰匙插□進鑰匙孔,機械轉動出啪嗒的聲響。打開門后華景和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大廳竟然亮著燈,年尾總是特別多的事要做,爸媽每逢這個時候常常都十二點打后才到家。難不成今晚提早下班?華景和疑惑之余又有點高興,說不定他們還能一起吃個晚飯。他剛想開口問是誰在家,父親的臥室里突然傳出砰的一聲響,然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媚得能滴出水來:“唔……老公!”華景和僵在了原地。不是媽的聲音,而且媽從來只叫爸的全名——那會是誰?他的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很多年以后他再回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想不起來,他是如何走到父親的臥室前,是如何推開那道虛掩的門,又是如何看著那個畫面。自己的父親攬著一個他素未謀面的女人親吻。一切模糊得像竭盡全力也對焦不了的照片,無力感涌上每一寸身體。“景和……?!”那個男人,他尊重了十七年。可現(xiàn)在他聽到他的聲音就想吐。“你、你怎么回來了?!”到底算什么。三年來通宵達旦的苦讀,不給自己一絲放松的娛樂,結果竟是用絢爛的青春去換可悲的背叛??嗫嘀嗡淖詈笠坏婪谰€也在這個寒冷的冬夜淪陷,他拿起手邊的相框就朝他們狠狠砸去。沖下樓的時候腳一個踉蹌摔下了階梯,手擦過粗糙的地面劃出道道血痕,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也被摔出血了。其實不疼的,比起這顆傷痕累累的心,這些摔傷真的一點都不疼。他搖搖晃晃扶墻站起,父親正急忙忙地朝自己跑下來。他一想到要看見他們那幅丑陋的嘴臉就覺得惡心,站都沒站好就繼續(xù)往下跑。寒夜的風把淚也刮干,他逆著風不知疲倦地跑,胸腔因呼吸過度而被撕扯出陣陣冰涼的疼。直到再聽不到身后那惡心的呼喊他才停下腳步,月朗星疏的夜里,他貼著公園的墻緩緩坐下,用手臂擋著眼睛,止不住的哭泣、撕心裂肺。--TBC--☆、擱淺(上)責編倒好一杯溫水放在墨清面前,轉過身去取文件。水在杯中反射著明亮的燈光,搖晃的時候會有波光閃動。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不認識的號碼,猶豫了片刻后還是按下了接聽:“喂?”“是墨清嗎?我是華景和的爸爸!他現(xiàn)在在你家嗎?”墨清馬上就吊起了一顆心,“景和出什么事了嗎?!”“我和他……出了點事,他跑出門了現(xiàn)在也沒回來,打他手機也不聽!”“你說什么?!”正在取文件的責編聽到聲音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就看見素來冷靜的溪和此刻緊張得像變了一個人。“叔叔您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說著就掛了電話離開會議室,“我現(xiàn)在有要緊事一定要離開,抱歉?!?/br>她愣愣地點了點頭,明顯還沒從驚嚇中緩回神來。縮在公園的長凳上無聲地哭泣,眼淚重疊出一道清冷的痕。冬夜的風越來越冷,灌進口鼻會有冰涼的疼。明明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憶,可那些溫暖的舊事依然點點滴滴如氣泡般從深海浮上,再在離開水的那一刻破碎湮滅。多懷念一分,就多疼一分。他記得他第一次拿年段第一,母親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好菜,父親也難得留在家中一起吃飯,他們把菜夾進他碗里,笑著說下次繼續(xù)努力。他答應了他們,所以一直在努力,就算多辛苦都好也不可以讓他們失望。現(xiàn)在看來一切像個笑話,原來所有的努力和期盼都只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臺下看客端著茶閑涼地竊笑。電話響起的時候他本想直接掛掉的,可剛拿起手機那個人的名字就猝不及防地進了視線。眼淚再次決堤,他已是草木皆兵,為什么又要在這種時候動搖他的內心。痛苦地閉上眼。早已料到會有如此境地,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不可以接,他告訴自己,不可以。“你在哪里?!”只是聽著他的聲音就已岌岌可危,他不敢想像要是看見了他自己又會怎樣。僅剩的理智快要透支,他用最后的力氣哀求:“不要來找我,我求求你了?!?/br>“你在說什么胡話!”墨清怒不可遏地吼,“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里!——喂?喂!”華景和看著關機界面,沒得再后悔了,是自己親手斬斷了和他的聯(lián)系,現(xiàn)在茫茫人海終于又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他絕望地想,什么都沒有了。“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掛斷重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掛斷重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墨清把手機狠狠扔進背包,“麻煩再快點,思安花園?!?/br>的士司機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墨清,“會好起來的?!?/br>“但愿如此,”從未如此害怕。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這一個人,無論如何都要牢牢地抱緊。“他要是出事了我該怎么辦……”“不會有事的,別想太多年輕人?!彼戳税蠢?,“該找到的總會找到的?!?/br>該找到的總會找到的。“哎喲那個孩子真慘,大冬天的在公園哭,八成是失戀!”“我也這么覺得,你說現(xiàn)在的小孩子啊,才那么小就談戀愛,又什么都不懂,談了分分了談,哪像我們那會兒,一談就是一輩子……”下車的時候寒風正蕭瑟,墨清給完車錢聽見兩個中年婦女的話馬上就攔住了她們:“請問一下你們說的那個人長什么樣?”“白白凈凈的,沒戴眼鏡,”較瘦的那個婦女回憶,“挺好看的男生?!?/br>“他現(xiàn)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