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0
;奉族長為親爹,自己的爹要排第二;凡是族長的命令必須遵從…… 還有走路不能走在年歲和輩分比自己大的人的前面;發(fā)髻要綰成族長規(guī)定的款式,不論男女老幼;上午只能做什么,下午只能做什么,晚上只能做什么……林林總總加起來,有一整箱子竹簡。 整個巫咸族除了繁家有不遵從的資本外,其他人都被陰寒的刀鋒、森森的牢獄以及嚴(yán)厲酷刑死死束縛在這些規(guī)矩上。 每一代繁家的龍女都會說,她們需要給巫咸族族人傳遞勇氣、繼承已經(jīng)快要消失殆盡的勇氣。然而,繁小冷卻食言了,在向白龍傳達(dá)命令的那天她明知道這是一個龍族難以理解的命令,卻沒有勇氣“抗命不傳”。 當(dāng)白龍不做任何反抗被綁上邢臺的時候,繁小冷后悔了,無邊無際的后悔將她淹沒,可她卻什么都做不到! “小冷,白龍是上古十大龍族之一的狴犴一族。形似虎,身白如雪,善良忠義。若奶奶百年之后,它選了你為龍女,必是將自己的命也放在你手中,切記務(wù)必珍之重之、愛之護(hù)之!” 奶奶當(dāng)初的那句話還在耳邊,一遍遍盤旋??伤齾s讓白龍受了傷,而且就要把命也一起搭進(jìn)去,自己不配白龍的信任、不配成為龍女!不配! “天命……盡頭……巫咸族……恩盡……你,照顧……好……自己……照顧……”白龍碧藍(lán)的眸子忽然變成了灰色,和繁小冷說話耗盡了它最后的生命。 不過,它那雙灰蒙蒙的眼中竟是剩下一絲笑意。是的,龍會笑。 它忽然中斷的話和戛然而止的急促呼吸令祁靖遠(yuǎn)心臟揪起,轉(zhuǎn)身時,恰好看見那絲笑意。能在彌留之際見到自己選的龍女,白龍的心中定是欣慰的。 所以說,龍族都是又傻又笨的物種!祁靖遠(yuǎn)用力眨了眨眼睛,將淚光憋回去。 趴在白龍身上的繁小冷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竟是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祁靖遠(yuǎn)抱開繁小冷,動手拆起房子來。.. ☆、第456章 龍的哭聲 藥殿后面的房中不時傳出“咔吧”斷裂聲,可就是沒人聽見。醫(yī)官們?nèi)蓟亓思?,留下來?fù)責(zé)照看的人也回了自己的住所,沒人會去管一條注定要死的龍。 在這里,龍族只是戰(zhàn)斗力最強(qiáng)的武器。它們和其他兇獸沒什么兩樣,都是在鞭打和威壓中訓(xùn)出來的。 當(dāng)然,沒人知道其他的龍之所以愿意“臣服”于這群沒有龍血之息的巫咸族人類,是因為白龍的存在。白龍是上古十大龍族之一的種族,血統(tǒng)上注定其他的龍會臣服于它。 巫咸族的人之所以能夠驅(qū)使僅有的十幾條龍,全是受了白龍的福澤。然而,他們并不自知。 直到白龍身死的這個晚上,安靜了數(shù)百年的巫咸族中突然爆發(fā)出陣陣悲戚的龍吟。龍吟震天,輾轉(zhuǎn)不休,一聲未絕一聲又起,像是在為某個靈魂而吟唱。 祁靖遠(yuǎn)專心致志的拆著他能拆的一切,拆下來的木頭就堆在白龍身上,澆上燈油,點燃! 猛火躥起,他已經(jīng)帶著昏迷不醒的繁小冷出了門,落在對面的屋頂上?!鞍埖倪z體,你們這群骯臟的人沒資格去碰!”他冷冷的看著燃成漫天大火的房間,在火舌舔過來之前扛著繁小冷消失在夜色中。 ———— 我是被陣陣龍族的悲鳴吵醒的,醒來時手里還抓著一枚棋子。“嗷——”凄厲的叫聲灌入耳中,我不由得渾身一冷,顧不得僵直的雙腳,我從地席上奔到窗邊。 猛地推開窗戶,涼風(fēng)夾著花瓣飄進(jìn)來。 龍吟還在繼續(xù),還有陣陣起伏不斷的喧鬧人聲。好像喊什么“走水了”?不過,我沒心思關(guān)注那些人喊什么,因為那些龍吟著實讓人聽得心口發(fā)緊。 悲戚的龍吟中聽不出任何想要表達(dá)的話語,可這聲音表現(xiàn)出來的悲意有那么明顯,仿佛劃破夜色的光,直透人心! 它們……在哭。最后,我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哭誰已經(jīng)不用我再推測。白龍是上古十大龍族之一,狐貍說過它很快就會結(jié)束那條殘破的生命。 “它已經(jīng)……死了……”我呆立在窗邊,對面一個人影正疾馳而來。 是祁靖遠(yuǎn),他還扛著一個人,一個昏迷的姑娘。他先把姑娘往我這邊一塞,隨后就鉆進(jìn)來猛地帶上窗戶,我來不及問半個字他就把那姑娘往床榻上一塞。 拉上被子,他又把我拉過去,扯松我的衣裙將我摁在床榻邊上坐下,順帶揉亂我的頭發(fā)扒了我的鞋。 “怎么了?”我錯愕的看著拔下發(fā)簪的祁靖遠(yuǎn),他沖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近乎同時,房門那邊傳來叩門聲,伴隨著有些急的叩門,有人問:“兩位客人歇下了嗎?” 祁靖遠(yuǎn)一邊把自己的衣服弄成剛穿好的模樣,一邊走過去打開門:“本來歇下了,又被吵醒了。” 他說話時,還不忘打個大大的哈欠。門口立著的姑娘正是我找她要煮茶器具的那位,她不動聲色的朝里面掃一眼,我撐著床榻站起:“外面是出什么事了嗎?” 揉揉眼睛,我還撓了撓已經(jīng)夠亂的頭發(fā)。 “抱歉二位,藥殿那邊不知怎么的就走水了?,F(xiàn)在大家都在救火,奴家只是前來告知二位客人一聲,以免驚嚇到二位。多有打擾,二位請繼續(xù)歇息吧?!惫媚锪胬f完就要拉上門。 不過被狐貍擋住了,他一臉無辜的瞧著被火光映亮的夜空:“看這天空的樣子,火勢不小啊,你們巫咸族的人沒問題嗎?不會燒過來嗎?” “還請客人放心,絕不會燒過來的。”姑娘努力保持冷靜沉著,俏臉上明顯有些動搖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 祁靖遠(yuǎn)依舊撐在門上,看似無辜的臉卻比夜空還要陰沉:“哦,既然如此我們就稍稍安心了。不過,外面那些龍叫聲又是怎么回事?聽起來真是瘆人,我們豢龍氏最見不得龍族發(fā)出這種聲音了。是吧?夫人。” “嗯,就像是在哭一樣,撕心裂肺的那種?!蔽矣挠牡淖哌^去,說了句實話。既然你們聾了,那我就告訴你們這種聲音是什么意思! 那姑娘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蜜桃一樣的臉頰微微抽動。 “勞煩這位姑娘去告知你們族長一聲,此時的龍族需要安撫。若使用武力,它們是有能力毀掉大半個巫咸族勢力的。嗯,或者是一整個?” 祁靖遠(yuǎn)冷睨著這個被巫咸族長派來盯著我們的眼線,冷硬的唇線勾出強(qiáng)忍怒意的弧度。 她終于頂不住,棄門落荒而逃。我瞧著那個一路飛奔的背影,可能是長時間不允許奔跑的緣故,她在燈火下跌跌撞撞,驚慌失措。 “那把火,是你放的?”我走到祁靖遠(yuǎn)身邊,同他一起看被火光映紅的夜空。 “嗯,是我放的。白龍死了……他們沒資格碰它的遺體,連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