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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沒沉住氣,想要先奪下龍蛋。表現(xiàn)得如此明顯,我都為之前設(shè)下的套汗顏。” 我緩和了一下嘴角:“這其中必有讓她再也無法沉住氣的理由。”說著,我看向呆立在一邊的郭索公子。 他此時才從擋住香爐的動作中回過身,眼神落寞的看著羽一離去的方向。這一瞬,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郭索公子是看出苗頭的,只是,他故作不知罷了。 誠如高漸離所說,羽一的確表現(xiàn)得不夠好,甚至破綻明顯。 她急切請纓去去龍蛋,卻沒想過那龍蛋可能是假的。那枚上古龍蛋可是小娘我的寶貝,怎么可能輕易交予他人?哪怕等一下張易甫與我反目,我也不會給他。 雖然和臥龍谷的龍蛋比起來,這枚龍蛋委實小的可憐,猶記得我和狐貍誤闖叢林那回,可是用龍蛋的蛋殼避雨的。 可我手里的龍蛋只有三個鴨蛋加起來那么大,實在是營養(yǎng)不良,但即使再營養(yǎng)不良也是上古龍蛋啊。 ☆、第334章 鮮甜得很 浮游島上,烏云滾滾。陰沉沉的天空終于下起雨來,這雨幕一扯,浮游島就被徹底淹沒在雨珠里。重傷未愈的羽一立在島上,她淋了一身的冰涼雨水,原本蒼白的臉泛著灰青。 她所在之處,正是陸淺說的地方。 面前就是陸淺說的箱子,她連撐把傘的時間都顧不上就奔過來拿龍蛋??纱蜷_之后,里面空空如也,看著雨珠砸在箱子里,暈出張牙舞爪的水漬。 “我說陸淺那小妮子怎么如此好騙,卻原來是個局……這箱子里,原本就什么都沒有吧?”羽一在雨水中自嘲冷笑。 雨珠順著她的臉滑落,像眼淚,又像正在生長的根系。身上的白色衣裙徹底被雨水打濕,冷冰冰的貼在皮膚上,她垂再兩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泛白。 “大小姐……”她低低輕喃,目光幽幽看著被雨水充斥了的灰蒙蒙的海天之間。 為什么一切都在順利進行,卻偏偏半路殺出來一個壞人好事的陸淺?!數(shù)百年了!大小姐的痛苦和絕望自己都看在眼里,而今,還眼睜睜看著云珠小小年紀(jì)便遭了同樣的罪。 這浮游島,我是恨極了!羽一咬牙,振臂拂袖將箱子掃進了海中。 不過,還沒到絕路。還有件事,我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必須做不可!羽一憤怒的容顏在冷雨里緩緩變成陰森的冷笑,她猛地轉(zhuǎn)身,整個人突然愣住了。 “呵!來的真快。我還以為你們要等我回去復(fù)個命才抓人,沒想到你們倒是勤快,冒著大雨也要來攔我。”羽一拔劍,水珠打在她手里的劍刃上,澄澈悅耳。 她憤怒而困惑,不該如此的。 不過,還有時間。羽一揚起三尺青鋒,原本是要攻擊的動作,她甚至看見對面的高漸離和張易甫都準(zhǔn)備拔劍。然而,羽一卻出人意料的把長劍往地上的水坑里一扔:“我有話要同郭索公子說?!?/br> 于是,守在雍和獸洞xue里的我就看見出去抓人的張易甫和高漸離竟然和羽一肩并肩走進來。 彼時,我正往嘴里塞一顆葡萄,見此平和的陣勢,驚異之下喉嚨差點被葡萄卡住。旁邊的郭索公子和我也是差不多的驚愕表情。額,確切說來,除了一雙眼睛看不見的云珠,其他人都瞠目結(jié)舌看著走進來的三人。 他們所過之處,留下一串水漬的痕跡。 張易甫把羽一往前一推:“郭索公子,她說有話要對你講。我們就……” “慢著。”郭索公子抬手制止他,朝立在身側(cè)的合歡和合瑞道:“你們兩將云珠帶到客棧,去本公子的房間里待著。沒有允許,別輕易出來。” 如今既然誘出羽一是內(nèi)鬼,客棧那邊應(yīng)該沒甚威脅,讓云珠回去最好。 畢竟,有些事情她不適合知曉。此前,自己把云珠托付給羽一,還命她像對待生母那樣看待羽一??扇缃瘛Γ瑳]想到那個預(yù)感還是成真了。 “舅父……公子,為什么不讓我在這里?雍和獸要醒了嗎?”小姑娘睜著一雙毫無焦點的美麗眼睛,臉卻準(zhǔn)確朝著郭索公子的方向。 “嗯,這畜生就要醒了。云珠你還是回去避避,你先走。本公……舅父立刻就讓大家都過去?!惫鞴尤崧晞竦馈?/br> 羽一雙目無光的直視前方,從她進來開始就沒看過曾經(jīng)喚自己一聲娘親的云珠,哪怕是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偏過去。小姑娘懂事的點了點頭,又道:“那方才說的內(nèi)鬼抓到了嗎?是羽夫人嗎?” 云珠不再稱羽一為娘親,雖然目不能視,可她一雙汪汪的眼睛卻像是能說話??吹萌诵奶?。想來她是曉得方才張易甫說的人是誰的。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不過云珠放心。舅父不會傷她的。” 郭索公子也看出小姑娘知道羽一就在這里,說話的時候刻意表明自己不會傷害羽一。云珠聽見他承諾般的回答,總算像朵開得正盛的扶桑花,展了笑顏。 “去吧?!惫鞴右脖荒切θ萑诨?,柔了聲道。 看著兩個老婦人齊齊將云珠帶出去,他才揮手示意張易甫繼續(xù)說。后者自不客氣:“事關(guān)這么多人的性命,必要時本官可不會坐視她cao控兇獸草菅人命?!?/br> “浮游島的事情是本公子的家事,張大人,你無權(quán)干涉?!惫鞴永漤堃赘?。下一瞬,看向羽一的眼神卻軟了下來。 他朝那邊走了數(shù)步,鐵扇在手中握定,一字一句道:“羽一,你不是我族中之人,為何會懂得cao控兇獸之術(shù)?是我jiejie教的?還是,你自己偷學(xué)的?” 此時的郭索公子明明是張孩子粉白粉白的包子臉,說話的語氣卻極其誘人,清泉一樣的聲音因洞xue的回蕩變得更加蠱惑人心。 不過,對目標(biāo)卻沒什么用。 “公子,難道你就甘心被雍和獸困守一輩子嗎?”對面的羽一面色蒼白,一雙流波似的眸子卻熠熠生輝。 只是,那光亮除了憤恨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情緒摻雜在里面。她沒有回答郭索公子,反而連珠帶炮的問了一通:“公子,你已經(jīng)沒了子嗣,家族最后的香火也快要熄滅。你還不醒悟嗎?!” “你在胡說什么?”郭索公子擰了眉峰,“本公子在做什么,心里自然清楚。沒有沉迷,何來醒悟?倒是你,無端端的cao控兇獸傷人卻又是為何?” 羽一從鼻子里冷哼出不屑的聲音來:“不過是幾個如同螻蟻的人而已,公子何必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為了重新立于世上的大業(yè),犧牲幾個活著也沒什么作用的外姓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羽一既然做了,就不會后悔?!?/br> “幾個外姓人?”站在羽一左側(cè)后方的高漸離寒了目光,長劍直抵羽一脖頸,只需再進一分便能令她喪命。 羽一挑著眉毛,不陰不陽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