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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我更混沌了。知道魯國的情況和講生意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給你說說。這魯國雖然軍事不振,常被其他國家壓制到必須以送錢財來換安寧的地步。不過也正因如此,這個國家得了太平日子,遠(yuǎn)離戰(zhàn)火自然很是繁榮?!痹涝普f著,一撩衣擺跪坐在地席上。 他示意我也坐下,又將一杯茶水遞給我,接著道:“特別是國都岐郅,市坊連成片,是商隊(duì)最喜歡來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這個國家沒有宵禁?!?/br> 他頓了一下,舉杯啜飲。 “沒有宵禁,就是可以做生意到天亮嘍?”我捧著茶杯,忽然很是懷念豢龍城,那里也沒有宵禁,也可以一直做生意到天亮…… “沒錯,常常出現(xiàn)‘夜市未了,早市已開’的熱鬧景象。魯國富得流油,是七個國家之間不爭的事實(shí)??上?,國君軟弱,年年都要給其他六國送去大量錢財保平安。六國也正好打得不可開交,有了經(jīng)費(fèi)支持,都懶得顧及打這個國家?!?/br> 岳云的話聽起來像是為魯國國富民強(qiáng)卻不爭天下、反倒低聲下氣求平安而惋惜。 不過,語氣和臉上的表情卻又沒有一絲惋惜之意。恰好相反,我看到了敬佩。聯(lián)系到自己本身就當(dāng)過豢龍城的城主,我立刻明白了岳云的敬佩是從哪來的了。 “亂世中能破財立足,給百姓一個安寧的國和家,這個國君實(shí)際上是位智者呢?!蔽腋袊@,內(nèi)心確實(shí)真正的佩服起這個國君的手腕來。 他不是真的軟弱膽小,他是在養(yǎng)精蓄銳! 想必這國君自己也知道其他國家現(xiàn)在無暇顧及魯國,都是打算平了天下后稍稍施壓就能讓他將魯國拱手相讓吧?這國君可精明著呢! 魯國是鳳青軼為之效忠的國家,若是國君真的軟弱到?jīng)]有爭天下的意思,又何必暗中派自己的親信和大將軍出去尋找戰(zhàn)力無可匹敵的豢龍氏? 其他六國現(xiàn)在瞧不起這個軟弱的國家,只怕等他們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是魯國坐收漁利的時候了。 有些東西,果然是眼睛看不到的。這是我從小學(xué)習(xí)權(quán)謀之術(shù)和成為城主之后,陷入無數(shù)的爭斗漩渦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太過輕敵,將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國君確實(shí)有讓人敬佩的地方,魯國雖積弱,但卻不貧。國都岐郅更是魚龍混雜高手遍地,黑市的存在只要不過分,官府也是默許了的。小丫頭,你要在這里找劍客和殺手可算是找對地兒了?!?/br> 岳云端著茶杯,一只手的手肘靠在矮幾上,微斜著身子:“告訴你,在這里只要你出得起錢,就可以買東西、買消息、買殺手、買馴好的兇獸……” “……”額,說了這么多,大叔你老人家倒是把地點(diǎn)告訴我啊。 “怎么樣?是不是感覺魯國是個很神奇的國家?”岳云自滿的咋了一下舌,“陸丫頭,你這人啊。是么都好,就是忘性大。你不是還給了我一張去齊國無腸鄉(xiāng)尋找水玉靈芝的地圖嗎?水玉靈芝的錢我還沒給你吶?!?/br> 他把我剛才遞過去的銀子推回來。 同這小丫頭做的幾筆生意都是他所賺不菲,而且也看得出來是她刻意讓他賺大頭。雖然在談價錢的時候有過爭論,但還是讓岳云心里很是暢快。 他放下茶杯起身從窗戶旁邊的柜子上抱下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br> 我并沒有急著放下手里的茶杯,視線先掃了盒子一眼。方方正正的,很精致,卻像是女孩子家的梳妝盒?!坝眠@個裝魚血和心臟,會不會太小了?”我指著盒子問。 “不是給你裝魚血的,你快趕緊打開吧。”岳云坐回來,用僅有的一只眼神秘兮兮看著我。 不是裝魚血用,那是什么?我疑惑著放下杯子,抬手按住鎖扣,緩緩拉開?!敖鹱樱?!”我看著盒子里明晃晃的金色,不解的松了手。 “三百兩,就當(dāng)是給水玉靈芝的錢和你們動手殺了橫公魚的價錢?!痹涝茖⒑凶由w上,推到我面前。 我摸摸鼻子,笑著問他:“岳當(dāng)家,你就不怕我給你的地圖是假的?” “那地圖是假的嗎?”他復(fù)而問。 “當(dāng)然不是?!蔽姨糁济?/br> 他點(diǎn)頭:“不就對了?”說罷,我們兩一起大笑開來。 笑了一陣,我才想到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黑市的地點(diǎn)在哪?” ☆、第250章 魯國客棧 “什么?”岳云單手撐著額際,用沒戴眼罩的那只眼睛看我,嘴角的笑意還在,“什么地點(diǎn)?” “黑市??!黑市!”我抱起盒子,將下巴放在盒子上,“你方才不是說在黑市什么都可以買到嗎?我要去黑市,你給指條明路唄?” 他撐著額際的手不停揉著眉頭:“這個嘛,一向是在距港口三五里的地方。沒有固定地點(diǎn),但天黑的時候會有人在碼頭上賣白燈籠。你去買一個,貨郎就會給你地址。” “哦,多謝?!边@么麻煩,不是官府默許的嗎?我挑挑眉。 “對了,有件事你必須要知道?!痹涝坪鋈幌肫鹗裁?,將撐著額頭的手放下,敲了敲桌面,“那黑市的燈籠只能是當(dāng)晚用,你要去的時候再買。還有,進(jìn)去之前最好準(zhǔn)備一張面罩和一身青衫?!?/br> 說著,他的手指有力敲三下:“白燈籠、面罩、青衣,這三樣必須備齊才進(jìn)得去。入口處是有人守衛(wèi)的。” 我驚愕,還有這種cao作?“岳當(dāng)家,這黑市背后難不成還是有什么人在cao控?”連著裝都有要求,還有守衛(wèi),怎么想都像是哪個大人物主導(dǎo)了呢。 “沒那回事。黑市是大家自發(fā)形成的,買賣的都是些不怎么上得了臺面的東西。里面的商家也就形成了輪流派人看守的規(guī)矩。黑市這種地方可不是誰想把控就掌握得住的。水深得很吶!”岳云撇撇嘴巴。 說話間,船已靠岸。 下船之前,我拿銀子和岳云換成金錠帶走。七百多斤銀子,肩不能扛、手提不完的,換成金子好些。但都還是多,還有好幾十斤。 一下船,我和高漸離就四處尋找錢莊。只留下二十兩金子和一些碎銀子在身上,其余的全部寄存在錢莊里。隨后,我們又找了客棧作為聯(lián)絡(luò)點(diǎn)。 做完這些,他馬不停蹄的帶著魚血和心臟去了鬼谷,而我則按照岳云所說趁著天還未黑趕緊上街買面罩和青衣。 沒想到這邊的話和齊國的無腸鄉(xiāng)略有不同,怎說呢?應(yīng)該是口音問題,我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買到合適的青衣和一個竹篾編成的精致面罩。 這種面罩上繪著蘭草,與豢龍城的龍面有很大的不同。 材質(zhì)、做法,上面的圖案差距都很大。不過,卻也各具特色,很是漂亮。買完這些天色已漸晚,我并沒有去碼頭買白燈籠——我擔(dān)心今晚去會陷入交流不順暢的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