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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桃琬毓想要動你,是為了公卿大人吧?”狐貍瞇著眼靠過來低聲道。 “唔,本姑娘也是這么想的?!蔽乙驳吐暬卦挘杏X我們兩人像是在聊鳳青軼的軼事,一點也不像未來的城主和城主夫人。不過,誰管那么多。 我繼續(xù)往他那邊湊近一些:“但是,本姑娘深以為那個桃琬毓心思惡毒,不是公卿大人的良人?!?/br> “那我不管,只要他不再對吾的夫人有思慕之心就成。否則吾就借此機會貶他的官職,在把他連同別苑的人一起軟禁起來……”祁靖遠低語出一堆酷刑,還越說越有興致。 我無力望天翻翻白眼:“狐貍,你不是那樣的人。”真是那樣的人,就不會容下曾經(jīng)反叛過的臥龍谷百姓。 狐貍他從來都是這樣,嘴硬心軟。表面上看囂張跋扈,冷酷多謀,實際他比誰都會體察百姓艱苦,比誰都懂得珍惜自己周圍的一切。 “多謝夫人信任?!焙傒p笑一聲,趁機揉了一把我的頭發(fā)之后面若無事的恢復(fù)了繼任城主的威嚴(yán)模樣。 我氣鼓鼓的正要反唇相譏,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鳳青軼之處,不得已只好閉上嘴巴將火苗壓回胸腔里。對面的鳳青軼見我們走近,猛地朗聲道:“臣鳳青軼治下不嚴(yán),前來請罪!” “哦?鳳卿如何治下不嚴(yán)了?吾怎么聽不明白?”祁靖遠立在我身側(cè),雙手負(fù)在身后。 我沒出聲,內(nèi)心卻嘆口氣。他果然是來幫別苑的人求情的,攤上這些愛惹是生非的屬下,也真是夠倒霉。特別是他自己還開了一朵爛桃花,這朵桃花正計劃將惡臭染遍整個臥龍谷呢。 “殿下。”鳳青軼劍一樣剛正不阿的抬眼望向祁靖遠,絲毫在乎他的嘲諷語氣,“臣請的罪和今晨宮中禁衛(wèi)寮抓住的兩個犯人有關(guān)。不瞞殿下,他們是別苑的人。” 鳳青軼說出兩人是別苑的人時,整個人忽然單膝跪下去。 祁靖遠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下跪,眼里閃過驚愕,旋即又面無表情的負(fù)手看著鳳青軼??礃幼硬⒉淮蛩阏f話。我思慮著鳳青軼此跪的緣由,就因為是他爹曾經(jīng)的部下,所以他才下跪? “鳳公子,你可知他們做了什么,你要為他們請罪?”我見狐貍不說話,便問出自己的疑惑,“你對他們的作為,又清楚多少?” 鳳青軼一怔,舉著鞭子的手卻連半點也沒動:“他們出手重傷了陸姑娘的近衛(wèi),而我身為他們以前的少將軍,也有帶著他們?yōu)榛魁埑切男乃?。如今出了此等事,臣有治下不?yán)之罪?!?/br> “鳳卿,你果然沒讓吾失望。即是如此,你可知道他們?yōu)楹我鍪种貍磥沓侵鞣蛉说慕l(wèi)?”狐貍終于開口,卻也是目光如刃的望著鳳青軼。 我也下意識望著他,鳳青軼抿直唇線,重重的搖了搖頭。 呵!他不知道。也是,他要是知道,桃琬毓那里估計就沒戲了。女子總是要在自己傾慕的男人面前保持溫婉善良的形象的,她不會、也不能讓鳳青軼知道真相。 ☆、第171章 本性何時改 我是那么認(rèn)為的,對于曾經(jīng)為豢龍城出生入死的鳳青軼,我實在是懷疑不起來。唉!這樣好的一個少將軍,怎么就會有一個那么惡毒的傾慕者呢? 造孽啊。 “殿下,臣請看在范總領(lǐng)沒有性命之憂的份上,留他們一個全尸。剩下的罪過,請殿下降在臣身上。就算讓臣去小豢龍城做苦役贖罪,臣也無話可說,臣治下不嚴(yán),該受懲罰。” 鳳青軼語氣鏗鏘,引得前來參加朝會的官員們紛紛側(cè)目。 如此忠臣良將,為那樣的人請罪實在是不值得。我挑挑眉,不說話。別說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死了,就算是活著,小娘我才不會因為前來求情的人是鳳青軼就輕饒了他們?nèi)ァ?/br> 想在我身上動歪心思,門兒都沒有。比起他們前來尋豢龍氏遭受的那點苦難,本姑娘在這豢龍城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足夠鑄起一顆強大的心——從此別想人犯我。 若是犯了,就得有百倍奉還的覺悟! “鳳卿還真是心思機敏,吾確實想將他們五馬分尸,曝尸荒野以作警示。不過,要是鳳卿能從此管好別苑里那幾個人,吾倒也可以將他們的尸首給你?!?/br> 狐貍拿過鳳青軼手中的鞭子,輕輕敲打著自己的手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多謝殿下!”鳳青軼連忙扶肩行禮,卻沒有展顏,面上依舊是大山壓頂?shù)膰?yán)肅模樣。祁靖遠不好糊弄,他從進入豢龍城的第一天就知道。 眼下卻只能爭取多少信任算多少,顧不了那么多。 “至于你說自己要請罪的事情,不如鳳卿你就暫時休息兩個月,好好回去管教別苑那幫人。什么時候淺淺和范總領(lǐng)覺得他們被管教好了,你就什么時候回來繼續(xù)做你的公卿大人?!焙偤鋈粚⑹忠凰?,鞭子啪嗒落在鳳青軼面前。 鳳青軼面無表情的望著地上的皮鞭,并沒有彎腰去撿。然而,他卻忽然抬眼望向我,雖沒開口,那眼神卻好像在說——抱歉。 我不禁愣住,為什么鳳青軼的眼中會有那么多的愧疚和歉意。他和狐貍向來不合,就算范義是我的近衛(wèi),但范義也是狐貍的人,他會為了自己曾經(jīng)的部下傷了范義而對我內(nèi)疚? 桃琬毓要對付我的這件事,鳳青軼會不會其實是知道的? 我心里被他的眼神望得疑竇叢生,待我想要開口問的時候,狐貍卻狀似無意的站到我面前,將鳳青軼徹底隔絕在他身后:“淺淺,你該去玄真觀繼續(xù)療養(yǎng)了?!?/br> 說著,他又轉(zhuǎn)頭對鳳青軼道:“鳳卿,你回去的時候記得給桃翁先生說一聲。淺淺的身體不需要他繼續(xù)調(diào)養(yǎng)了,讓他也安心待在別苑吧。” 我深吸口氣,狐貍他果然是想到這一層的——沒有桃翁的默許,別苑那邊沒有人能進玄真觀。 除非,真的是稀世高手。至少在臥龍谷是稀世高手。 “鳳公子,你就請先回府上吧。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蔽覔荛_狐貍,撿起地上的皮鞭重新放回鳳青軼手中。 桃琬毓,看來我的加快揭穿你本性的動作了。 再怎么說,鳳青軼始終是我的好友、是豢龍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卿大人。怎么能放任他被那樣惡毒的女人給算計了去?我和鳳青軼都不可能了,那女人還來算計小娘我。 不收拾收拾她,怎么對得起我自己的良心?雖然不多,但也是良心啊。 “不辛苦,多謝陸姑娘掛懷。臣……告辭。”鳳青軼握緊鞭子,堅挺的起身離去。直到消失在宮門盡頭,都還是筆直如松的背影,仿佛不曾向誰低過頭。 “還看!”狐貍不悅的扯過我,“他被處罰你不開心了?”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用銳利的目光掃視圍觀的大臣們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