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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我怎么追我們之間都隔著剛才的距離。 他笑著向我揮手,因為面對著我迅速退離,墨發(fā)和衣衫被水流帶到我的眼前。“哥!”我猛地一個用力,就在即將抓到他衣袂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巨流將我卷離! “哥!哥哥!”看著那個瞬間距我遠去的白點,我崩潰的手舞足蹈,身體突然騰空然后砰地砸在地上。 眼前出現(xiàn)一方銀白,我趴在地上轉頭看去,是窗外的月光。我伸手去揉撞得生疼的鼻子,才發(fā)現(xiàn)臉上全是冰涼的水漬,抹了一把眼淚,我郁郁的看著旁邊的寢榻,剛才小娘我就是從這上面滾下來的…… 我爬起來,挪到寢榻前坐著,然后抱緊自己靠在榻邊,把頭埋進臂彎里?,F(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想到我最后見到的人是妙言,還有她說的那句話,我隱約感覺自己的處境可能很不妙。 忽地,我想起方才的夢境來。陸涵光在火光中對我說過的話竟一句句的明晰起來,我明明沒有刻意去記、去想,可它們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在我的腦海里蹦達,踩著我的淚點跳舞…… 他說:“我絕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啊!” 他說:“城主,卑職是有原因的。但是,請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帶你離開這片火海。我知道,這樣講無法讓你信服,但只要我能做到就夠了。” 他說:“別管我了。去吧,就算爬,也要爬出去!你不是想知道嗎?那就出去查!走??!” 他說:“說起來也很好笑,不知為何我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meimei。她要是真的活著,也同你一般大。 他還說:“陸涵光,我的名字,別忘了。城主?!?/br> 我記住了,每個字都記住了……可是,陸涵光,我唯一的親人,你卻永遠不會回來了……我抬起臉來,對著月光慘笑,我真的很笨,為什么會相信他說因為我讓他想起meimei所以就不殺我? 對于一個背負著所有家人血海深仇之恨的人,怎么會輕易放過我這個統(tǒng)治豢龍城的“祁城主”? 我心里明白,讓他決定救我而不是殺我的原因,是我背上那塊朱砂紅的花朵狀胎記。他早就認出了我是他的meimei,所以才不惜倒戈救我,還因此身負重傷。 哥,謝謝你……對不起…… 許久之后,月色逐漸消失,晨光乍現(xiàn)之際的內心突然似一汪明鏡般清透。 ☆、第139章 公主錦城 我睜著眼睛,毫無困意。心臟劇痛之后雨后春筍般瘋長出厚實結痂,哥,我要活下去。不管遇到什么,只求活著,不白白浪費你換給我的命! 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活下去,直到生命燃盡、時光湮滅。不管是誰,都不能掌控我的生死! 只是,妙言,你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我眨了一下眼睛,內心又開始揪緊。 嘎吱聲響起,有人推門而入。瞇眼看去,是身著淺綠羅裙的妙言,她側著身子像是在恭迎什么人。片刻之后,一個手托金色木櫝的內侍走進來。 我認得他,他是宮中專門負責傳遞圣諭的侍官。 “代理城主圣諭到,罪女陸淺跪聽!”侍官托著木櫝居高臨下的看我。陸淺?誰給我起的名字?祁牧、還是荊娘?我淡淡瞥了侍官一眼,本想不為所動。最后,還是乖順的俯身聽喻。 我們一家就剩我一個,這條小命可經(jīng)不起折騰。 侍官很滿意我的表現(xiàn),他端著身姿用沉穩(wěn)的聲音念道:“罪女陸淺,因毒婦衛(wèi)瑤光禍亂豢龍氏,意圖混淆祁家血脈而牽涉其中。吾念其家門被毒婦殺害殆盡,同時又身兼數(shù)功,在百姓中恩威甚重。遂,吾考慮繼任城主之提議,特敕封陸淺為‘錦城公主’賜‘殿下’尊稱,即日起移居‘錦閣’?!?/br> “公主殿下,接喻吧。”侍官微微傾身將木櫝遞過來。 我面無表情的接過木櫝,這么快就有繼任者了么?不用想也知道是那高傲冷然的不可一世的祁靈燕,如果二哥他,不,是祁靈宇還在的話,憑借才華和謀略定是他無疑了。 現(xiàn)在想想,在祁家對我最好的人也不在了呢。我漠然凝視著木櫝嘆口氣,從現(xiàn)在開始這世上再沒有祁靈玉,有的只是家破人亡,只身一人的孤女——錦城公主,陸淺。 正想間,妙言已經(jīng)送走了侍官。一群端著紅底黑漆繪圖托盤的侍女魚貫而入,那些精致華美的裙衫同往日里城主的莊嚴裙衫儼然已經(jīng)不同。 “殿下,是時候更衣了?!彼齺矸鑫遥敛谎陲検滞笊袭惡鯇こ5牧Φ?。那天她一個手刀將我敲昏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明白她往日里的柔弱純真不過是裝的。 我順著她的動作站起,展開雙臂:“你是祁牧的人?”我不冷不熱的開口,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快,我希望她的回答是否定,希望她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那樣的話我好歹還有個能說體己話的人。 “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隨后她拿走我手中的木櫝。芊芊玉指上下飛舞,不過片刻就把我的衣裙盡數(shù)換好。 我勾起唇角:“我一直以為你會是衛(wèi)靖遠的人,沒想到真是錯的離譜?!毙睦飫澾^一絲寒涼,我的身邊還有多少人是祁牧的眼線? “其實,殿下并沒有你自己說的那么離譜。奴婢是城主的人,自然也是繼任城主的人?!闭f著,她將我推到銅鏡前。 繼任城主?她說繼任城主?!我愣神的跟著她的動作而行,片刻之后扭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一字一句地道:“你說的繼任城主,是誰?” “祁家唯一的世子,祁靖遠,也就是昔日的公卿大人。殿下,你早晚也要知道的?!?/br> “我……你……”我怔怔的看著妙言,恍如五雷轟頂,連話都說不清楚。她雙臂一扭一按,我立刻不可反抗的落座在銅鏡前。冰涼的寒意從頭頂澆下,穿透心肺直達腳底。 昏黃卻頗為明晰的鏡中,是我蒼白得有些駭人的臉旁。妙言執(zhí)起墨黑的龍角梳開始梳理我的長發(fā),許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祁家唯一的世子,不是已經(jīng)去世的祁靈宇嗎?” 我緊張的盯著鏡面,卻發(fā)現(xiàn)妙言看著我的視線帶了一絲憐憫。 “二十一年前,衛(wèi)嚴膽大包天企圖用偷天換日之計扶持自己的血脈成為臥龍谷之主,故而殺害當時的城主夫人并將自己的孩子和城主的孩子交換。所幸,世子他在無人指導的環(huán)境下自己馴了應龍。城主暗驚之余,并沒有進行追查,他怕自己的猜測為真,追查反而會害了世子。于是便暗中找機會同衛(wèi)家公子和當時的世子滴血認親,發(fā)現(xiàn)衛(wèi)家公子果然才是真正的世子?!?/br> 她綰好發(fā)髻之后,又挑了一支玉簪給我插上,嘴上卻沒有停歇的意思:“為了保護世子不受傷害,城主假裝不知道這一切。并將沒有血緣關系的殿下你推上城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