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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既然做下過孽事,就要有被反噬的準備?!?/br>“……鈺銘,少說兩句吧?!辈恢钦l打斷了肖鈺銘。那嘰嘰喳喳的噪音,終于消失了。褚潯僵立在會議桌前,仿佛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像。四周的人彼此看了看,起身陸續(xù)走出去。有人拍了拍褚潯肩膀,他也未看清是誰。待人都走`光,褚潯喘出卡在胸腔的那口氣,拉開一張椅子,慢慢坐下去。“既然做下過孽事,就要有被反噬的準備?!?/br>“你敢說你出道的那部劇,不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肖鈺銘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放。褚潯一手撐住額頭,腦后一根神經砰砰跳動,頭痛欲裂。肖鈺銘居心不良,話也講得足夠難聽。但這些話,或許,或許也確有幾分道理……手機突兀地響起來。褚潯全身無力,等到將要掛斷,才勉強接起來。貼著話筒,便聽到傅驚辰柔聲道:“容容,回來吧?!?/br>簡簡單單幾個字,便仿佛今日發(fā)生的所有,都已在他意料之中。褚潯周身顫抖,先前被迫封凍的怒火,巖漿一樣噴薄而出,“傅驚辰,”他幾近咬牙切齒,便似把方才的憤懣,都發(fā)泄在這一通電話中,“你是不是以為,離了你,我便什么事都做不成了?!”第81章81電話那邊一時安靜。片刻之后,傅驚辰的聲音重又響起,“當然沒有……我怎么可能會那樣想。我明白,容容是都很棒?!毖哉Z間似有無奈,語氣卻仍是清清淡淡的滋味。便好似褚潯的憤怒,只是在無理取鬧。“當然沒有?”褚潯握緊拳頭,用力錘擊桌面。旁人的羞辱,只會讓他難堪。想到傅驚辰或許也會輕視自己,哪怕只有微渺到近乎于零的可能,都足夠令褚潯惱羞成怒。便如被至親當胸扎下一把刀,痛到喪失理智。褚潯口不擇言,“那你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你告訴我你在做什么?還不是在急急忙忙要看我笑話!”“容容!”傅驚辰陡然提高音量,口吻分外嚴肅,甚至隱隱透出些微怒意,“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從來沒有!你有多優(yōu)秀、多努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br>褚潯喉頭滾動。他講完那番話,自己亦覺出過分。聲帶被一股酸澀氣流沖擊,一時再開不了口。許久方啞聲道:“你既這樣講,以后我的事,你都不要再插手……如果我當真那樣優(yōu)秀,悅影這點伎倆,根本無法擊垮我?!?/br>傅驚辰忙道:“這完全是兩回事……”“對我而言是一回事!”褚潯語調尖銳不容反駁,“我不想演的每一部戲,都有你在背后cao縱。就好像我全無主見,只是受人控制的木偶。”靜默在話筒中蔓延開來。褚潯依稀似聽到波動不穩(wěn)的喘息聲。他強迫自己忽略掉那微弱聲音,愈加強硬道:“而且……搶過別人一部戲已經夠了。今后若再被人誤會與影帝搶男友。我當不起?!痹捯粽?,通話立時切斷。傅驚辰眉心緊皺,閉眼調息片刻,慢慢將話筒自耳邊移開。余懷遠忙坐正身體,上身微微前傾,“怎么樣?褚容答應了嗎?”傅驚辰放回話筒,食指與拇指用力揉`捏鼻梁,輕微搖一搖頭。余懷遠對此并不意外,聳一聳肩道:“也在意料之中。他那副脾氣,不就是這樣?!鄙洗胃刁@辰勸說褚容解約失敗,余懷遠便料到會有這一日。他總歸做過褚容幾年經紀人,深知那青年一旦認了死理,會叫人有多么崩潰。重逢后褚容脾氣似有所收斂。但在余懷遠看來,那不過是經受歲月打磨造就的成熟表象。至于內里的性情,并不會輕易改變。傅驚辰一徑沉默,將手邊一只文件夾,反復打開又合起。他面上神色如常,重復的刻板動作,卻無疑透出明顯的焦躁。余懷遠猜測,方才褚容在電話里,定然講了極傷人的話。暗嘆一聲,余懷遠出言寬慰,“你也不必太擔心。悅影請褚容出演,是為借勢炒紅肖鈺銘,并非特意要與褚容為難。褚容若能看得開,馬馬虎虎將這部戲應付過去,劇組也不會太過分。畢竟,悅影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公司?!?/br>悅影的用意并不隱晦。褚容淡出多年,先時也只留下兩部劇集、半部電影。但他展露于熒幕的鮮活靈氣,并未被時光淹沒,反倒時時被人贊嘆懷念,于不知不覺間,成就了一段演藝傳奇。如今褚容重又歸來,復出的第一影片,便是主演葉導精心打磨多年的力作。其天資之盛可見一斑。雖也有許多人觀望猶豫。懷疑時隔六年,加之容貌有損,褚容的靈氣已所剩無幾。但無論演技究竟如何,一旦上映,褚容便注定又會被推上娛樂圈的風口浪尖。如此一來,若能在中壓過褚容,再輔以花樣繁多的營銷手法,肖鈺銘便可踩著褚容肩膀,從容跨入一線序列。費盡心思,不過就是個妄圖捆綁艷壓的老舊招數(shù)。肖鈺銘這人,余懷遠私下有過幾次接觸。深知他桀驁自負,遠非表面那般陽光爽朗。他或許以為自己演技、顏值皆是出類拔萃,要勝過褚容不過易如反掌。所以最早開機那段時間,連劇本他都不屑動手腳。待兩人真刀真槍演過對手戲,肖鈺銘支撐不住,不得已便又動起了歪腦筋。“等劇集拍完上映,悅影少不得還要請褚容配合宣傳?,F(xiàn)在若鬧得太僵,到時他們也不好做?!庇鄳堰h唯恐傅驚辰關心則亂,繼續(xù)為他分析:“至于其他,云天歲不能直接插手拍攝,但完全可以負責褚容的個人營銷。不管怎樣都不會讓褚容太吃虧。而且只要褚容演技還在,哪怕這部戲真的毀在肖鈺銘手里,褚容以后也還是有機會能夠起來。所以你看,還有什么好擔心?”這些道理傅驚辰自然心知肚明。但放褚容一人在那樣一個劇組,便仿佛將他的心臟,扔進了guntang的熱油里。傅驚辰搖頭站起身,困獸般來來回回走了兩遭,忽然又站定沉思,片刻吩咐余懷遠,“周總什么時候回國?”悅影總裁周琦,周董事長名義上的獨生子,亦是悅影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余懷遠會意,連忙道:“下周一??墒且野才拍銈円娒??”傅驚辰徐徐點頭,“有些事,還是跟周總講一聲比較好。”“我馬上去辦。”余懷遠立刻站起來。余光瞥見傅驚辰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又問一聲,“這個……我順路送過去?”傅驚辰目光也落在那只文件夾上,靜了一靜,道:“還沒有寫完?!逼饺展珓辗泵?,要抽出時間寫一點其他東西,也是不太容易。余懷遠便點點頭,“你也別太累。身體重要?!闭f完匆忙離開。傅驚辰坐回辦公桌前,拿起文件夾打開。雪白紙張上,列滿一頁手寫大綱。只頁眉處有三個楷書機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