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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閑領著他那一袋子零零散散的菜回家的時候,他在他的家的樓下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老舊的灰色破墻看起來搖搖欲墜,伸手一抹甚至還會摸到一手的灰,同樣昏黃的燈光也隨著晚風搖搖晃晃。李閑在老遠就看見有個人正靠在這堵破墻上抽煙,沒有熄滅的火光像是猛獸猩紅的眼睛在一閃一爍。李閑覺得自己大概不認識這人,所以,他繼續(xù)老老神在地推著他的自行車往前走。直到——“好久不見?!?/br>那人開口說道。是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至少在李閑這最新的十年里這個聲音并未出現(xiàn)過。來既是客,更何況她好像還和自個兒認識:“對我是,這位meimei你誰?”語氣是一貫的油腔滑調(diào)。李閑才走過這女人的身邊,一扭頭剛好對上這女人的眼睛,他上看看左瞧瞧,這才在記憶深處的角落里想起那么一張有些相似的人臉。“嘶……還真他媽認識?!?/br>這女人微微點頭:“好久不見。”她或許是有點緊張,地上的煙灰都被抖了一地,不僅如此她還又把話重新說了一邊:“好久不見?!?/br>李閑見狀挑挑眉,便道:“份子錢我可沒有?!?/br>女人一聽連忙擺起手說:“不是份子錢,我早就結婚了?!?/br>“哦,想也是。”但李閑又立刻話鋒一轉(zhuǎn),“孩子滿月酒?”“那替我?guī)湍憬o你孩子捎句話,祝福我送,人就不去了,小金鎖他叔叔我只能幫他湊個細鏈子,就不去丟這個人了?!?/br>在李閑的這么一打岔下,這個女人的話語明顯變得流暢了起來。“也不是滿月酒,我女兒已經(jīng)五歲了?!边@女人小聲道,“只是想來看看叔叔而已?!?/br>“看我?”李閑走在女人的前面,他伴隨晚風傳入耳畔的聲音滿是困惑,“我這么個老廢物有什么好看的?”李閑好似永遠都要走在別人的前面,那個女人就這樣小心翼翼地跟在李閑的身后,隨著李閑一步一步地走進李閑格外破敗的小區(qū)。她的腳亦步亦趨地踩在李閑的影子上,像是有些憤懣又像是有些懼怕。“叔叔怎么可能是廢物呢?……如果是叔叔是廢物的話,那我們又是什么呢?”她的這通話說起來語無倫次,李閑聽起來覺得狗屁不通。“那你來找我,就……只是想來看看我?”李閑一邊問著,一邊掏出口袋里的鑰匙。“當然?!边@話女人倒是說得干脆,“只是想著好久沒有看見叔叔。”李閑像是有些嘆息:“是挺久的了。”隨著門鎖“咔嚓”一聲地解開,這扇滿是銹跡的鐵門也在緩緩打開。女人上前走了一步,想著要走進屋。但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李閑竟然直接轉(zhuǎn)過身倚靠在了門上:“既然你只是想來看看我的,那么現(xiàn)在你也見好了,我就不請你進去坐坐了。”那雙漂亮的笑眼經(jīng)過歲月的沖刷,不見混濁反而越發(fā)清澈,宛若百般磨礪后的刀鋒般冷利。“畢竟獨身老男人的屋子都是臭烘烘、亂糟糟的?!?/br>盡管李閑已經(jīng)三十五了,但快要生出細紋的眼角卻半點不減他年輕時的魅力,反而帶給他了歲月的沉淀更顯成熟。更別提此刻的李閑滿臉笑容,看起來好似他真的十分和藹可親。那女人一聽,便急道:“沒事的叔叔,我還可以來幫你整理整理屋子呢!”“呵。”李閑簡直是要笑出聲了,他臉上的笑容越擴越大,“李琳,你是真聽不懂呢,還是裝聽不懂呢?”直到這個時候,女人才注意到李閑眼底鋪滿的寒霜,他臉上的笑容就只是最淺薄的外衣。凝視著李閑的眼睛,女人竟然情不自禁地感到了一絲害怕。狹小的四周,昏暗的環(huán)境,甚至是有些潮濕的空氣都讓女人由衷地感到了不安。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誤入蛇窟的羊羔,而面前一只潛伏著的毒蛇正在朝著她肆無忌憚地吐露它的毒牙。女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這才叫皮笑rou不笑的典范。相較之下顧家的那個小子簡直就只是土雞瓦狗啊。看見女人的這個模樣,李閑倒是開始有些可憐她了。于是,他轉(zhuǎn)過身徹徹底底地打開了門,在走進去關上門前,他半是同情半是不屑般的說:“還是讓你小姨來找我吧,她應該也是知道你什么也做不了的?!?/br>“畢竟,她自己也知道現(xiàn)在的李家就只剩下草包和廢物了。”“你!”女人聽起來很生氣,“你也是李家的一員!你怎么可以這么說?!”但回應她的是李閑將門重重合上的聲音。其實,李閑還有一句話沒說。——他當然有資格說這話了。因為二十年前的李閑,是李家最負盛名的金融天才。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小番外用雙線并進的方法_(:з」∠)_晚安!第58章第五十八章(李閑番外三)周一有學校安排的樹范活動。一到傍晚,原本只是掛著作裝飾的紅燈籠便一個接一個的亮了起來。李閑在和幾個和他同個辦公室的老師們一起逛cao場。在這種時候,八卦就是人之常情,更是生之動力。“誒誒,李老師你今年找到對象了嗎?”有個已經(jīng)年過五十的女老師問道,她做了快要有三十年的教師了,兒女也都已經(jīng)長大,婚姻幸福、家庭美滿。平日里,能夠打發(fā)無聊的也就剩下些這么點雞毛蒜皮的細枝末節(jié)。李閑照舊是笑瞇瞇的:“沒呢,沒呢,我不急?!?/br>“這還不急?。 绷硪粋€物理組的男老師叫了起來,“你這都快四十了,怎么還不急著成家立業(yè)呢?”這物理老師也才四十出頭,但卻早早禿了頂,家里有個才十歲多點的調(diào)皮鬼,一家人都還在孩子小升初的事情急得焦頭爛額。但盡管如此,但他們?nèi)詾樯罡械叫臐M意足。李閑回得滴水不漏:“瞧你這話說得,我這才三十六呢,怎么就快四十了?”“我說李閑,我這兒的重點是這個嗎?”那物理老師也笑著說,“你看看你條件也不算差啊?怎么就……”未盡之意,這里的人都聽得懂。李閑這人何止是條件不算差,他的條件簡直就是是好到頂天。把他丟到相親市場去,簡直是能被媒人搶破頭。但也就只有一開始被人搶破頭了而已,美好的開始不一定就會有好的結尾,虎頭蛇尾這個詞拿來形容李閑的人生再合適不過了。李閑幾乎每段擺在明面上的戀情,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突發(fā)情況而和女方終止關系。但要是去細問,說來說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