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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而又幽涼,四周寂靜但卻煩悶。沈清川順著昏黃的燈光走去,他知道,走過這一片完全漆黑的建筑群,便是妖魔群魔亂舞之地。他可以或許可以在那里找到些他想要找到人。沈清川的腳步穩(wěn)健而又有力,即使是在四周一片漆黑的狀態(tài),都讓他透著一股游刃有余般的閑情逸致。他步履堅定的朝著那片燈紅酒綠走去。霓虹燈就宛若夏天傍晚波光粼粼的湖面,耀眼且閃爍。不少人坐在大排檔的門口,已經被喝空了的啤酒瓶和尚未開瓶的啤酒零零散散地擺了一地。果殼和食物的殘骸掉得滿地都是。那么……在哪呢?沈清川思索著,視線飛快地略過了眼前這些正在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們。“誒呦,這不是那個誰?”有點耳熟的聲音在角落里響起,“就剛剛和王珂鳴那個孬種站一塊兒的那個。”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這條街盡頭。找到了。“我還當他有多厲害呢,還‘我沒事’要攔著這家伙,王珂鳴這家伙真是多年不見越發(fā)搞笑了呢?!边@人的聲音得意洋洋,“就這身板,我從前一個能打十個!”旁邊有聲音在說:“你還有臉說,剛剛可不是你一下子就被他給放倒了?”那人繼續(xù)叫囂著:“我這他媽的是因為這小子偷襲!現在我們人這么多,我們難道害怕這一個什么東西都沒帶的白斬雞?!”“哥們幾個還要不要在道上混了?!”沈清川扭過頭,他看見不遠處掛在路燈上的監(jiān)控器搖搖欲墜的身影。那么接下來該做些什么呢?沈清川想了想,最后他學著王珂鳴剛剛的樣子,扯起了他比旁人都要僵硬許多的嘴角。深埋在陰影里的面容,裂出了一個血腥的笑容。然后,沈清川彎下腰,撿起了一個尚未開封、滾落到他腳邊的啤酒瓶。“啪”的一聲,隨著啤酒瓶與墻壁的激烈對抗,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影下,順著破碎瓶身向下滴落的黃啤透著前所未有的美麗。在已經呈不規(guī)則形狀啤酒瓶的割裂處,翠綠色的玻璃從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冷兵器一般的寒芒。“東西……嗎?”沈清川低聲說道。“我?guī)Я税 !?/br>.“哦,輕微腦震蕩啊,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帶著看起來像是金絲邊眼鏡但事實上可能是老花鏡的醫(yī)生拿著王珂鳴的CT單這樣說道,“這屬于最輕的腦損傷,你別太擔心,這個不需要別的治療手段,會自行修復的?!?/br>王珂鳴一聽,覺得四周正在搖晃的世界都已經快要穩(wěn)定下來了:“這樣啊,醫(yī)生叔叔。”然后,和藹的老醫(yī)生不緊不慢的說了下一句:“頂多,你最近會出現一些短暫的意識障礙?!?/br>王珂鳴:“……”王珂鳴:“醫(yī)生叔叔,你說得太深奧了,我可能聽不太懂?!?/br>“這樣啊……”醫(yī)生抬了抬他的老花鏡,然后換了一個措辭,“我的意思也就是說,你最近會出現逆行性遺忘?!?/br>醫(yī)生看著王珂鳴一臉茫然的表情,只好更加無奈的說:“你就當你最近會非常健忘,偶爾會出現意識模糊的癥狀好了?!?/br>“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我等會給你開點鎮(zhèn)靜的藥物以后,你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br>雖然以上這些醫(yī)生和他講的專有名詞,王珂鳴他是一個詞都沒聽懂,但這并不妨礙他聽見醫(yī)生最后那一句話里的“你差不多可以回家了”。這就很了不得了。“別啊,醫(yī)生叔叔!”王珂鳴開始著急了,“健忘癥這么嚴重的事情,我怎么就可以直接回家了呢?”天知道,在王珂鳴得知自己是輕微腦震蕩以后,他就在心底盤算著要怎么翹掉這幾天的課了。“而且像這種內傷,醫(yī)生叔叔,我覺得我得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那這也行?!?/br>出乎王珂鳴意料的是,這個老醫(yī)生一下子就同意了王珂鳴的提議,“有時候常有這樣的狀況,病人不放心自己也是能夠理解的?!?/br>“吶,住院單,去三樓大廳去繳費吧,住院部在隔壁四號樓?!?/br>這么簡單?這么輕易?直到王珂鳴領了病服,飄忽忽地晃進他的病房時,他都仍處于一種腳踩在棉花堆里的狀態(tài)。……估計是腦震蕩還沒好吧。于是,當晚,王珂鳴就在醫(yī)院里住下了。但一整個晚上,除了王珂鳴爸爸曾在十一點半,來象征性地問問了他發(fā)生了什么事以外,王珂鳴再沒收到半條帶有針對性的信息。這對象,主要指的是沈清川。那條孤零零的“我現在在醫(yī)院”仍處于未讀狀態(tài)。提問:在一起的第一天,對象就開始不回信息了,而我此刻在醫(yī)院,我該拿他怎么辦?回復1:忍,狠,滾。回復2:要拿他怎么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你不如現在沖到醫(yī)院天臺上罵罵娘來得痛快些。沒有半點屁用。這讓王珂鳴產生了巨大的落差感,以至于讓他躺在病床上,都抱著手機睡著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王珂鳴被懷里手機的震動聲吵醒了。這對有起床氣的王珂鳴來說,這就不是要命了,我他媽這是一定要你的狗命!但王珂鳴只能憤憤地睜開眼,他打算趁著起床氣,怒罵一頓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結果,來電顯示是沈清川。滿腔怒火瞬間化為柔情萬丈。可還沒等王珂鳴接起電話,沈清川那頭就已經迅速地把電話給掛了。王珂鳴:“……”沈清川他這又是在發(fā)什么瘋?.等沈清川再次打入電話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的十點了,王珂鳴正好睡完他的回籠覺,準備開始掛他的第一袋鹽水。王珂鳴剛接起電話,沈清川先聲奪人道:“王珂鳴,你現在在哪?”“還能在哪,我在醫(yī)院啊?!蓖蹒骧Q回答道。緊接著,王珂鳴話鋒一轉:“沈清川,我覺得你得和我解釋解釋你昨天為什么不回我信息。”沈清川:“……”這個沉默非常的恰到好處,因為下一秒,王珂鳴就能清晰地聽見沈清川那邊的聽筒處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總體來說,非常的聒噪和嘈雜,但也有一些可以聽得比較清楚的聲音。例如“小梅,你三號房查過了沒?”、“沒,我剛剛去給七號房的二號床掛鹽水去了。”再例如“你真去七號房了?那個二號床的小帥哥帥吧!”、“是啊,真是帥,就是他是腦震蕩進來的,我看他現在的樣子,覺得他有些呆呆愣愣的?!?/br>這下換王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