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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和他很熟。”熟?熟個狗屎玩意。同寢同桌一個星期,對話不超過一百個字,這他媽算不算熟?王珂鳴抱著行李箱,難得文質(zhì)彬彬的回答道:“那你肯定打聽錯了,我和沈清川完全不熟?!?/br>陳雪妍也不說話,她盡力地瞪著她那雙本來就大而有神的眼睛,直白又純真地看向王珂鳴。片刻以后,還是王珂鳴敗下陣來。王珂鳴:“行,我周日回去遇到沈清川,幫你去要微信號和QQ號?!?/br>陳雪妍喜笑顏開:“謝謝你嘞,大兄弟?!?/br>大你媽的兄弟。陳雪妍繼續(xù)說:“來,咱們掃一掃,我掃你好了,等我追到沈清川,我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沒女朋友吧?”王珂鳴:“沒……”陳雪妍繼續(xù)笑瞇瞇道:“那就好哈,大家禮尚往來,禮尚往來啊?!?/br>神他媽的禮尚往來。加完微信和QQ后,沒過多久,陳雪妍要等的車也來了。她美滋滋地沖王珂鳴揮了揮手后,開心的上了車。第二輛188還沒來。不僅188沒來,王珂鳴的周圍還圍繞上了眾多穿著花布衣的大爺大媽。“郭大爺,你是不是剛從廟里回來???”站在王珂鳴右邊、穿著黃衣服的大媽問道,她嗓門大得讓王珂鳴的頭嗡嗡作響。站在王珂鳴身后的大爺說:“是啊,我來幫我孫子上個香?!?/br>站在王珂鳴左邊、穿紅衣服的大媽也問道:“你孫子發(fā)燒還沒好啊?”這大媽嗓門也大得出奇。什么也不說了,王珂鳴只覺得自己被吵得腦殼疼,他正想著要走到一邊去,離這幾位大爺大媽遠一點。卻聽見這大爺說:“對啊,我孫子這次發(fā)燒發(fā)得很嚴重,現(xiàn)在都還沒好,聽說是病毒性流感。你也記得提醒你孫子注意點,這秋夏交替的,確實要小心的?!?/br>不止為何,王珂鳴沒有邁開原本本該挪開的步伐,反而豎起耳朵仔細地聽這群大爺大媽交流。“那是的?!贝┘t衣的大媽一陣唏噓:“我小姐妹的孫女也得流感了,嚴重得不得了,一開始還以為只是小感冒,后來發(fā)燒到腦子都糊涂了,叫她什么都不應,就躺在床上睡覺。走過去一看,發(fā)燒到40℃,趕緊送醫(yī)院,差點把腦子給燒壞了。”王珂鳴心中又一個咯噔,莫名想起宿舍里睡得不省人事的沈清川。不會吧……黃衣大媽又說:“那這可了不得了,40℃啊,這腦子都得燒糊涂了吧?!?/br>“可不是嘛?!奔t衣大媽回答道:“原先六七歲的小姑娘,可機靈了,現(xiàn)在躺醫(yī)院里,應都不應人了,最怕人被燒傻了。”聽到最后一句,王珂鳴站不住了,拖著行李箱的推桿,往學??癖蓟厝?。這不管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在這里啊。等王珂鳴氣喘吁吁地爬上四樓,回到寢室,已經(jīng)快要五點半了。住校生已經(jīng)基本上全部走光了,樓道上孤零零地閃爍著安全通道指示牌幽綠的光。推開王珂鳴和沈清川所在的405寢室,寢室里頭一片漆黑,沈清川的手機仍舊原模原樣的躺在沈清川的書桌上,受到消息的信號燈一閃一閃地跳躍著綠光。王珂鳴心中的不妙感越發(fā)濃厚,于是他打開寢室里的燈,爬上沈清川的床,去查看沈清川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沈清川只蓋了一床薄薄的夏被,被子直接蓋過了頭頂,他蜷縮著身體側(cè)向墻壁,清俊淡雅的臉上浮出兩團病態(tài)的紅暈,纖長的眼睫向下垂著,顯得既無辜又可憐。王珂鳴顫抖著手去探沈清川的額頭。臥槽,竟然還真發(fā)燒了。“沈清川!沈清川!你起來,我?guī)闳メt(yī)院。”王珂鳴搖搖沈清川的肩膀吼道。沈清川頭一歪,像條死掉的八爪魚一樣,理都沒理王珂鳴一下。王珂鳴一邊想著那幾個大爺大媽說的燒壞腦子的案例,一邊琢磨著等沈清川清醒以后對他這個救命恩人感恩戴德的模樣。心一橫,扛著沈清川就要下床帶他去醫(yī)院。但世事難料,這沈清川看起來高高瘦瘦沒幾兩rou的,但事實上重得要死。只隔著兩層薄薄夏季校服的腹肌,沉重而又緊密地貼在王珂鳴的背上。再加上發(fā)高燒的人體溫本就高出一截,這么一貼,王珂鳴只覺得自己好像背了口剛剛燒過菜的鐵鍋。于是乎,王珂鳴手這么一抖。沈清川差點頭朝下的往地上栽去。所幸,王珂鳴及時的拉住了沈清川褲子。……其實也算不上所幸,盡管沈清川沒有掉到地上,但他的腦門還是狠狠地撞到了床沿的護欄上。王珂鳴只好自己先下床站到地面上,再把已經(jīng)有半個身子橫出床邊的沈清川給拖出來。之所以是拖而不是抱,是因為這家伙真的太重了。總算等他七手八腳地把沈清川連拖帶拽的移到寢室門口,王珂鳴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在足有三層樓高的四樓。他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沒有把行李箱給拿上來,而是選擇放在了保安室。“加油!王珂鳴!干完這一票,你高中三年的作業(yè)都有保障了!”這樣想著的王珂鳴又重新充滿了活力,就連看向沈清川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不少。盡管去往醫(yī)院的路途,王珂鳴帶著沈清川也是走得磕磕絆絆的。但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感謝支付寶,感恩滴滴打車。在掛完號,給發(fā)燒發(fā)得迷迷糊糊的沈清川掛上鹽水,順便幫他簡單包扎完他腦門上撞出的大包后,王珂鳴才有空看自己不停閃爍信號燈的手機。除了王珂鳴他爸發(fā)的“我今天和你李阿姨有事,今晚不會回來了”以外,其余都是他那些個狐朋狗友們催促他的消息和未接電話。王珂鳴心知,他的那群朋友們這會兒,肯定在一塊待著,于是他也不一個個打電話回去了。隨手點開最近撥打給他的未接電話,是宋軒的:“喂?”“姓王的,你在干嘛?死了嗎。”聲音懶散低沉,一聽就知道是顧宸的。王珂鳴:“宋軒呢?怎么他手機在你這里?”顧宸:“他喝吐了,去廁所了。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要來了嗎?死在路上了?”王珂鳴:“說來話長?!?/br>顧宸:“我也懶得聽你長話短說,你到底來不來?”王珂鳴:“呃……”顧宸:“不來了?”王珂鳴:“好像是的。”顧宸:“下次見面,你給我小心點你的狗頭,當心我打爆它?!?/br>王珂鳴一看手機屏幕,顧宸已經(jīng)把電話給掛斷了。隔了沒多久,顧宸又打了一個電話回來:“那你他媽剛剛到底在干什么?”王珂鳴微笑著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