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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面環(huán)山,四處棧橋亭臺林立,是帝都四大名勝景點之一。在這里,無論年月,無論晝夜,只要景區(qū)大門開著,便永遠都是被熙熙攘攘的人聲環(huán)繞著 顧瑜和唐筱趕到時,已經(jīng)將近十一點半。 泛著熒光的警戒線已經(jīng)拉了起來,湖中央清晰地映著月影,偶有風過,不留情地揉碎了那彎銀月。 死者身份已經(jīng)確認,是帝都市海事局副局長孫鈞直,年已快過花甲。生前最后的活動,就是參加了海運改革的一次戰(zhàn)略會議,地點就在西川湖景區(qū)附近。 前兩案發(fā)生之后,帝都市公安就尤其加強了城郊地區(qū)的警衛(wèi)力量,越是荒無人煙的地方,防范度就越高,一個多月沒有動靜,大家本都松了一口氣,沒想到第三案就這么冷不丁地發(fā)生了。 而且,兇手一改以往拋尸荒野的習慣,竟選擇了鼎鼎有名的西川湖。就算是晚上拋尸,兇手也要考慮到如何突破景區(qū)外圍的界限,避開閉園后留在景區(qū)的工作人員等等棘手的問題,實在是吃力不討好的選擇。兇手到底意欲何為? 程思明不在,沒了方向標的唐筱覺得底氣都少了幾分,她跟著顧瑜進了中心現(xiàn)場,小趙和小李眼尖,一眼就認出了她,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樣快步迎過來。 小趙:“小唐啊,你可總算是來了!” 唐筱簡單地回了個“嗯”,從他們兩人中間穿行而過,開始打量那具被打撈上岸的男尸。 果然和前兩案一樣,四肢被截斷,被湖水泡過的軀干切口處看不清切痕的整齊程度,但切口的偏向還是能大概分辨出來。 她打著燈往前湊了兩步,在人縫中觀察了良久,最后確認了切口是向□□斜。她抿唇,嗯,果然也是左撇子。 技術(shù)偵查人員還正在勘查現(xiàn)場,唐筱一行人不能靠得太近。了解清大概情況后,唐筱和小趙被現(xiàn)場的臨時負責人安排去找第一目擊者了解情況。 “第一目擊者在哪兒?”唐筱扭頭問跟在身后的小趙。 “哦,是孫局長的秘書,在接待室等著呢?!?/br> ☆、回歸 孫局長的秘書是個年輕男人,不到三十的年紀,黑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發(fā)油在白熾燈下反著光,一副老派作風。 他坐在靠墻的長凳上,垂著腦袋,手邊是一個黑色皮質(zhì)公文包。 唐筱從桌邊拖了個木凳坐在他面前,開門見山:“叫什么名字?” 清脆的女聲入耳,男秘書抬起眼皮,看見面前一男一女,男警察站在一旁負責記錄,女警察坐在他的正前方,身材嬌小,聲音清澈,話語簡潔,讓人不得不迅速打起精神來跟上她接憧而至的問題。 基本信息確認完畢后,唐筱的問題開始深入:“說說你發(fā)現(xiàn)死者的全過程,要盡可能的詳細?!?/br> 男秘書微低頭,做回憶狀:“今天晚上,孫局長參加完會議回到酒店,說是心情煩郁沒有胃口,想就近到西川湖景區(qū)走走,我要跟來,孫局說他想一個人散散心,堅決不讓任何人跟著。 我中途給孫局打過幾次電話確認安全,后來打到第三個,孫局直接給我掛了,我怕惹惱孫局,也就沒再打。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人還沒回來,電話也徹底打不通了,我著急趕過來,最后再湖里……發(fā)現(xiàn)了孫局長?!痹捳f到最后一句,男秘書終于繃不住,默默抽泣起來。 唐筱緘默片刻,朝他伸手:“把通話記錄給我看看。” 男秘書從兜里拿出手機,一邊點著屏幕一邊掉眼淚,翻到通話記錄以后把手機遞了出去。 第一通電話,晚八點十分。 第二通電話,晚八點三十二分。 第三通電話沒有打通,時間是晚十點零七分。 那么這第三通電話,究竟是孫局長因為不愿被打擾而氣憤地掛掉電話,還是那時已經(jīng)遇害了呢。要定論這一點,還要看法醫(yī)的死亡時間鑒定結(jié)果。 唐筱把手機還回去,站起身,覺著男秘書的悲傷的確是真情流露,忍不住問了句:“你在孫局長身邊工作的時間并不長,可感情似乎很深?” 男人放下抹眼淚的手,悲從心來,一張口,是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孫局長,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局長?!?/br> 唐筱也有耳聞,這位孫局長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已經(jīng)坐了十三年,期間他和已故的高瑋局長兩人一起大興改革,對帝都市的海上交通安全和船舶污染現(xiàn)象進行顛覆性的該制治理。如今兩人均遇害,整個海事局只剩兩個剛上任不滿三年的副局長,帝都市的海事管理狀況著實令人堪憂。 唐筱剛想安慰兩句,小李就進來催:“現(xiàn)場那邊說是可以過去了,小唐,趕緊過去看看吧?!?/br> # 唐筱一路小跑,到地方后見著一群警察正緊緊圍著顧瑜,個個神情憂慮。她也跟著湊上去,顧瑜見了她,似笑非笑地跟唐筱對了個眼神,邁步走過來。 “這是初步的鑒定結(jié)果,你看看?!?/br> 唐筱接過筆記本,看了幾行,又四處觀望一圈,問:“其他法醫(yī)呢?怎么只有你一個?” 顧瑜雙手環(huán)胸,聳聳肩:“王隊說,這里我一人就夠了。其他法醫(yī)在明天尸體運到鑒定中心的時候做更仔細的檢查?!?/br> 唐筱“哦”了一聲,顧瑜鑒定出的死亡時間是晚上九點到十點,這次尸體發(fā)現(xiàn)的時間極早,死亡時間的范圍也劃得更加明確。 可偏偏是這個無比明確的時間,讓在場的警察們都頭疼起來。 西川湖景區(qū)因為以夜景聞名,閉園時間為晚上十點,這個時候,通常是景區(qū)人流量最龐大的時候。這個時候,兇手擄走受害者,再隨便進個渺無人煙的后山樹林,最后拋尸。能在如此人流下作案,說明兇手已經(jīng)輕車熟路,且越來越猖狂。 極大的人流量,細想來,也是一把雙刃劍,在為兇手形成掩護的同時,另一方面又極易擁有目擊者。兇手即便再高明,這次的地點時間選擇也顯得非常倉促。 景區(qū)除了湖上的棧橋和最靠湖的小路為了保留原生感而未裝攝像頭,其他的每個角落都密密麻麻安裝有攝像頭,隊里下達的第一任務(wù),就是從這些攝像頭里對死者孫局長進行追蹤,并排查游客,篩查可疑份子的同時還要尋找目擊者。 現(xiàn)場組長已經(jīng)把任務(wù)都分配的差不多,大家一個個的都架著副不眠不休的氣勢,唐筱卻站在一旁一動不動,雙拳緊握,緊緊地咬著下唇。 這一次,死亡時間完全是顧瑜一個人得出來的結(jié)論,難免不能保證他又在這上面做手腳。 可刑警隊長王峰和所有隊員都因為顧瑜的學(xué)術(shù)權(quán)威而對他無條件的信任,唯一能證明顧瑜失誤的那份重鑒證明又在程思明手上。 如果揭發(fā)了,顧瑜也可以說是失誤所造成的,再說了,他擅自修改其他法醫(yī)的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