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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著豬腿,一邊道,“老袁家的娃根本不是對手。”坐在林靖城另一邊的是一位中年人,姓袁,正是祁陽侯袁淶,任兵部尚書,聽到趙明的話,袁淶一哂,不以為意,“林老哥的女婿可是邊關出身,邊關的大兵都喝燒刀子,咱們這邊的酒說著烈,和邊疆烈酒還是沒得比。”這一桌坐的都是林靖城以前的老朋友,皆是朝中勛貴,如今他卸甲歸田在家,就邀請曾經的老朋友喝酒吃飯聯(lián)絡感情,順便也將謝長風介紹給大家。世家抱一團,勛貴自然也抱團,聽說林靖城攜女婿請客,他們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出門赴宴各個都帶了小輩,于是眾人除了一開始還聚在一起喝了幾杯,之后林靖城就讓人又擺了一桌,并在中間豎了屏風,他們幾個老輩慢慢聊天吃酒,隔壁幾個年輕人頓時較上勁了。這些勛貴都秉承哥們是揍出來的真理,即便屏風另一邊年輕人喝上頭開始揮拳頭了,這些老輩勛貴依舊笑嘻嘻的聊天,全沒當一回事。等到天色漸晚,林靖城等人紛紛準備回家,撤掉屏風后,才發(fā)現(xiàn)隔壁眾多小輩一個個歪七八扭的倒在地上,唯有謝長風坐在椅上,自斟自飲,吃的不亦樂乎。眾人眼神頓時微妙起來,袁淶嘆了口氣,拍了拍林靖城的肩膀,再看看歪在桌子下面的兒子,不無羨慕,“老哥好福氣啊。”林靖城得意極了,“僥幸,僥幸?!?/br>謝長風喝的有些上頭,不過他自制力強,勉強保持了幾分清醒,看到長輩們準備打道回府,他就勉力起身,雖然有些口齒不清,卻也能將話說囫圇了,一一拜別。林靖城翻身上馬,他看著謝長風,“……要是頭暈,就別騎馬了?!?/br>醉酒縱馬容易出事,謝長風聞言點頭,“岳父先行,我牽著馬慢慢回去好了。”華燈初上,謝長風牽著馬,走在熙攘的街道上,眼神有些飄。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他看著旁邊巷子里的陰影,“出來?!?/br>甲一苦逼的探出腦袋。“干嘛呢?”甲一咳嗽了一下,他耍了個小聰明,沒敢說太子派他來監(jiān)視謝長風,而是換了個詞。他道,“主子讓屬下跟著您?!?/br>謝長風聽后嗤笑,“跟著我?”他打了個飽嗝,用一種挑剔的眼神看著甲一,“我要你何用?”甲一嘴角抽搐,不吭聲。謝長風繼續(xù)道,“實力那么低,我都不好意思帶出去。”甲一繼續(xù)當壁花,和謝長風相比,他的實力的確不夠看。謝長風突然道,“等等,你是暗衛(wèi)啊……”甲一看向謝長風。“暗衛(wèi)出入東宮,有自己的門路吧,是不是說明你們可以隨時出入?無視宮禁?”謝長風的眼神閃閃發(fā)光,甲一心中升起一個不好的預感。他忍不住辯解,“暗衛(wèi)出入也要看銘牌的?!?/br>謝長風大手一揮,“沒關系!我知道要怎么用你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酒壺,笑嘻嘻的道,“我剛從酒桌上順來的?!?/br>謝長風將酒瓶丟給甲一,“給他?!?/br>他大笑著,“我請他喝酒?!?/br>甲一雙手捧著酒瓶,目光呆滯。謝長風又道,“我明早問他口感如何?”他恐嚇,“不許忽悠我!”甲一:“……”32第六章鼓動祁淵看著手上的酒瓶,表情很精彩。他瞪甲一,“我讓你盯著謝長風,你卻替他送酒來?”——你特么的到底是誰的暗衛(wèi)啊魂淡??!甲一差點哭出來,“謝將軍說明早來找您問口感……”言外之意,他要是敢不給,明早謝長風過來他就倒霉了。祁淵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行了,下去吧?!?/br>他揮退了甲一,打開酒塞,一股濃郁的酒味就飄了出來。祁淵搖了搖瓶子,發(fā)現(xiàn)酒瓶里的酒并不多,頂多三口的量,他抿了一下,恩?是極品千日醉呢!極品千日醉釀制不易,祁淵上輩子也沒喝過幾次,搖晃著手中的酒瓶,他的心情明快不少。祁淵一邊喝酒,一邊問蔡太監(jiān),“那混蛋去哪吃的酒?”身為太子身邊的大太監(jiān),蔡太監(jiān)不僅是一個技能超標的小廝,還是個極其靈敏的順風耳,自從那天在書房親身經歷了太子殿下和謝統(tǒng)領不得不說的故事后,蔡太監(jiān)就盡可能的搜集一切關于謝長風的情報。此刻盡管太子并未言明是誰,蔡太監(jiān)卻很自然的道,“謝統(tǒng)領今日去的是太白酒樓?!?/br>祁淵聞言心中一動。太白酒樓是京城有名的酒家,一層是堂吃,三層是達官貴人常用包間,唯有二層對眾多舉子開放,若是有舉子能做出極佳的文章詩詞來,那當日太白樓所有堂客吃食皆免費。是以每逢大比之年,總會有不少舉子在此聚眾宴飲,若是有幸碰上一二在三層用膳的朝廷官員,即便湊前說一兩句,也能為自己增添幾分名聲。祁淵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的酒瓶,太白酒樓里雖然常備各種佳釀,可千日醉釀制不易,其中釀酒所需的泉水只能從京郊皇莊的泉眼接取,即便是太白酒樓也沒有這種酒,定國公宴請老友,竟能拿出這種酒……或者說,是有誰送了林靖城千日醉!一口喝干酒瓶里的酒,祁淵隨手將酒瓶丟給蔡太監(jiān),“拿去丟了。”蔡太監(jiān)的手抖了抖,太子說要扔,他卻不敢扔。待太子安寢后,蔡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整理出一個箱子,將酒瓶放了進去。第二日,謝長風神采奕奕的來上工了。祁淵只當沒看到他,捏了梅花瓣形狀的紅豆糕,一邊吃一邊思索昨日看過的奏折,心里琢磨一會參加朝會時如何應對宣明帝的問話。謝長風笑吟吟的看了蔡太監(jiān)一眼,蔡太監(jiān)糾結不已,他一咬牙,揮退了周圍伺候的小太監(jiān),自己也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祁淵面無表情的看謝長風,就見謝長風湊上來,笑的賊兮兮的。“千日醉的口感如何?”看在那瓶極品千日醉的份上,祁淵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