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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謝長風慢慢點頭,“我明白了?!?/br>他抬手,鞭梢指著深沉的夜色,嘴角揚起一抹飛揚的笑容。“不過總有一天,我會帶著中原兒郎,橫跨草原,達到雪山的盡頭,去看看,那所謂的長生天,到底是什么!!”王壯渾身一震,他抬頭,看著身邊的謝長風,想要嘲諷幾句,卻什么話都說不出口。半響,他悻悻的道,“……去了別忘記帶上我!”祁淵被陣陣馬蹄聲吵醒。他猛地坐起來,推開窗子,就發(fā)現(xiàn)黑夜里雁門關(guān)內(nèi)燈火通明。他心頭咯噔一下,披上外袍推門而出,門口守夜的侍衛(wèi)低聲道,“殿下,外面似乎出事了,嚴侍衛(wèi)已經(jīng)出去查看了?!?/br>祁淵微微蹙眉,昨日大雪,若是他沒記錯,匈奴襲擊當在后天,難道提前了?就在此時,嚴侍衛(wèi)推開了院門,帶著兩個侍衛(wèi)快步走了進來。“殿下!匈奴來襲,雁門關(guān)告急!”嚴侍衛(wèi)焦急的道,“殿下,還請立刻離開雁門關(guān)!”祁淵聞言頓時愣住了。匈奴來了!!他猛地抬頭,遙遙的望著北方,雙手下意識的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氣,凝聲道,“走!去找趙平??!”“殿下??!”“此處是父王的封地!更是我大楚的門戶!我不能走?!逼顪Y厲聲道,“你若是要離開!那就立刻滾!”嚴侍衛(wèi)一噎,因之前祁淵的命令,已然派遣十名侍衛(wèi)先回代郡護送大公子妻兒離開,此刻祁淵身邊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四名護衛(wèi)!若是出什么事……嚴侍衛(wèi)額頭冒出了冷汗。祁淵平靜的看著留下的四名侍衛(wèi),“你們也是,如果要走,我不攔你們?!?/br>這四名侍衛(wèi)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位侍衛(wèi)一臉激動,“殿下?。傧孪胍粝拢。 ?/br>“李重!”嚴侍衛(wèi)惡狠狠的瞪著說話的侍衛(wèi),“你瘋了???你居然敢慫恿殿下留下?!”祁淵重重的拍了拍那名叫李重的侍衛(wèi)的肩膀,“很好?!?/br>他垂下眼瞼,掩下眸中的冷光。終于抓住了!李重嗎……另外三個侍衛(wèi)看到祁淵的動作后,紛紛心下羞愧,立刻道,“屬下也愿意留下來!!”嚴侍衛(wèi)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被這景象堵了回去,他一跺腳,“殿下??!”祁淵沉聲道,“嚴侍衛(wèi),不用多說,我意已決?!?/br>祁淵帶著侍衛(wèi)剛離開靖邊寺,就被人堵住了。“你們是誰?怎么半夜在關(guān)內(nèi)任意行走?!”謝長風微微瞇眼,他剛和王壯從城墻上下來,就看到這幾人竟朝軍營方向快馬飛奔,這還了得?!他直接一揮手,身后跟隨的十名親兵立刻擁了上去,將這幾人攔住。燈火下,馬上的人面白如玉,劍眉星目,氣度深沉凝練,一身寶藍長袍,外披藏青色繡滾邊斗篷,他微微抿唇,長眉緊皺,不怒自威,“你是何人?!”謝長風頓時知道了這是誰,深更半夜在雁門關(guān)亂跑,被逮住了還這么理直氣壯的人,也只有那些皇室中人了。“代王府的大公子?”他懶洋洋的道,“殿下,今夜月色不怎么樣,您還是回去洗洗睡吧?!?/br>祁淵一愣,他看著眼前一身黑色戎裝,外穿玄色鎧甲,手持銀色長槍,背背長弓的男子,這難道就是當初死掉的謝長風?他認認真真的打量著謝長風,許是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對方身上還帶著一股張揚的煞氣,談笑時的語氣仿佛涼刃劃過頸間時的輕描淡寫,那種肆意輕慢的態(tài)度和桀驁不馴的眼神,瞬間讓祁淵意識到,謝長風此人絕非善類。這樣的謝長風和他記憶中單薄的幻影以及請報上的信息截然不同。他猛地豁然開朗,怪不得定國公寧愿將女兒嫁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將軍,也不愿意林氏嫁給他二弟,不僅僅是因為不愿意摻和到皇家爭奪中,更重要的是謝長風本人足夠優(yōu)秀!“謝將軍?”他立刻調(diào)整自己的態(tài)度和語氣,無辜而驚訝,“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深夜馬蹄聲陣陣,難道是邊關(guān)出事了?”王壯看了看這位代王府的大公子,又看了看謝長風,縮著腦袋不說話。謝長風微微側(cè)臉,燈火下,唇角的笑容異常冰涼,他并沒有回答祁淵的問題,反而道,“殿下沒睡好嗎?也是,雁門關(guān)本就是百戰(zhàn)之地,夜半蹄聲是很平常的事情,打擾了殿下休息,實在是我等之過,等明日末將定會和趙先生一起登門致歉。”“只是此刻……還請殿下先行返回靖邊寺,好生休息吧。”祁淵挑眉,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真是沒想到,這謝長風竟如此難纏!不過他面上卻并未顯露出一絲憤怒,相反,他滿臉疑惑的看著身邊的嚴侍衛(wèi),“可剛才嚴侍衛(wèi)說有匈奴來襲?不知此事是否確定?此處畢竟毗鄰父王封地,稍有不慎,代郡危矣!而且雁門為我大楚門戶,若是雁門出事,匈奴鐵蹄南下,我大楚百姓就要飽受戰(zhàn)亂之苦了?!?/br>此話一出,謝長風身邊的王壯以及士兵的神情頓時緩和許多,有的士兵甚至傾服的看著祁淵,似乎很受感動。謝長風低低的笑了,他意味深長的道,“說起來末將的確剛從關(guān)外歸來,是有不少軍情需要處理,只是事涉軍機,末將也不能透漏,還請殿下理解,至于匈奴是否寇邊……殿下放心,明天末將就會安排人手,護送殿下回代郡?!?/br>祁淵聽后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謝長風好狠毒,這話說出口,別人會怎么看他?匈奴寇邊,身為皇室子弟,竟第一個返身逃跑?他都可以想象朝中成片的彈劾奏章了,尤其是在爭位的關(guān)鍵時刻,若是因他之故導致父親代王這輩子無緣大位……祁淵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冷靜。他一臉苦笑,“的確,我在邊關(guān)也沒什么用……也罷,那我明日就離開,不過不需要派遣人手護送我,關(guān)內(nèi)還是很安全的?!?/br>祁淵語氣又是一變,“看起來匈奴的確南下了,我會給父王寫信陳述此事,同時也會讓代郡郡守加緊防護,不知關(guān)內(nèi)還缺什么?我回去后盡可能向守備大人進言,補齊任何所缺物資!”假,真特么的假。謝長風看著眼前的王公弟子,很想將祁淵這張純善的臉撕破,看看是什么模樣。他輕笑,“殿下好意,末將心領(lǐng)了,大家的確還缺不少東西,只是需要統(tǒng)計一下,殿下若是不懼,可否再留一日?”修羅血海中,這祁淵會是什么表情?祁淵眼睛一亮,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才道,“若是不給將士們添麻煩的話,那我就再留一日?!?/br>——很好,目的達到了。他不是自己留下的,而是‘被’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