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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姒好推脫了兩次,拖著時間不肯前去,幾番推辭下,天色將晚,姜妘己教春穗親自去請。 春穗行至碧璽宮,躬身給姜姒好行了一禮道“奴婢給永昌公主問安,我家公主說,天寒地凍,特意差奴婢來請您過去千秋殿陪她用膳?!?/br> 姜姒好手心里拽緊一方白色絹帕,囁嚅道“好,容我收拾一番,換身衣裙?!?/br> 她拽絹帕的手不住的發(fā)顫,明明是寒冬臘月,冬雪覆蓋的季節(jié),她的手心竟然冒出絲絲密汗。 春穗頷首而笑應(yīng)承完,待姜姒好轉(zhuǎn)身,她即刻收斂笑意,眸光中迸發(fā)出明晃晃的凌冽。 春穗在碧璽宮等了足有三刻鐘,她也不催促姜姒好,她有的是時間。她就那般直立地立在那里,一雙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掃視碧璽宮的一景一物。 姜姒好盛裝而出,春穗的唇畔揚起一抹不易覺察的譏笑,她竟還有心思打扮。她換上一臉諂媚的笑道“公主真是天香國色,傾國傾城,教人一看就移不開眼睛。” 她的話一出,適時緩解了姜姒好的緊張,姜姒好嬌笑道“你家公主才是天下間不可多得的美人?!彼脑掚m是恭維,春穗亦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說來說去,還不是說姜妘己的美貌比不過她,所以,她用了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的說辭。她表面是自謙,實際上是抬高自己。 “要奴婢說,二位公主都是極美的,公主走罷,我家公主怕是等急了?!贝核霟o心與她爭執(zhí),應(yīng)說是不屑。 春穗知道姜妘己不會無緣無故地請姜姒好前去,她隱隱猜到了白梅的死可能與姜姒好有關(guān),不過,她不會表現(xiàn)出來,這一切,但憑姜妘己做主,她只會聽命行事。 經(jīng)過這些事之后,她覺得姜妘己變了一個人,卻說不清她是哪里不一樣 千秋殿。 整座宮殿都被銀白的雪包裹著,殿內(nèi)早就燃起了火盆,膳桌上,一疊疊精致可口的菜肴正在有序的端上來。 姜妘己笑呵呵道“jiejie吃菜啊,快嘗嘗,這些菜我可是教人準(zhǔn)備了一天呢。” 姜姒好很是拘謹(jǐn),她眼見著姜妘己吃什么,她就命宮女給她夾什么菜,那架勢生怕這桌上的都是什么害人的毒藥似得。 她聽姜妘己如此說,歉聲道“meimei見諒,jiejie這兩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沒什么胃口,并非菜不好吃?!?/br> 姜妘己抿嘴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道“那我們喝酒罷?!?/br> 姜姒好一時找不到別的話推辭,只得端起酒杯,卻久久不肯入喉,見姜妘己先飲下,她才作勢抿了一小口,完了佯裝輕聲咳嗽起來。 她這時有些心神不寧,眼睛總看向窗外的魚池,姜妘己隨著她的視線看出去,面上的笑容消失,接著,姜妘己嘆口氣道“前日白梅竟不慎落水,淹死在里面,真教我傷心,把窗戶掩上。” 正看著窗外的姜姒好回頭,不可置信地結(jié)巴道“白梅不慎落水淹死了?”她的胸口憋著的一股氣隨著她的話出口,周身暢快。 原來,姜妘己竟以為白梅是自己不慎落水淹死的,那么她定是發(fā)現(xiàn)了白梅的尸體,現(xiàn)在白梅在何處呢?她有沒有見過白梅,是否看到了她面上的傷口。 春穗掩上了窗戶,看了姜妘己一眼,見她在極力忍耐,開口道“是啊,上前夜我們才發(fā)現(xiàn),命人將她送出宮埋了,她也真是命苦?!彪S后,她輕嘆一口氣。 桌上的菜肴已經(jīng)漸漸冷卻,誰也沒有動筷子的心思,姜姒好開口道“真是不幸,我還說怎么今日不見她,那些伺候她的人也真是該死,白梅明明看不到,為什么不好好跟著她,meimei可審過她身邊的奴婢了問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 姜妘己一雙明亮的眸子,注視著姜姒好道“那日伺候她的奴婢見她落了水,也跟著投下去了,死無對證。jiejie你不知道,白梅的臉都被那些魚咬爛了,甚是駭人?!?/br> 她的眼睛盛滿明晃晃地質(zhì)問和驚怕,教姜姒好森然一愣。 這時,姜姒好雖有些驚疑,胸口堵著的一股氣徹底順了,剛才她還在害怕姜妘己查出了什么,要對她不利,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認(rèn)為白梅不慎落水,又被魚啃爛了臉。 這件事真是教人出乎意料,她怎么也沒想到,白梅的事會變成這般,她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姜姒好見姜妘己無限傷感的模樣,起身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meimei保重身體,人各有命,注定的?!?/br> 春穗不小心打翻了一只酒杯,姜妘己瞥了她一眼,她忙道歉收拾起來。姜妘己的另一只手握成拳頭,勉強笑道“jiejie說得沒錯,這人的命還真不好說,天有不測風(fēng)云,jiejie睡覺的時候可要掩好門窗,今日風(fēng)大?!?/br> 最后半句話,在姜姒好聽來,卻是十足威脅的口氣,教他渾身潺潺然不舒服。 “jiejie自當(dāng)會照顧自己,倒是meimei這宮殿,畢竟是死過人不干凈,不如稟告父王早點搬離才是?!?/br> 姜妘己的手因為太過用力,竟輕微地顫抖起來,“那魚塘著實教人膈應(yīng),我讓人填了就是。至于這千秋殿,我是不會搬的,我要教人看著我在這里住上一生一世,我什么都不怕?!?/br> “meimei說什么糊涂話,你已經(jīng)許了北靖王,遲早要出嫁的?!苯绵托σ宦暤?。 “是,教jiejie見笑了,說到出嫁,jiejie今年也有十五了,不知jiejie可有意中人,若是有,一定要告訴meimei,meimei定會竭力幫jiejie的?!?/br> 姜姒好羞澀一笑道“jiejie哪有meimei的福氣,jiejie只怕要老死這深宮了?!?/br> 姜妘己打趣道“昔日我瞧jiejie喜歡旻皇子,你們又是血親,難道jiejie就不想嫁給她為妃么?” 聽說這話,姜姒好一愣,姜妘己這是要成全她的婚事么她現(xiàn)在很想逃離王宮,自己身單力薄,又無所依靠,孟琳又是一個優(yōu)柔寡斷地,她不想繼續(xù)與姜妘己爭斗。 她很明白,現(xiàn)在她根本不是姜妘己的對手,若果,她嫁給一個有勢力的人,她才能擺脫命運,徹底翻盤。 可是旻天絕不會娶她,她很清楚。 “meimei取笑jiejie,jiejie才不想嫁人呢。” “jiejie還是早作打算好,我前幾日聽父王說,有心將你嫁出去?!?/br> 姜姒好的臉色一白,這該如何是好,她這個廢后的嫡公主,現(xiàn)在有誰愿意娶她呢。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采取行動。 “meimei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meimei今日請你過來,就是特意告訴你這件事,這可關(guān)系你的終生幸福啊,jiejie該仔細(xì)考慮才是。否則,父王的旨意一下,那就是板上釘釘之事,jiejie再想違拗,就是死罪?!?/br> 姜姒好的臉慘敗一片,猶如砒霜,明媚的眸子也黯淡下去。 她嚇得不輕,匆匆告辭離去。 姜妘己瞧著她漸走漸遠(yuǎn)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