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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相比于最初時候,到尋林寶珠問詢還要不要采茶人手的人越發(fā)的多了。 如今茶坊雖然還在運作,可制出的茶到底還是滯銷了。好在蓋新房時候,林寶珠特地畫了存儲茶葉屋子的圖紙讓泥瓦匠師傅幫著拾掇出來。所以倒也不會擔(dān)心制好的茶葉沒地方收。 而小食作坊那邊,生意還算紅火。自打腐竹跟香辣段以后,林寶珠又做了許多別的小食。不說后來的臘腸跟看似跟發(fā)糕有些像,但實際上更加軟糯蓬松味道也更好吃的蛋糕,就是那晶瑩剔透,味道香潤,口感幼滑的水饅頭,如今都成了不少人追捧的新鮮點心了。 還真別說,做水饅頭這個吃食當(dāng)生意,其實也是個意外之舉。說起水饅頭來,許是這個時代的人聽著稀罕,瞅著新奇,其實說白了就是一道日式清涼的糕點。再說明白點,就是比粘豆包更加甘甜醇厚,外表也更加好看晶亮的吃食。 不過要說它真有那么好吃,倒也不至于,不過是如今大家伙沒見過這種跟水晶一樣的吃食。瞧著玲瓏剔透的,好看的緊罷了。 也是因著這個,還真是在小鎮(zhèn)上掀起了一股子水饅頭風(fēng)來。當(dāng)然,在這里林寶珠給它起了個更雅致的名字,叫玲瓏糕。聽著有情調(diào),看著又別致,就這樣不光是興隆酒館開始訂貨,連帶著不少飯莊跟富貴人家的小姐們聚會都會購置一些。 不過張記到底沒有開賣貨的鋪子,所以來零星購買的也少,不過有幾茬地主跟附近鄉(xiāng)紳家官家慕名來買之后,林寶珠就生了去鎮(zhèn)上開個鋪子的想法。 當(dāng)然,如今不過就是起了個念頭。到底要怎么著,還得等張滿囤跟石大勇去談生意回來再說。 因著兩邊生意都還在盈利,而且小食作坊薄利多銷雖然不若茶坊那般能幾百兩幾十兩的入賬,可積少成多也掙了不少。所以張家早早就把余下的欠賬都還了,到現(xiàn)在,可謂是桃樹灣最富有的人家了。 剛開始時候,林寶珠還想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生怕人眼紅了惹出事端來??蓮垵M囤卻是渾不在意的,他就是那般性子,只要招惹了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才不會顧忌情面什么的不好意思撕破臉的。 時間稍稍久了,林寶珠也轉(zhuǎn)過勁兒來了,自個掙錢是光明正大的,又何必?fù)?dān)心旁人的酸言酸語? 不過其實也是她想多了,現(xiàn)在桃樹灣多少人家都在張記做工,加上張里正得了不少好處,在外也因著村里出了個作坊備受人的尊重。甚至四里八鄉(xiāng)相熟的里正見了他,都開始熱切的喊起張老哥來。就連十里鋪的里正,也當(dāng)之前張二寶那事兒沒發(fā)生過,見了面熱切的不行。 所以說,甭說是有人找茬要掂量掂量張滿囤那個兇煞的漢子了,就是張里正也是不許的。 也虧得桃樹灣村大多是張姓人,管理起來也方便,碰上事兒也還算團結(jié)。不然,還真說不好會不會有極品鬧騰事兒呢。 因為張滿囤跟石大勇都出了門,所以這些日子林寶珠吃飯時候都會提早叫了張秀娘跟招娣來。幾個人一塊張羅飯菜,有時候還會留宿這邊,有吃有喝的還時不時閑聊一會兒,也不覺得家里少了人冷清,過得也挺輕松的。 可第一天第二天還行,到了第三天還不見自家漢子回來時候,林寶珠心里就記掛起來。不說悶悶不樂吧,也會因著想起那個漢子,時常會走神沒個精神。 對于這個,可是被張秀娘打趣了好幾回。 期間林寶珠想著把水饅頭的法子教給張秀娘,也好讓她多學(xué)點,日后萬一不在一起干活了,也能有個奔頭。她是沒想過趕人走,可世事難料,沒準(zhǔn)哪日會因著什么事兒兩家分開呢? 雖然感激林寶珠的好心,可張秀娘卻連連推拒了她的好意。畢竟水饅頭的方子難得,如今就是手再巧的婦人,都沒法仿制出來,這是人家張記掙錢的門路,沒得讓自個白得了去。 被拒絕了,林寶珠也不泄氣,想著秀娘嫂子的幫襯跟利落勁兒,又念起石大勇做工外出從來不曾抱怨過,就想著等自家漢子回來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給石家一分紅利。 當(dāng)然,這事兒就是后話了。 因著作坊的活兒都上了正軌,就連張秀娘也能偷閑歇會兒了,所以每每放工了,她都會拿了針線笸子來尋林寶珠嘮嗑。加上招娣,幾個人吃過飯,拾掇好里里外外,就湊到一塊說會兒話。 直到又過了三四日的時間吧,張秀娘帶著困的有些打瞌睡的招娣回去了,林寶珠看著天兒黑咕隆咚的,都想著歇下了。外頭就響起了一陣拍打大門的聲音,她趕緊披上衣裳出了屋,剛到院子里就看見大狼齜牙咧嘴的刨地呢。當(dāng)下,心里一緊,順手摸了一把鐮刀攥緊。 “誰啊。” 外頭一陣抽泣聲,接著想起張秀娘的聲音:“寶珠妹子......趕緊救救招娣啊......” 凄慘的喊聲跟哭聲傳來,直接讓林寶珠心里咯噔一下,也顧不上多問,扔下鐮刀趕緊去開門了。一開門,就瞧見滿身狼狽的張秀娘,滿臉驚慌失措的拽著她,一個勁的讓她去救救招娣。 等看清楚了,林寶珠才抽了一口冷氣,哪個不是人的玩意兒下這么重的手啊,看張秀娘脖子后頭都是血印子,向來是有人砸破了她的后腦勺。 林寶珠心里驚駭,卻也不敢耽擱時間,甚至來不及讓她進屋,直接扶著她皺著眉頭問道:“嫂子,你說清楚,到底怎么了?!?/br> 張秀娘看到林寶珠就好似看到了主心骨,忍著頭上的疼說道:“那會兒我?guī)Я苏墟坊刈鞣?,在三岔口那突然被人用塊子大石頭砸昏了,等醒過來時候就發(fā)現(xiàn)招娣不在了?!?/br> 三岔口那,林寶珠是知道的,那邊有一棵倆人都抱不住的大槐樹,要是有人生了歹心躲在后頭偷襲,還真是防不勝防。 “嫂子,你看清楚人沒?或者聽得到他們說話不?” 見張秀娘披頭散發(fā)的搖頭,忍著眼淚珠子的模樣,林寶珠皺皺眉,想了想又問道:“你昏了多久?” “有一會兒,不過工夫也不算太長,頭醒過來時候好像還聽到有人說話?!?/br> 張秀娘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嚎哭的時候,更不敢表現(xiàn)懦弱了打斷林寶珠的思路,只能忍著傷痛跟恐懼極力回想。 問清楚大概的經(jīng)過,林寶珠趕緊吆喝了大狼過來,然后也顧不上許多去拍打了后面作坊住著的劉師傅跟董師傅的門,讓他們幫著起來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