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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幾日的,卻不想鏢局捎信說要他帶人去一趟冀州城,一來一回差不多半個多月,銀子也比往日的多了許多。 她本來擔(dān)心會有危險,奈何那漢子應(yīng)了別人的話,若說不去又覺得實在為難。她雖然心疼自家爺們,卻也知道人不能言而無信,所以絮叨囑托了很多才放了人離開。 打那以后好幾日她都心神不寧的,就算是制作蕨根粉也會時常走神。尤其是等到夜里了,簡直是沒精打采極了。好在田大娘跟馬嬸子看出了她的心思,常常來寬慰她,順帶著幫她搭手干點活兒。 所以張老漢瞧著沒人注意來的時候,正碰上田大娘跟馬嬸子幫著林寶珠拾掇那些制作蕨根粉的工具呢。三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還沒等林寶珠說過幾日去鎮(zhèn)上呢,就見籬笆木門直接就被人一下子推開了,甚至還砸到邊上籬笆上又往回彈了一下。 這般推門聲直接把幾個人的目光吸引過去了,接著就見張老漢叼著煙袋鍋子吧嗒吧嗒的進來了,而他身后跟著的可不就是劉氏嗎? 見到來人,林寶珠幾個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田大娘擦了擦手也跟著站起來,邊上馬嬸子則想著若是來找茬的,少不得再去叫一趟里正來。要知道那張老漢跟劉氏發(fā)起瘋來,可是一點面皮都不要的人。 “怎得,今兒是日頭打西邊出來了,不是說好老死不相往來嗎?”林寶珠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冷冷的說道,“這是看滿囤不在家,來明打明的強來啊,還是打著再發(fā)賣我一回?” 林寶珠這話一出,張老漢的神色就難堪起來,要知道上回被壓到祠堂那遭,可真是讓他記憶猶新。上回若不是趙二寶尋了人伢子來,被抓住了把柄,他又怎么可能會那么狼狽? “滿囤媳婦,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啊,怎么說滿囤也是我兒子,這不是聽說你雇人干活,想著畢竟是家里人干嘛把錢給外人掙了去。所以我就想著來幫襯一把,也算是當(dāng)?shù)男囊饬??!睆埨蠞h硬著頭皮,只管強顏歡笑的說道,“也是前些時候二寶娶了二房,為著cao持那事兒,也耽擱了去做工掙錢,家里這會兒可有些揭不開鍋來。想著你也算是掙錢了,加上畢竟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來,就琢磨著來幫你打打下手。順便借點周轉(zhuǎn)一下......” 劉氏這回是學(xué)聰明了,只管站在邊上也不開口。 “呵......”林寶珠挽了挽袖子,神色不變卻又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 見林寶珠神情冷淡,張老漢生怕從她嘴里再蹦出什么難聽話來,趕緊僵著一張臉說道:“怎么說我跟滿囤也是父子,為著大伙兒都好看,咱就把以前的事兒翻篇得了?!?/br> 別說林寶珠了,就是田大娘跟馬嬸子也不由被張老漢的厚臉皮弄得惡心起來。見過不要臉的人,卻沒見過睜著眼說瞎話的。瞧瞧張老漢說的話,話里話外可就把之前的事兒說成了父子鬧脾氣呢,說到底還是把滿囤兩口子當(dāng)親人看呢。可當(dāng)初鬧成那般不死不休的地步,他還有什么臉面舔著臉的來說這些話? 張老漢這可忒有點沒臉沒皮了。不過也是,若不是沒了面皮,又怎么會養(yǎng)出個跟人通jian還娶了yin婦的兒子? “我說張老漢,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開了祠堂寫了斷親書的還能成一家子?你可別當(dāng)張家的祖宗是好糊弄的啊。”田大娘不是張家人,說起話來自然也沒那么多顧忌了。她本來就瞧不上張老漢的做派,說話能好聽才怪。 見有外人插嘴,邊上一聲不吭的劉氏忍不住開腔了,“呦,田家嫂子,怎得哪都有你的事兒啊。知道的以為你是熱心腸,不知道還當(dāng)是你攛掇著滿囤兩口子跟當(dāng)?shù)聂[事兒呢。” “攛掇?就你們兩口子那點臟心思當(dāng)哪個不知道啊,遍著村里可是人盡皆知,哪還用得著我攛掇,是個耿直的都忍不了。也就是滿囤不計較,若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趕你們走了,還輪到到你在這耀武揚威的啊?!碧锎竽锉緛碜炀涂欤僬f了跟劉氏比起來,大家伙心里肯定是偏向田大娘的啊,所以這會兒她也沒啥好怕的,禿嚕禿嚕就把劉氏的來搶錢的心思給戳開了。甚至還嘲笑了一番張老漢兩口子,遠的沒說,也只是說了說近幾天趙氏跟杜寡婦那些事兒?!扒f家人還真沒你家那樣的,前頭有個正房,后頭又進了個偏房。怪不得村里那些大老爺們們沒事兒了就念到你家二寶好福氣,有個風(fēng)韻猶存的娘,還有個勾人的小媳婦......” 別人怕劉氏,田大娘可不怕,本來那劉氏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出身。勾搭了別人家的男人私奔,臨老了卻回來爭東西,她不呸一聲都對不住老天爺。 劉氏被罵的臉色通紅,當(dāng)即也不管不顧了,扯著嗓子就嚷道:“你個挨千刀的破爛玩意,老娘的兒子是頂了天的好,有本事也讓你兒子娶倆。我看你就是嫉妒的眼紅了,怎么著,也不怕生個孩子沒屁眼。” “哈,我嫉妒你?是嫉妒你兒子娶了兩房媳婦都沒個后,還是嫉妒你不是明媒正娶就跟張老漢廝混到了這么大年紀(jì)?”田大娘這會兒心頭也惱火起來了,這年頭詛咒人子女的當(dāng)真是少,大伙兒也都忌諱那些話?,F(xiàn)在田大娘還沒上去撕了她的嘴,就算是留情面了。 一見田大娘真的動了怒,邊上林寶珠也是冷著臉戳著,張老漢心里覺得有些不好。尤其是聽到自家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婆娘還張牙舞爪的罵罵咧咧,當(dāng)即覺得她當(dāng)真是個沒眼色的,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鬧不明白。 早些時候他還跟劉氏商量好了,要用打說書人那里學(xué)到的哀兵之計,再不成就是苦rou計也行。左右讓大家伙兒得覺得是林寶珠這個當(dāng)兒媳婦的沒規(guī)矩,他們當(dāng)老的的都放下架子來說軟話幫忙了,卻還被林寶珠咄咄逼人不依不饒的逼迫。 結(jié)果這才沒說幾句呢,劉氏那性子就露了出來,眼看可就要打起來了。 林寶珠上前一步,冷聲道:“當(dāng)初寫了斷親書,遞了干結(jié),祖宗跟前可是應(yīng)下的。甭管是關(guān)系還是物件,一應(yīng)斷了個干干凈凈。這會兒你們來,到底是真心實意的把我跟滿囤當(dāng)一家人還是有別的心思,真當(dāng)我瞧不出來?” 她的話說完,就見遠遠的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張里正。 且說張里正這些日子算是滿面春風(fēng)的,自打林寶珠蕨菜的買賣做起來,外邊幾個村子也有許多人家托著關(guān)系來他們桃樹灣賣野菜了。那些人不說巴結(jié)他吧,可見了面也都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里正,再遇上別的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