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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了那些天天鉆營的小人臉上。 客堂里張滿囤正黑著臉任由人幫著擦洗傷口,其實(shí)他這會兒心里正膩歪的緊。東家讓人來幫他料理傷口雖是好意,卻不該派個嬌滴滴的女子來,這剛瞧見他胳膊上的血跡,就兩眼都是淚珠子,瞧著都讓人厭煩。 “張大哥,你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迸用嫔n白,眼淚連連,雖說是給張滿囤查看傷口,可那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黑著臉不言語的男人。 這女子名叫夏曉媛,本跟東家有些淵源。當(dāng)年她家里也算是富足之戶,只可惜后來父親去世后家道中落,后來母親更是一病不起沒能撐過當(dāng)年冬天。也虧得安平鏢局東家曾受過她父親的恩惠,加上她多少懂些藥理,這才破例讓她留在鏢局幫忙。 只可惜她想來眼高于頂,自持夏家小姐的身份,最是瞧不上他們跑鏢的野蠻粗魯?shù)牟跐h子們。別說幫著看傷或是做飯了,便是見著了都會一副嫌棄模樣遠(yuǎn)遠(yuǎn)的繞著走。鏢局上下倒也習(xí)慣了,左右她當(dāng)她的大小姐,他們干好自個的營生,兩不相礙。 聽說前些日子她非鬧著賞花,正巧碰上雷雨天就惹了風(fēng)寒,本來好像說都要沒氣了,卻不知怎的又好了起來。只是這一好,竟然主動求了東家來幫著鏢局眾人看傷。 說是給大伙兒瞧傷,哪知道一來就奔著背對著她渾身冷漠的張滿囤去了。如今更是一副怯怯模樣瞧著張滿囤,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滿含著別人看不懂的復(fù)雜。似是嬌嗔又像是故意在掩飾著什么...... 張滿囤忍著煩躁,面目冷峻的坐著紋絲不動,絲毫不在意那個流著淚喃喃自語的詭異女子。他最是厭煩這種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人,有話不好好說,偏生像別人虧欠了她什么一般。 “算了,無礙了,你去給別的兄弟看看傷吧?!睆垵M囤垂手肅立,皺眉斂目沉著聲開口說道,“我出去一趟?!?/br> 本來就只是應(yīng)付一下,卻不想那夏曉媛直接就撲了過去,眼看就要摟住張滿囤的胳膊了。然而張滿囤又是何等身手?打小時候就干一個人獨(dú)身進(jìn)深山跟豺狼猛獸廝打,后來更是憑一身蠻力跟工夫拉起了一個山頭,就是那份矯健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何況夏曉媛一個女子。 他本就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本能的一閃身,直接讓夏曉媛?lián)淞藗€空,甚至直接歪歪的摔倒在凳子上。 “張大哥......”許是沒想到被躲開,夏曉媛眼睛睜得滾圓,似是幽怨似是委屈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神色不變的張滿囤?!皬埓蟾?,你怎么能這么不愛護(hù)自己?你......” 第三十章 窺探天機(jī) 見她神情哀怨的望著自個,嘴里還不停的嘀嘀咕咕說些引人錯想的話,張滿囤聲色俱厲甚至可以說是惡聲惡氣的開口道:“往后還請叫我張鏢頭,若是不樂意,叫鏢頭也罷。我娘可沒給我留什么妹子?!?/br> 甭管這個夏曉媛到底為什么對他改了態(tài)度,從避之不及到滿口都是親昵的大哥,他懶得理會。不過到底是在外頭闖蕩過得,看人不說一眼就透,也知道有些人面上看似簡單心腸卻是彎彎繞的。他不愿意動心眼,卻不代表他什么都瞧不出來感覺不到。 不說別的,只說自家媳婦若是見到眼前女子的這幅樣子,不一定會誤會,定然也會像當(dāng)年娘親那般心頭難受。他雖不是什么頂天立地的大人物,但也是說一不二的爺們,既然答應(yīng)要好生待著媳婦,必然不能讓她心頭委屈。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就更加銳利了。一張毫無表情的臉也越發(fā)的冷峻駭人,哪里有在林寶珠跟前時候的半分柔情跟心軟? 夏曉媛看著張滿囤駭人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哆嗦,臉色就更加難看了。甚至之前還滿含情愫的眼神,也開始閃躲起來,露出了驚恐跟不屑的復(fù)雜模樣。她張張嘴剛想再說什么,卻別張滿囤凌厲的目光瞅的一個激靈不敢開口了。甚至一向體寒的她,無端的出了一身冷汗。 可一想到張滿囤未來的種種,她就不甘心放棄,不由咬牙起身,強(qiáng)自撐著扯扯嘴角想要再開口。 沒等她開口說話呢,外頭通報的兄弟就跑了進(jìn)來,見到鏢頭趕緊說外頭有個女子找他。 張滿囤心思一動,聽那兄弟說的模樣,估摸著得是自家媳婦。當(dāng)即冷峻的神色就軟了許多,二話不說就闊步出了客堂。只留下一臉不可置信的夏曉媛張著嘴不知道該做什么的傻呆模樣。 林寶珠在外頭等了片刻,就見著自家那個漢子擼著袖子大步而來。瞧模樣,臉上還有些急切。心里想著他動作倒快,可那心底里的甜蜜怎都遮不住。 “媳婦,你怎么來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兒?”見著媳婦,張滿囤剛剛因著夏曉媛生起的那點(diǎn)戾氣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原本他也是高興的,之前 剛成親時候他想帶媳婦出門,只可惜媳婦膽子小死活不肯跟他見一見相熟的兄弟朋友。卻不想才不過多久,自家媳婦竟然主動來瞧自個了。那時候他還覺得無所謂,畢竟唯唯諾諾的媳婦也沒讓他多滿意。可也不知從哪會開始,他心里腦子里時不時都會想起媳婦來。甚至就算是出去走鏢,都忍不住念幾句,夜里在外露宿閑著無事時候,也常常無意的拿出那個做工算不得精細(xì)的荷包來摩挲把玩。 有一回鏢局的趙大虎還說,瞧那針腳皺皺巴巴,待到回了鎮(zhèn)上他找個繡娘給縫個還看的。只是張滿囤心里待見的可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物件,他看重的只是那縫荷包的人。 想到這些,再見媳婦一身新衣裳俏生生的站在門外等自己,怎能讓他心底里不歡喜? 林寶珠沒想到一見這漢子,就看到他胳膊上還沒干的血跡,心里一驚,登時就有些心疼起來??梢娝南吕锶瞬簧伲议T口的鏢師也都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邊,自然也不好不給他面子的說些什么話。只是一路跟著那漢子進(jìn)了鏢局,然后去了他歇息的屋子,才發(fā)作了起來。 她心里有氣但也不吵不鬧,只管拉了那漢子按到座椅上,然后問過哪里有金瘡藥就一聲不吭的去拿了。 張滿囤見自家媳婦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高興了,可他向來不會哄人,加上上次打狼時候受傷惹了媳婦掉眼淚珠子。所以這會兒也不敢輕易開口,只是打著哈哈說只是皮外傷,外頭有身手不好的兄弟傷的更重。 原本是想讓媳婦知道他算是傷的輕的,卻不想一句話直接捅了馬蜂窩,讓林寶珠一下子就按在了他傷口正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