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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為什么不瞞我到底?現(xiàn)在告訴我,不怕我告密?”“你知道鳳君最恨誰嗎?他最恨天道,他恨天道建造了這座墓。他恨守墓人,他恨跟這座墓相關(guān)的所有人?!敝x木佑緩緩道,“你說,如果他知道掌握這座墓密碼的人是殷森,知道他以為順從的下屬其實從來不為他所用。你猜,他會怎么做?”“你瘋了嗎?”白無常不敢置信道,“你是在威脅我?還要威脅整個地府?”“我嗎?”謝木佑輕笑,笑聲帶著淋漓之感,“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做了錯事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嗎?”白無常無法辯駁,還是他太想當(dāng)然了。他總以為謝木佑出身磊落,自然不屑于這樣的算計和伎倆。他總以為這些年屢次有所交集,謝木佑都是笑臉相待,就以為對方已經(jīng)忘記了當(dāng)年的仇怨。可無論對方做了什么,卑劣在先的是他們,他似乎沒有任何立場去譴責(zé)眼前的男人。“白大人,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和千年前同出一轍的對話,只是局勢已經(jīng)全然不同,“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答案?!?/br>第十二章無常【事無常,人有?!?/br>他的答案?他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千年的那一幕在他眼前重現(xiàn)——“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br>“您請吩咐?!北藭r的他還是沒事逗逗小黑玩,夢想吃遍三界的白無常。自覺看透生死,根本不知道煩惱為何物。“這本書你拿著?!鄙衔蝗说穆曇舨粠裁锤星?,但白無常已經(jīng)習(xí)慣了,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書卷。“這是……”“之后會有一人闖地府,你要攔住他,待攔不住的時候?qū)⑺轿嶂畷俊_@本書,讓他拿到手?!?/br>白無常撓了撓頭,覺得不太明白。上位之人眼眸微闔,再睜開時將一道光打在了他的眼前。“仙魔之戰(zhàn)?”看清了光中畫面,白無常喃喃道。“魔界本就式微,仙廷欺人太甚。待魔族王室覆滅,天道必降懲罰?!?/br>“不至于這么嚴(yán)重吧?”白無常咽咽口水,“總不至于趕盡殺絕,大不了把魔族王子放回去,多生點?”上位者并無不耐,他之所以選中白無常,便是看中了白無常遇事不會多思多慮這一點。是缺點,可對于他的計劃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優(yōu)點。“若有人將最后一位皇室之人殺死,那個人……”白無常不忍再看鏡光中的影像,抬頭看向穿著黑衣蟒袍之人,喃喃道:“必遭天罰?!?/br>“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有人想出手救下這個必死之人。你覺得如何?”白無常想說“那很好”,可嗓子卻仿佛被噎住了,他本能地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心魔知道嗎?六道輪回之外,尚有一心魔道。”心魔他知道,有些凡人因執(zhí)念過重會產(chǎn)生心魔,但那些心魔都會和凡人的生命一起消失不是嗎?他們這些鬼差從未將這些人和他們的心魔區(qū)別對待過。而且,又是哪里來的心魔道?白無常很茫然,莫不是,心魔還能輪回轉(zhuǎn)世?他看著手中被做舊了的書,抿了抿唇。“如果你不愿意做,我可以找范無救?!?/br>白無常當(dāng)機立斷道:“我做。”以小黑的性格,讓他做這種事情還不如要了他的命。走之前,白無常還是以下犯上壯著膽子問了:大帝,您確保我會安然無事?”“汝照做尚有平安可能,若不照做……即便是本帝,也難以保全你。”白無常呼吸一窒。誰會要他的命?但很快他就知道了,他在閻王殿中見到了那位紅衣男人。紅衣如火,面施朱砂,鳳眸狹長,眼尾上揚。只看臉會誤以為此人柔弱可欺,可只肖一眼便讓他心生畏懼。他聽見閻王喚那人——“鳳君?!?/br>他聽見那位鳳君要求閻王抽了一人的記憶,要將那人以一種非人非鬼的形態(tài)投入了人世間。他聽見閻王答應(yīng)了。待閻王施法完畢,他聽見鳳君說:“景安已死。”而閻王位于鳳君的下首沉默片刻,嘆息道:“景安仙君,元神已隕。”但之后,白無常卻隱約覺得天上出了亂子,而閻王交到他手中的那本冊子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直到一日他又被閻王喚去。這次來的不是鳳君,而是一位衣衫略顯狼狽的少年,他語速急促道:“就說大哥已經(jīng)入了心魔輪回道,萬萬不可據(jù)實相告。”白無常還沒有明白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他就按照計劃被一位黑衣少年所擒,那人一身的血氣,嘴角的血氣還未擦干。那人用蒼白的手拎著自己的衣領(lǐng),厲聲道:“景安呢?”“已、已經(jīng)進入輪回了?!?/br>“什么時候?”“就剛剛?!?/br>“不可能!”那人一口否認(rèn),“奈何橋被我砸了,不可能有人過得去?!?/br>“你砸了奈何橋?!”白無常倒吸了一口氣,覺得這人就是個瘋子。“無劫仙君需要歷劫?需要過奈何橋?你當(dāng)我是傻子?”什么無劫有劫?他什么都不知道,白無常閉著眼睛吼道:“他入的是心魔道?!?/br>旋即,他的領(lǐng)子被松了開來。“鳳君……說的,竟是真的?”少年啞聲道。被摔在地上的白無常仰頭,終于看清了黑衣斗篷下的少年,少年臉上是未干的血痕,而眼底是無盡的悲慟。其實說他是少年并不準(zhǔn)確,他的臉上混雜著青澀和堅毅,目光干凈卻帶著一絲決絕。很矛盾的一個人,但混雜在一個人身上時,白無常突然有些不忍了。自己的話也許會讓少年走向全然不同的道路。可最終,故事還是按照閻王的設(shè)計進行的。在少年百般逼問下,白無常還是沒有說出真相。不過就算讓他說,他也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他也不確定,少年找的人是不是就是在鳳君指使下,被閻王抽走記憶靈魂破碎的那位大人?“白大人,我給你最后的機會,告訴我你的答案?!?/br>白無常感受到脖頸處明顯沒有用力的劍刃,哭喪著臉道:“您就是再逼我,我知道的也就只有這么多。況且關(guān)于心魔,古籍上俱有記載,我還能騙您不成?”……對于仙人來說,千年可以很長,也可短如瞬息。千年前的場景在腦中轉(zhuǎn)過,白無常抬頭看著早已蛻變得看不出心思的男人。耳邊再次響起了那句——“白大人,我給你選擇的機會?,F(xiàn)在,告訴我你的答案?!?/br>措辭從當(dāng)年勢在必得的“最后的機會”,變成了如今心不在焉的“選擇的機會”。但他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