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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時候,他的心魔早已深種,辭了工四海漂泊只為了尋找沒見過的味道。他那時幫了我,我也想幫幫他,我把心魔這件事告訴了他,心魔若再不除他劫數(shù)難逃。但,他卻拒絕了。”說到這里,謝木佑似乎有幾分感慨:“他說謝謝我,但是他為了這么點(diǎn)口腹之欲已經(jīng)放棄了太多,安穩(wěn)的家鄉(xiāng)、同道的朋友、情根深種的戀人……”景安的耳邊流淌著謝七的聲音,他聽謝七說他那個大廚朋友,聽他說那位大廚不愿意取出心魔是因?yàn)樗辉敢饷鎸ψ约菏チ颂嗟娜松?/br>就像謝七當(dāng)初對蘇復(fù)鑫說的話,繩索與鋼絲。當(dāng)你被欲望驅(qū)使著做了太多瘋狂的事后,當(dāng)欲望消失后,你又該如何面對已經(jīng)瘋狂了的人生?景安迷迷糊糊的,他聽著謝七的話,卻又覺得這些話很耳熟,耳熟到仿佛自己也曾經(jīng)說過。謝木佑的指尖在景安的體內(nèi)緩慢流淌,雖然只有一點(diǎn),可卻讓景安重新回到了那個入夢謠里沒有做完的夢。但這次卻似乎不止是夢,他和那個慵懶聲音的主人面對面站著。“你是誰?”景安努力撥開眼前的迷霧,卻怎么也看不清對方的臉。“那你又是誰?”聲音的主人懶洋洋的,讓景安的拳頭有些發(fā)癢。“是你出現(xiàn)在了我的夢里?!?/br>“不?!蹦侨艘宦曒p笑,“是你出現(xiàn)在了你不該在的地方?!?/br>不該在……景安再想追問時,就被聲音的主人輕輕一推,他根本連反抗的想法都沒能升起,便向后倒去墜入了云霧之中。在推搡的一瞬間,他看清了那人的衣袖。銀白華麗的寬袖,袖口是用星辰與上古神獸做的紋飾。他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樣的圖案。景安不知道的是,他沒看清那人的模樣,但不代表那人沒看清他的。銀白的衣袖在空中甩出了一道足以傷人的風(fēng)刃,男人一向溫潤如玉的臉陰沉了下來,剛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夜很靜,屋內(nèi)的秦銳陽睡了這么些日子里第一個安穩(wěn)的覺。屋頂上,景安還在夢境中掙扎,頭微微碰在他肩膀熟睡的的謝七卻被一個染了血的紙鶴叫醒了。而花園中,剛剛被謝木佑指尖血染紅的衰敗花瓣此刻正緩慢地重綻生機(jī)。第五章困靈【心難測,入迷陣】景安從夢中驚醒時,就看見謝木佑正看著一封信。“你醒了?”謝木佑回頭,遠(yuǎn)處的發(fā)白的天空照得他的臉毛絨絨的,景安忍不住摸了一把。隨后發(fā)現(xiàn)不太對,一個生硬的急轉(zhuǎn)彎把手放到自己后脖頸狠狠地揉了揉,隨即甩了甩脖子,脖子發(fā)出了嘎巴嘎巴的聲響。謝木佑注意力剛回到信上,聞聲又看了過來:“睡得不好?”“噩夢?!本鞍膊辉敢饣叵胨麎糁性谠茖又袎嬄淞硕嗑?,直到現(xiàn)在身上還殘留著令人排斥的失重感。他扒了扒頭發(fā)強(qiáng)行打起精神:“誰的信?”“沒有署名。”謝木佑把信拿給他,信紙上歪歪扭扭寫著——“城南醫(yī)院,先生速來。”“要去嗎?”謝木佑想了想,把信折好收了進(jìn)口袋:“跟秦夫人說一聲,我們這就去。”他們從屋頂下來,剛繞到門口時,就撞見了急匆匆的吳溪。吳溪似乎也剛醒,但是已經(jīng)簡單地把自己打理了一番,見到他們后急切道:“剛剛曲老師跟你們說了沒?林思渺的奶奶病危,我想帶她醫(yī)院?!?/br>“哪家醫(yī)院?”景安和謝七異口同聲道,隨即對視了一眼,都感到了冥冥中的巧合。吳溪一怔:“第三人民醫(yī)院,城南的那座?!?/br>***天還朦朦亮,很多信號燈還沒開始工作。他們的車開得很快,車上還坐著兩個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子。快到醫(yī)院的時候,謝木佑把林思渺叫醒。“思渺,你奶奶病重了。”林思渺很傷心,但卻出乎意料地表現(xiàn)出超出她年齡的淡定:“奶奶跟我說了,她說她這次可能扛不過去,如果她出事了,讓我保護(hù)好自己。”保護(hù)好自己。謝木佑默默地重復(fù)了一遍,卻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下車前,謝木佑交待吳溪:“我和景安帶思渺上去,你們在這里等,如果有什么不對,馬上跑不用管我們?!?/br>“老師!”景安剛要關(guān)車門,一只小手就扯住了他的衣角,“老師,我也要去?!?/br>“小寶!”吳溪吃了一驚。景安無奈,看向已經(jīng)下車的謝七。“秦銳陽,你能控制住你自己嗎?”謝木佑嚴(yán)肅地看向他。那個語氣,不是對待一個孩子,而是對待一個平等獨(dú)立的個體。秦銳陽垂下了腦袋手指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松了開來。在徹底松開前,仿佛下定了什么樣的決心,再一次揪住了景安的衣擺:“我可以的?!?/br>“那就一起來?!?/br>吳溪欲言又止,最后也干脆利落下了車把車門鎖上:“我也一起。”她左手牽著秦銳陽,右手牽著林思渺,見謝木佑看她,坦然地笑了笑:“我好歹是個母親?!?/br>謝木佑手上拿著符紙,上面是朱砂畫的符咒。“景安,武器?!彼痤^視線落在了醫(yī)院北面黑氣繚繞的地方,“很危險。”吳溪只能拉著兩個孩子盲目地跟在他們身后,在她的眼中,這里沒有絲毫異樣。下了電梯后,吳溪突然想起電話里,曲老師只說了是林思渺的奶奶,可她并不知道老人家的姓名,于是低頭問林思渺:“思渺,你奶奶怎么稱呼?”“奶奶名字叫曲心。”曲……謝木佑一怔,這個姓氏并不算常見,反應(yīng)過來后他立刻追問道:“曲菀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謝老師,我是渺渺的姑姑?!?/br>曲菀笑盈盈地從他們身后的白墻后走了出來。謝木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曲菀詫異地挑高了眉頭。“景安,我其實(shí)是不適合收魔人這份工作的?!敝x木佑眉眼都冷了下來,“我可能學(xué)多久,都無法洞徹人心。”曲菀無辜地眨了眨眼:“謝老師,您說什么呢?”她款款地走到了林思渺的身旁,想要牽她手的時候,林思渺本能地向后瑟縮了一下。吳溪見狀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看向曲菀:“沒事,渺渺這孩子跟我投緣,我牽一會兒。”景安拉著謝七落后了幾步,將林思渺和曲菀隔了開來。右手握住了斗天破,左手搭著謝七點(diǎn)肩,云淡風(fēng)輕道:“謝七,你不需要洞徹人心,人心是惡的,你只需要知道如果去除他們的惡就足夠了?!?/br>曲菀卻仿佛沒有明白景安的未盡之意,反而笑嘻嘻地隔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