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是渠王?！眴塘覂喊琢藦堃灰谎?，“沒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

“中！”張一給喬烈兒豎了大姆指，“知我者小喬也。”

☆、工業(yè)園

“言歸正傳?！崩钍淹崃说臉欠稣?，“判官，你認為案子沒結(jié)到底是什么原因？跟康華均案件有關(guān)聯(lián)嗎？是模仿作案還是另有狀況？”

李石拋出一系列問題，趙捷飛逐個解答，“我當年不同意結(jié)案，雖然主犯抓了但還有共犯。不能說跟康華均的案件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是不是模仿作案暫時不能定奪?！?/br>
沒有接觸過判官的陳逸凡抱怨道，“說來說去也沒有明確的方案。”

李石白了他一眼，陳逸凡便不再吱聲，當然趙捷飛不會把這些放在心想，“除尸體和骸骨外，還有沒有什么別的發(fā)現(xiàn)？”

“有?！眲⑷A拿出證物袋，里面放著一枚小小的金屬碎片，映著窗外照入來的陽光灼灼發(fā)光。

趙捷飛接過證明袋，“在哪發(fā)現(xiàn)的？”

“第一具骸骨的泥坑里?！彼槠菃塘覂喊l(fā)現(xiàn)的，這片金屬缺了角，他們研究了半邊也看不出來原來是什么東西。

到底是來自死者的還是兇手的？趙捷飛掐著證物袋，這也許是唯一的線索，即使是線索那又跟康華均的案件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呢？

為了避免誤入岔路，趙捷飛還是決定從其他方面入手，“石頭，你看能不能查到康華均離開七天酒店后上哪去?！?/br>
“這個有點困難?！崩钍ツX袋，“大半年前，視頻一般只保留一個月左右的數(shù)據(jù)，我試試吧！”

“嗯?！壁w捷飛站了起來，“先散會吧！有進一步消息再聚首?！?/br>
還在位置上的喬烈兒感覺到手機震動，“師兄，還以為你把我給忘了?！?/br>
電話那頭傳來徐強的聲音，“怎么可能，聽說你回來了?！?/br>
“嗯，捷飛也在?！?/br>
趙捷飛低頭問道，“誰？”

“我?guī)熜??！眴塘覂何嬷捦舱f道，“光頭強?！?/br>
“他不是去東北獵熊嗎？”趙捷飛調(diào)去G市后不久，徐強也調(diào)走了，“什么時候又南下了。”

“不要讓我看到捷小飛那只死撲街?！毙鞆娤肫鹨郧案w捷飛合作被催得雞飛狗跳的日子就恨得牙癢癢。

喬烈兒掩嘴竊笑，“師兄，你到底找我什么事？”

“下周咱們的校友要辦慈善宴會。”徐強叮囑道，“你記得來?。〔荒軄G咱們法醫(yī)系的臉?！?/br>
“知道了。”法醫(yī)系還有臉面讓他們丟嗎？反正整個醫(yī)學院最窮、最沒地位就數(shù)他們。

剛掛了電話，會議室手機聲此起彼復，不用說又有案子了。

喬烈兒越過趙捷飛不忘輕聲提醒道，“今晚可別忘了?！?/br>
兵分兩路，趙捷飛向李石借了甄亮去查康華均的案子，李石則帶著其他人直奔另一案子的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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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朗鎮(zhèn)工業(yè)園，因為金融環(huán)境不景氣，曾經(jīng)繁華的工業(yè)園已經(jīng)蕭條了。

幾只土狗在矮墻后面探頭探腦，廠房的窗戶缺了半邊玻璃，風吹動系在鐵枝上的破布，鐵皮屋頂上積著厚厚地灰塵，竟還有一兩株野草在夾縫中抽芽吐葉。

“這里。”廠長陸加成把他們領(lǐng)進位于東側(cè)車間。

李石遠遠看到有人把守車間的大門，“是誰最先發(fā)現(xiàn)尸體？”

“大頭的女兒?！标懠映芍钢阍诠と耸捄律砗蟮呐?，“蕭瀟，警察叔叔找你?！?/br>
女孩子軋著兩條麻花辮子，怯怯地揪著父親的衣腳。

“我先進現(xiàn)場看看?！眴塘覂毫嘀ぞ呦湓竭^李石，“你們慢慢哄孩子。”

張一也跟著他進了現(xiàn)場，新丁陳逸凡有點看不慣喬烈兒這種不放領(lǐng)導在眼內(nèi)我行我素的作風，嘟嚷著：“這法醫(yī)怎么這樣子?！?/br>
不過劉華他們對喬烈兒早習慣了也沒放心上，一笑置之。

空蕩蕩的廠房中央一名中年的男性聳拉著腦袋用繩子蜷縮在地上，工業(yè)排氣扇在風的帶動有一下、沒一下轉(zhuǎn)動著，陽光透過扇葉的空隙漏進來有一下、沒一下地照在死者的身上，浮塵在光柱中飛舞若隱若現(xiàn)，忽明忽暗說不出的詭異與驚悚。

喬烈兒和張一穿上鞋套、戴上一次性手套走近尸體先拍照再進行檢查。

“尸僵遍及全身?！眴塘覂航忾_綁在死者身上的繩索交給張一，“看能不能套取指紋。”

“可以試試噴硝酸銀溶液?！睆堃话牙K索放進證明袋，硝酸銀能使指紋上的NaCl就會轉(zhuǎn)變?yōu)榘咨獳gCl，經(jīng)日光照射分解為Ag的細小顆粒而顯示指紋。

喬烈兒指壓死者皮膚上的尸斑，尸斑稍有褪色，變更尸體的位置后原有尸斑未消失，新的尸斑也未形成，“尸斑擴散期?！?/br>
“尸斑發(fā)展到擴散期一般需要12小時，進展快的也需要8～10小時?！睆堃煌茢嗟?，“結(jié)合你剛才測的肝溫，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在12小時前，大概是昨晚21點?！?/br>
“女孩子說她跟小伙伴玩躲貓貓，想藏起來卻誤闖這里發(fā)現(xiàn)了尸體。”李石從門外走進來，身后跟著劉華。

“看見這種情景也嚇得夠嗆的。”張一伸了個懶身，“估計要安排心理輔導?！?/br>
“這里沒剩下幾家工廠，大部分廠房空置，陸加成的印花廠位于工業(yè)園在西側(cè)，工人的家屬也住在那邊。”李石指著西面，“家長沒空管他們，這些小屁孩到處溜達跑這來了?！?/br>
喬烈兒把尸體轉(zhuǎn)移到地上，瞥見陳逸凡沒跟進來，“石頭，叫新丁進來幫忙打包。”

“他在安慰妹子，小姑娘嚇得現(xiàn)在腳還是抖的。”劉華捋起袖子，“我來幫你吧！那小子長著一副娃娃臉，親和力比咱們這等糙漢強，剛才也是他去問，那女娃子才肯說?！?/br>
在法醫(yī)界混跡多年喬烈兒不知道從何時起少了幾分昔日的熱血，多了幾分今日的冷靜，他也漸漸理解徐強尸檢以外的案情都漠不關(guān)心，人生到了一個階段有時只求做好本分，工作的壓力讓你無瑕顧及其他，生活的無奈讓你看透世態(tài)炎涼。

張一斜眼看著他，“感覺新丁跟喬喬不太對付。”

“我用不著討每個人喜歡?！眴塘覂浩擦似沧?，在劉華的協(xié)助下把尸體裝進尸袋。

“喬喬。”張一搭上他的肩揶揄道，“你的壞脾氣是從來都沒討過人喜歡?！?/br>
嘴賤的后果就是換來一個字，“滾！”。

“只有一組腳印？”安慰完小女孩的新人陳逸凡蹲下身子盯著印在浮塵上的鞋印。

“新丁?！崩钍瘋?cè)頭看向他，“死者一個人進來不可以么?！?/br>
“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