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得很欠揍？”

“你才欠揍！”李石環(huán)顧一下眾人面前的食材，“大家記住了，拿了東西吃不完，餐廳要額外加收費(fèi)用的?！?/br>
“五比一，一休你輸了會撐死的?！眲⑷A笑得直拍大腿，“要不要CALL120等待?！?/br>
“不用，撐死了我直接在這做尸檢。”歐陽曉斯拿起餐刀向著張一磨刀霍霍。

“誰輸還不知道?！睆堃恢噶酥笜窍碌男⊥@，“看直播?！?/br>
眾人趴在窗戶躲在窗簾后朝下看。

☆、離愁別緒

小庭院，青青草地石砌臺階，從竹編綠化棚架中垂落的攀爬植物隨著晚風(fēng)輕擺。

“你也上洗手間?！眴塘覂簭南词珠g出來看見趙捷飛坐在廊橋下的石椅上。

“不是，出來抽根煙?！壁w捷飛取出火機(jī)“啪”點(diǎn)燃了香煙，黑夜中煙的末端閃爍著紅色火焰，“坐這，聊聊好嗎？”

“嗯~”喬烈兒與他并排坐在一起。

“很抱歉，前段時間沒能在你身邊，我挺擔(dān)心你的。”趙捷飛吸了一口煙，“老爺子的病突然惡化，所以急急忙忙趕回去?！?/br>
“謝謝你的關(guān)心，我是個爺們兒，不用像女人那樣需要一個懷抱哭哭啼啼尋求安慰，這事我扛得住?！眴塘覂航化B雙腿，夜風(fēng)略過吹起他的留海，“況且我是個醫(yī)生，雖然也會情緒低落，不過我會懂得控制，不會讓自己陷入情緒問題得抑郁癥?！?/br>
“那我就放心。”趙捷飛吐了一個煙圈。

這次從美國回來，趙捷飛明顯瘦了、憔悴了，嘴邊淡青的胡須根透著一股滄桑感，喬烈兒看著有點(diǎn)心疼，“你爸身體怎么樣？”

“手術(shù)失敗了?！壁w捷飛別過頭，眼神飄向遠(yuǎn)方，“也不知道能不能熬上三五年，以前總覺得他煩，離家越遠(yuǎn)越好，現(xiàn)在倒希望時間能過得慢點(diǎn)，多待他在身邊，哪怕只是多一分鐘也好?！?/br>
“吉人自有天相?！眴塘覂嚎偢杏X他安慰人的詞語是那么蒼白無力，“說不定過兩年醫(yī)學(xué)有了突破，能治好你爸的病?！?/br>
“但愿如此。”趙捷飛抬頭看著夜空中如星辰的飛機(jī)，“你能接受我嗎？”

“對不起?！眴塘覂簱u搖頭。

“我不是黃毛小子，我不敢輕易許下等你一輩子，愛你一生一世的諾言。”趙捷飛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愛你，也愿意等你，不管在國內(nèi)還是在美國。”

喬烈兒手不自覺地?fù)嵘项i項掛著的三色指環(huán)，“我忘不了他?！?/br>
“你不僅僅是因為忘不了他，還有因為自責(zé)吧！”趙捷飛彈了彈煙灰，“你覺得你沒有盡到一個戀人的責(zé)任，沒有覺察到他走上歧途，或者說覺察得太遲?！?/br>
“你...”他不否認(rèn)趙捷飛的話戳中他內(nèi)心最軟弱最敏感的位置，別過臉：“請給我時間。”

“我們回去吧，站久會著涼。”趙捷飛摁滅了煙蒂。

兩人一前一后往回走，心如同灌了鉛般沉重。

還沒等到他們上來，樓上的人已經(jīng)開始毛躁了。

“吊！”劉華一拍腦袋，“黃了~”

“尼妹啊！”李石用手捶著玻璃，“老大，你真菜！虧我還下了重注賭你成功?！?/br>
“噢，賣糕的?！闭缌烈活^栽在西瓜上。

俞征看著那一鍋雪糕，心里揣摩著要不要先吞幾顆腹可安止瀉藥以防萬一。

歐陽曉斯托著下巴，“明天開始節(jié)食?！?/br>
“哇~”趙捷飛回來看見滿桌子食物，“吃不完要加收錢的。”

“喲西！”張一把他面前的小牛腿往桌子中間一放，然后坐回去用牙簽剔著牙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記得把這個也解掉。”

“老大！”李石把小牛腿端到他倆面前，“這個歸你?！?/br>
“歸我？”趙捷飛看著那只成人手臂一樣粗，油膩膩的小牛腿，已經(jīng)完全沒食欲，“你讓我一個人把它解決了？”

“你可...可...以...以找小...小喬?！币呀?jīng)被雪糕凍得牙關(guān)上下打顫的俞征忿忿不平地看了兩人一眼，“拜你...你倆...所賜...賜?！?/br>
“征征，要不要給你倒杯熱水。”趙捷飛用憐憫的目光的看著俞征，不用猜也知道這群賭徒拿他跟喬烈兒開盤，輸了也是活該，“嘴唇都凍得發(fā)紫了。”

“還喝熱水？”俞征摸著撐得渾圓的肚子，“你覺得我這樣還能喝得下么？”

喬烈兒上下打量著俞征的肚子，“很有十月懷胎的氣勢?！?/br>
“都怪你！”李石、俞征、劉華和甄亮齊聲說道，歐陽曉斯不是不想說而不是敢說，要知道師傅發(fā)飆師伯也保不住她。

快到打烊的時間，服務(wù)員非常有禮貌走過來，“請問可以結(jié)賬了嗎？”

“沒看到我們還在吃嗎？”劉華一邊吃鹽焗雞腎，一邊喝水沖淡口中的咸味。

服務(wù)員掃視了一眼滿桌子的食物和那群嘴里塞滿東西的SB，“吃不完也沒關(guān)系，加收費(fèi)用就行了?！?/br>
“妹子，你放心~”張一拍了拍服務(wù)員的手臂，“他們很能吃的?！?/br>
“結(jié)賬吧！”趙捷飛不想繼續(xù)丟人現(xiàn)眼，拿出信用卡，“加收就加收?！?/br>
“哈哈哈~”李石立即放下小牛腿，“還是老大豪爽?！?/br>
“下次再這樣浪費(fèi)食物?！壁w捷飛瞪了他一眼，“全送去索馬尼餓上一年半栽?！?/br>
“我看最適合送征征去?！眲⑷A用水漱了好幾次，那股鹽焗味兒怎么也散不去。

“丫的，咸死你！”俞征踹了劉華一腳，回頭跟趙捷飛說道：“剛才刷了多少錢，我給你里報銷。”

“不用，這餐我請?！壁w捷飛靠在椅背上。

“這怎么行？”俞征連忙掏出錢包：“說好是用局里的經(jīng)費(fèi)?！?/br>
“行了！別婆婆mama的?！壁w捷飛摁住俞征的手不讓他掏錢，“以后要請你們也不容易。”

冷不丁的一句話，仿佛穿過熱炕的寒風(fēng)，各人的心里酸得難受。

“老大，別這么說?！崩钍^續(xù)說道：“山水有相逢?！?/br>
甄亮流露出不舍，“有空就回來看看我們。”

氣氛有點(diǎn)凝重，趙捷飛連忙打趣道，“那得讓征征給我報銷來回機(jī)票，吃住就蹭大家的?！?/br>
“我看行！”張一搭上俞征的肩，“征征，對吧？”

“行，一定行?！庇嵴餍Φ溃安贿^吃住你還是去蹭小喬吧！”

喬烈兒微微一笑，“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br>
“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壁w捷飛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很晚了，我們走吧！”

酒足飯飽，三三兩兩陸續(xù)離開。

“我送你吧！”趙捷飛從車庫取車后，開到喬烈兒面前。

“謝謝！”喬烈兒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寂靜的夜、寂靜的車廂。

趙捷飛按了CD播放鍵，悠揚(yáng)傷感的英文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