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洋只能敷衍了事：“嗯！嗯嗯！”

當(dāng)趙捷飛說到“找到線索，很快就能收網(wǎng)”時，女子的手明顯的抖了一抖，眼睛還不自覺偷瞄了一下趙捷飛，不安地吞著口水，額角也有些許汗水，這一切全都沒有逃出趙捷飛的視線范圍外。

“那過幾天再來吧！”趙捷飛回頭笑著跟女子說道：“打攪了，我們先走了。”

女子點點頭，趙捷飛搭著李思洋的肩轉(zhuǎn)身離去時瞥見女子明顯是松了口氣，一直繃緊的雙肩緩了下來，趙捷飛的嘴角微微揚起。

兩人走遠(yuǎn)了，李思洋撓著頭：“趙隊，你剛才葫蘆里賣什么藥??？”

“沒什么，隨便聊聊?！壁w捷飛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你們局長的幫忙，案子破了我跟俞局親自登門拜訪?！?/br>
“哈哈！”李思洋上了公務(wù)車，“好??！祝你們早日破案，我先走了。”

目送李思洋離開后，斂起笑容的趙捷飛拿出手機：“劉華，你立即按我吩咐的去做?！?/br>
夜深人靜，北湖路連個鬼影都沒有，呼嘯的北風(fēng)把懸著的冷庫招牌吹得搖曳亂晃。

初冬的寒風(fēng)掠過，躲在草叢中的劉華瑟縮了一下，“老大，你確定她一定會有所行動嗎？”

“會的?！壁w捷飛緊了緊外套。

“憑什么呢？”劉華用手肘撞了撞他，“你掌握了什么線索？”

“憑直覺?！?/br>
“你妹?。　眲⑷A白了他一眼，正要說點什么時，冷庫那邊傳來車輛的聲音，趙捷飛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借著昏暗的燈光，白天剁rou的女子戴著鴨舌帽，從?？吭诶鋷扉T口的小貨車下來。

劉華壓低聲音：“大半夜運什么？”

“耐心一點，等會就知道?！?/br>
女子掏出一串鑰匙開了倉庫的門，白色的冷霧從里面飄出來，庫房的燈亮起，女子進(jìn)了里面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范圍內(nèi)。

“老大，要進(jìn)去看嗎？”

“再等等?！壁w捷飛屏息靜氣地盯著女子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女子戴著白色的針織手套把一個大箱子從冷庫艱難地挪到門外，經(jīng)過之處留下一灘水跡，她正準(zhǔn)備把箱子放到小貨車上。

“行動！”趙捷飛給槍上了膛冷庫對的面草叢中沖出來。

劉華和他一左一右地站在女子身旁，趙捷飛快速地亮了一下□□：“刑偵大隊，麻煩你配合一下?！?/br>
女子一言不發(fā)，卻偷偷往后挪，眼睛不時地偷瞄著擱在門口的鐵揪。

劉華“嚯”舉起槍，喝斥道：“不許動，老實點！”

趙捷飛翻開紙箱的蓋子，月色下一個面目猙獰的頭顱，趙捷飛戴上橡膠手套搬開最頂上的人頭，下面層層疊疊地放著腿、軀干等凍得硬綁綁的人體殘肢，“你先把她帶回去，我在這等總隊派人過來?！?/br>
“走！”劉華把女子拷到車上，迅速地消失夜色中。

趙捷飛走進(jìn)冷庫，寒氣逼人，不禁打了個哆嗦。庫房倒掛著一只只冷得硬綁綁的豬、羊，趙捷飛徑直往里面走，角落最里頭疊放著幾個箱子，他扒開箱子一看，不出所料果然還藏著其他的殘肢。

司法鑒證科。

“收花。”傳達(dá)室的大叔飛快地在門口喊了一下便趕緊開溜，想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總感覺里面夾著尸臭的味道，大叔的頭皮就發(fā)麻。

“大叔，咱們有仨呢？”張一摳著腳指頭，“你得說清楚是誰的花？”

“法醫(yī)！”回廊的盡頭傳來大叔的聲音。

“肯定是我?！睔W陽曉斯美滋滋地往外走：“難道會有人送花給你這rou絲，肯定是瞎眼了?！?/br>
整幢警局大樓天井都回蕩著門衛(wèi)大叔中氣十足的聲音：“喬~法法~醫(yī)醫(yī)醫(yī)~~~”

歐陽曉斯的肩立馬塌了下來，狠狠地瞅著笑癱在椅子上的張一還不忘踩上兩腳，“小C,你自作多情了。”

“切，老娘才不稀罕。”

“傲嬌了?！睆堃荒弥衩锥褐\子里的小白鼠，“本來還想著你下月過生日送你99支紅玫瑰，現(xiàn)在看來可以省了。”

“真的？”歐陽曉斯非常沒原則地趴在張一的后背：“師伯，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嘻嘻~”張一扭頭看著歐陽曉斯：“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br>
“去你的！”歐陽曉斯湊了他后背一拳。

“花呢？”張一把小白鼠放在手心上，“我還是會送的。”

“師拍，我愛死你了。”歐陽曉斯又燦開了笑容，變臉的速度比得上川劇大師。

“不過！”

歐陽曉斯臉拉得老長了：“不過什么？”

“不過沒有玫瑰了?！睆堃贿肿煲恍Γ骸爸挥形魈m花?！?/br>
“一休...我恨你?。?！”歐陽曉斯咆哮的聲音響徹了整幢警局大樓。

“趕緊叫你師傅去傳達(dá)室收花?！痹跉W陽曉斯沒砸東西前，張一決定抱著小白鼠趕緊溜了。

“師傅在哪？”

“他肯定在浴室，皮都快洗掉了?！?/br>
半小時后，喬烈兒才姍姍來遲，手中捧著一大束白玫瑰。

“師傅，好漂亮?！?/br>
跟小白鼠曬完太陽回來的張一走了進(jìn)來：“說人還是說花？”

“當(dāng)然是人美花嬌?！睔W陽曉斯嘴甜，“師傅生日？”

“不是?！眴塘覂簱u了搖頭，自顧著看卡片上的字。

“情人送的？”

歐陽曉斯剛湊過去想八卦一下，卻被張一拎著衣領(lǐng)連拉帶拖地扔出門外，順帶把小白鼠往歐陽曉斯懷里塞：“小孩子到外面玩去?！?/br>
關(guān)上門后，張一斂起笑容，“送花哄你了?！?/br>
喬烈兒捧著花束，眼神有點游離，“有時候我覺得跟他很陌生，一點也不了解他是怎么想的?！?/br>
“放手也未必是壞事?！?/br>
喬烈兒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里：“真的能放得下嗎？愛情可不是買賣?！?/br>
“感情就像穿鞋，合不合適只有自己才知道?！睆堃簧炝藗€懶腰，稍短的衣服露出了肚臍眼，“如果放不下，那就好好地經(jīng)營這段感情，別這么耗著，對雙方都不是好事兒?！?/br>
喬烈兒撥弄著花束上的晶瑩剔透的水珠。

“我這個老光棍真給不了什么意見?！睆堃粐@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手機鈴聲響起，喬烈兒低頭看了一眼微信，眉頭顰起。

“不打攪你打情罵俏?！睆堃煌T外走出：“我去哄哄小C。”

喬烈兒把手機放嘴邊上發(fā)出微信：“花收到了，謝謝！”

關(guān)掉手機，喬烈兒有點疲憊地趴在桌子合上眼睛。心里很煩很煩，此刻就像一個站在十字路口的人，向左走還是向右走，該前行還是轉(zhuǎn)身后退，又有誰能告訴我？

☆、審訊

刑偵大隊審訊室。

“唐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