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
,“大晚上,一個女孩子別走僻靜的路?!?/br>雖然說那段話時喬烈兒語調(diào)刻板生硬,不過歐陽曉斯還是有點感動,她知道她這個師傅就是外冷內(nèi)熱。夜深人靜,大樓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尸體靜靜地躺地冰冷的解剖臺上,喬烈兒獨自坐在椅子上發(fā)呆,突然聽見腳步聲,懵然人抬起頭:“你怎么來了?”“準備下班,看你這邊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壁w捷飛拉了把椅子坐到旁邊,“溺死?”“嗯~”喬烈兒木然地點點頭。“怎么呢?”趙捷飛側(cè)頭看著他。“心里堵得慌?!眴塘覂喊央p腿縮到椅子上抱著,“虎毒不吃兒,你說一個當媽的到了什么地步才會親手溺死自己的孩子?”“十年,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十年,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趙捷飛搭上他的肩,輕輕的捏了捏:“未來卻看不到希望,她是害怕將來自己兩腿一伸仙去了,孩子怎么辦?”“你說,那到底是誰的錯?”喬烈兒手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如果多一些保障體系,也許她不會走上絕路?!壁w捷飛嘆了口氣:“剛才張涵打電話來,高暢自殺未遂搶救過來了,他們在那邊做筆錄?!?/br>“孩子生前喝過酒,你知道嗎?”“知道?!壁w捷飛點點頭,“她讓孩子醉了,少受點痛苦?!?/br>“趙隊,故意殺人罪怎么判?”“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jié)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那有沒有可能輕判?”趙捷飛低下頭默不作聲,兩人就這樣并肩坐著,無影燈下的尸體依舊靜靜躺著,明明是酷暑卻覺得分外的寒冷,因為這種冷是從心里面冷出來的,無論怎么暖都暖不起來。☆、人倫慘?。ǘ?/br>警局茶水間。“案子已經(jīng)移交到檢察院?”喬烈兒指尖圈著袋泡茶的細繩,看褐色的茶汁在水中幻化開,“這杯你的?!?/br>“嗯~”趙捷飛接過喬烈兒遞來的茶杯,“袋泡茶味道總是差一點?!?/br>“速食的東西都是這樣子?!眴塘覂狠p晃著杯子,“檢察官是誰?”“肥冰?!?/br>“是他。”趙捷飛挑了一下眉,“你認識?”“嗯?!眴塘覂嚎吭诒溥吷?,“他老婆是我大學的師姐。”“法醫(yī)?”“臨床。”喬烈兒捏著立頓袋泡茶的線末從茶水中抽起隨手扔進垃圾筒,“有時候世界真的很小?!?/br>黃宅。“老同學,敘舊還帶禮物?!笔捳溆暾辶吮杞o喬烈兒,“真見外!”“謝謝!”喬烈兒食指扣了扣茶幾,“過門都是客?!?/br>“無事不登三寶殿?!笔捳溆瓯P腿坐到沙發(fā)上。“師姐?!眴塘覂和铝送律囝^,“你還是像以前那么直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br>喬烈兒干脆開門見山,“我想請教凱冰一些法律上的問題?!?/br>“切,我就猜到你沒安什么好心,原來是來找肥冰。”蕭珍雨剝著核桃,“要不要?補腦。”“麻煩,你剝了我就吃?!眴塘覂浩沉搜勰X仁模樣的核桃,“以形補形。”“懶得要死!”蕭珍雨瞪了他一眼,她這師弟耍無賴的本事不減當年。門口傳來鑰匙旋轉(zhuǎn)時的金屬撞擊聲。“珍雨,有客人來了?”黃凱冰單手支著鞋柜換了拖鞋。“回來了?!笔捳溆曜哌^去接過黃凱冰的公文包,“小喬來了,找你!”“冰哥?!眴塘覂赫酒饋砀S凱冰打了個招呼。“坐,甭客氣!當自己家就行?!秉S凱冰面容敦厚,“找我有事嗎?”“你們慢慢聊,我做飯去。”蕭珍雨系上圍裙,“小喬,今晚在我們家吃,家常便飯?!?/br>“恭敬不如從命!”喬烈兒吐了吐舌頭,“反正回家也是吃盒飯?!?/br>“嘖嘖!”蕭珍雨搖搖頭,“趕緊討個老婆?!?/br>“找不著。”喬烈兒剝了一個核桃耍貧道,“你介紹一個給我?!?/br>“滾~”蕭珍雨敲了一記他的頭,“當年逸仙醫(yī)科大的校草還好意思說討不到老婆!”“冰哥,腦癱兒那單案子,聽說你負責?!眴塘覂嚎吭谏嘲l(fā)上,隨手撈了個腰枕抱懷里。“是的?!秉S凱冰給喬烈兒添了茶,又為自己倒了杯水,“有問題?”“你認為怎么判?”黃凱冰左手豎起食指,右手張開,“十五年?!?/br>喬烈兒的手輕微的抖了一下,“不可以從輕判?!?/br>“除非有證據(jù)表明她當時情緒不受控制?!?/br>“原來這樣子?!眴塘覂喝粲兴?。“別說是我教你的?!秉S凱冰用手肘捅了捅他,畢竟當年喬烈兒以主檢法醫(yī)的身份出庭作證還因此受了傷,他總覺得自己欠了喬烈兒的人情債。“知道!守口如瓶!”喬烈兒從沙發(fā)上蹦起來,“我先走了?!?/br>“不是說好在家吃飯嗎?”“有事,下次!”喬烈兒已經(jīng)走到門口,“88~”“人呢?”蕭珍雨端著菜從廚房地出來。“跑了~”黃凱冰拿著報紙窩在沙發(fā)上。“這貨沒有一次靠譜的?!笔捳溆攴畔虏穗龋伴_飯了,別裝模作樣地看報紙?!?/br>黃凱冰無奈地笑了笑放下報紙走過去幫忙擺放碗筷。“老大,你在哪?”喬烈兒坐在出租車的后排。“局里?。 壁w捷飛側(cè)頭夾著電話,在辦公室翻看著卷宗,茶葉在玻璃杯子的漂浮著,香氣裊裊。“我想替高暢做個精神鑒定,能幫我申請嗎?”“可以,但你也要給我時間?!壁w捷飛看了一下腕表,“你在羈留所等我。”“行,謝了!”喬烈兒掛了電話,長吁了口氣。出租車停在紅燈前,喬烈兒透過車窗往外看去,一個少婦懷里抱著孩子,孩子的兩眼距離有點遠,鼻子有點塌,憑醫(yī)生的直覺幾乎可以肯定那孩子是個智障兒。少婦跟平常的母親沒什么差別,低下頭溺愛地輕吻了一下孩子的額頭,可是這孩子不會像其他孩子那樣回應她,呆滯的目光依舊愣愣地看著前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父母百年之后,孩子又將何去何從?羈留所,銹蝕了的粗鐵枝把外界與里頭隔絕了,只有快落山的斜陽偷偷攀進來那么點兒。面容憔悴的高暢坐在他的對面,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搓著,兩鬢垂落凌亂的發(fā)絲。“等會我安排你做一個精神鑒定?!眴塘覂焊鎸γ娑瑑扇讼喔粢粡堊雷?。“知道我為什么要殺死她嗎?”高暢抬起頭看著喬烈兒,“我在想若是有一天我老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