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在臉頰上，暴瞪著眼，口鼻被封箱膠帶封住，污血從膠帶與臉部縫隙中流出來染紅了底下的野草。

隊長嚇得呆在那里，張著嘴說不出話，直到另一個回過神來說：“報警?！?/br>
兩人落荒而逃跑回小道上，手顫抖得連續(xù)好幾次都沒按中“110”，好不容易接通了顛三倒四說了半天才把方位事由報清楚。

警車?？吭邶埳脚c鳳山之間的公路。

喬烈兒提著沉重的工具箱跟著張涵往草叢里走，“好像很久沒看到草包隊長露臉了。”

“周隊的牌局可多了?！毙叹瘡埡瓝荛_前方檔路的野草，“他不來正合你心意。”

“那是?！?/br>
張涵回頭看了眼喬烈兒，幾乎全局都知道這位警草與刑警隊長周昆合不來，一個偏執(zhí)認真、一個懶惰胡混。

率先到達的張一舉起相機正在給尸體拍照，看到喬烈兒和張涵過來放下相機，跟張涵一同拉起檔板阻擋了小道投過來的視線。

小道那頭李石正在給發(fā)現(xiàn)尸體的五人徒步隊伍做筆錄，發(fā)現(xiàn)剛才還怕得要死的三名女性正往草叢張望，臉紅紅的小聲嘀咕道，“好帥啊！”

刑警李石巡著她們的視線看去，原來是在花癡喬烈兒，他惡作劇的心又犯了，用筆頭指了指喬烈兒，“那個帥哥是法醫(yī)，摸尸體比摸老婆還多?！?/br>
三名女性虎軀一震，臉立馬比包大人還黑。

這五人都是白領(lǐng)，來自不同的公司，通過戶外網(wǎng)站磨坊相識結(jié)伴來徒步，經(jīng)過這片草叢發(fā)現(xiàn)了這具尸體。

草叢檔板那一側(cè)的喬烈兒單膝點地把探針插進死者的肝部測量溫度。

張涵用手比了比東測的野草，“這里有壓痕?！?/br>
“這里不一定是第一現(xiàn)場?！弊哌h了張一手里拿著一顆閃閃發(fā)光的東西，是一枚銀色的鈕扣。

死者臀部的兩側(cè)的褲袋，其中一側(cè)缺了鈕扣。

喬烈兒松開死者的褲頭脫下，臀部有大片的尸斑，掀起死者的衣服背部也有尸斑，“尸體確實被轉(zhuǎn)移過。”

尸斑是指動物死亡后，血液循環(huán)停止，血液停留在尸體的低處，紅血球從血清中進一步分離沉積，在表皮下形成可見的紫紅色淤斑現(xiàn)象。

仰面平臥的尸體，尸斑出觀在枕部、頂部、背部、腰部、臀部兩側(cè)和四肢的后側(cè)，尸斑死后24～36小時固定下來不再轉(zhuǎn)移。

“這尸體呈現(xiàn)俯臥，卻出現(xiàn)仰臥位的尸斑?！眴塘覂航忉尩?，“死亡是仰臥姿勢，死后24小時后才以現(xiàn)在這個姿勢棄尸?！?/br>
“我看是從這把尸體拉過來的?！睆埡戎圹E員輔的踏板走到一處泥坑附近丈量足跡，“42碼鞋?！?/br>
張一把那枚鈕扣放進證物袋里，金屬鈕扣上有刮擦痕，指著東側(cè)被壓低了的草叢，“他是從這邊把尸體仰面拉過來，期間后褲袋的鈕扣摩擦后被蹭掉?！?/br>
“先把尸體拉回去解剖了再說。”喬烈兒摘下手套。

“你們先回去?！睆埡牧伺恼丛谑稚系哪嗤?，“我再看看現(xiàn)場。”

尸體被裝進尸袋運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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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袁宅。

新丁袁晟還沒適應趙捷飛的節(jié)奏，趙捷飛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在樓下等，他還在樓上手忙腳亂地翻找衣服。

拖著行李箱剛走出來又被轟回去，被趙捷飛訓罵道，“查案子還帶拉桿箱，以為是去旅游嗎？”

袁晟最后拿了個背包挑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胡亂塞進去，悻悻地跟著趙捷飛趕往火車站。

高鐵以接近300公里的時速駛向北方，很快就出了G省，窗外的景物飛速后移。

7小時后進入B省，趙捷飛手覆在車窗的玻璃上，隔著兩層玻璃仍然能感受到外面的低溫，遼闊的平原稀疏地立著幾棵光光禿白樺樹，低矮的樓房瓦頂上積著細雪。

火車馬上就在停靠B省的一線城市J城西站，那是趙捷飛的故鄉(xiāng)。

☆、馬坡村（一）

子彈頭和諧號?？吭隈讽斚碌恼九_，趙捷飛大步踏出車廂，撲面的冷風讓人打了個激靈，趕緊抖開羽絨服套上，袁晟背著包抱著臂瑟瑟發(fā)抖跟在后頭。

“你的羽絨服了？”趙捷飛發(fā)現(xiàn)袁晟凍得嘴唇發(fā)紫。

“忘了拿?！痹蓻]敢說真話，在南方海島土生土長的人根本意識不到北方的冷，只帶了一件毛衣保暖。

趙捷飛二話不說拎著他徑直進了站廳的羽絨服售賣點，讓售貨員給袁晟挑了件合身的套上。

袁晟瞄了眼價格標牌，怕別人聽到臉上掛不住，改用G市的白話說道，“老大，我吾夠錢買，無帶甘多現(xiàn)金。”（PS：我不夠錢買，沒帶這么多現(xiàn)金）

售貨員熱情地奉上刷卡機，空氣立即彌漫著濃郁的脂粉香味，她cao著一口不咸不淡的G市白話，“刷卡都得嘎！”（PS：刷卡也可以）

袁晟一頭黑線，渾身不自在，他的信用卡早刷爆了，連忙支開話題：“沒想到你會說我們的話?！?/br>
“我前兩年在那邊打工，湊合著能說上幾句?！笔圬泦T堆著一臉笑容，“先生，這件真的很合適你?！?/br>
趙捷飛掏出錢包，抽了自己的卡遞給售貨員。

“老大，你在下個月工資扣一點?！痹上肓讼?，“全扣了沒飯吃，下下個月扣一點，下下下個月再扣一點?！?/br>
“得了吧！”趙捷飛拍了拍他的背，“等你有錢再慢慢還，就算還上十年八年都沒關(guān)系，不收你利息?！?/br>
“真的？謝謝老大！”袁晟拉上羽絨服的拉鏈喜滋滋地追上去。

在錢財方面趙捷飛一向很疏爽，對于他來說查案帶來的快感遠比錢財帶來的快感高。

當?shù)刂ш犈沙龅能囈呀?jīng)候在站外，接他們前往距離J城98公里的彭城駛?cè)ァ?/br>
袁晟雙手攏在衣袖子里頭，北方的冷風讓不停地吸溜著鼻涕，進了車子里頭才暖和起來。

J城距離帝都130多公里，開車的警員帶著帝都口音，“趙隊，聽說你是這邊的人。”

“嗯！不過很久沒回來了?！庇H人都出國了，從大學起他再沒有回過J城。

警員透過后視鏡看見后座的袁晟不斷呵氣取暖，“這小哥是南方人吧？”

袁晟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警員在儲物箱里取了大耳帽和皮手套拋給袁晟，“先湊合用著?！?/br>
“謝謝！”雖然不好看，但穿著確實暖和。

“你們都沒吃飯吧？”

袁晟捂著不爭氣打咕隆肚子。

警員低頭透過前窗看了眼高速路的標牌，“離目的地還有點距離，你們先吃這個頂一下肚子?！?/br>
隔著紙袋能感到里頭透出來的溫度，趙捷飛分了一個給袁晟，“煎餅果子?！?/br>
普普通通烤脆的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