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找個法醫(yī)老婆跟我一起破案?！?/br>
“老婆？”趙mama“嗤”被逗笑了，“小飛，你知道什么是老婆？”

“知道啊！就是一輩子在一起的人?！毙〗蒿w兩只大姆指并擾起來，“像你跟爸爸一樣?！?/br>
趙mama被兒子弄得哭笑不得，只能輕揉著兒子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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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緩慢車龍，終于駛離高速，北面濃煙滾滾。

“老大，你看?！表n睿指著空中騰起的黑云。

趙捷飛半瞇起狹長的眼睛，“那方向，糟糕！”

往前駛了一段路，不出所料紅色的消防車已經(jīng)停在路邊，地面一灘積水。

趙捷飛亮了□□卻被穿著厚重防火服的消防員擋在現(xiàn)場外，“就算你是警察，現(xiàn)在也不能進去，火還沒滅。”

濃煙嗆得人直咳嗽，趙捷飛退了出來，一拳砸到車前蓋，抬眼看向密林中火舌燎燎，但愿證據(jù)還沒有被這場火完全吞噬。

☆、自首

G市，審訊室。

“要熱的嗎？”劉華站在水機前，回頭看了花哩小外套的女人，留著厚劉海短發(fā)。

女人低著頭，披發(fā)擋住了她的臉，“隨便?！?/br>
“既然來自首，就老實交待?！崩钍霉P頭敲著記錄本，“姓名、年齡，犯罪的過程?！?/br>
女子雙手攏著一次性杯子，“梁玉，25歲，冬冬是我扔的?！?/br>
“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崩钍⒄{了攝錄機的角度，“為什么要扔了她？”

“因為她是女兒?！绷河裉痤^，精心修飾過的妝容掩飾不了她內(nèi)里的冷漠，“我想要的是兒子，嬸嬸、嫂子都生了兒子，我以后在村子里會抬不起頭，婆婆也不會給好臉色我看?！?/br>
“你知不知道她左手骨折？”劉華冷眼看著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我知道。”梁玉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她從小床摔下來時弄傷的，她天天哭天天鬧，我好煩就把她扔到垃圾筒。”

“根據(jù)法醫(yī)的鑒定，女嬰沒有得到應有的治療?！眲⑷A把鑒定結果放到梁玉面前，“既然你知道她受傷，為什么不治療？”

梁玉瞄了一眼面前的鑒定報告書，理所當然地說道，“我不想要她，干嗎還要花錢給她治療?！?/br>
“你女兒的死因是骨折并發(fā)脫屑性間質性肺炎導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崩钍脫糁烂?，“也就是說你的疏忽害死了她，我們轉交檢察院以虐兒罪起訴你?！?/br>
“你怎么會突然來自首？”劉華前段時間不斷地排查小區(qū)的嫌疑人，完全沒料到今天會有人來自首。

“哈！哈哈！我為什么要來自首？”梁玉乖張地笑著，雙手掩臉，“你以為我想來自首?！?/br>
梁玉突然傾前身子，眼睛左右掃了幾下，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知道從扔掉她那個晚上起每天半夜都來找我，不停在我耳邊哭，你們知不知道我一直沒睡過覺？”

劉華跟李石相互對視了一眼，這個女人的行為有點怪異。

厚重的脂粉遮擋了她的黑眼圈，面頰消瘦凹陷，“我躺在床上，她就在天花板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上洗手間在玻璃鏡看到她慘白的小臉，我砸碎了鏡子，她從一地的碎玻璃里伸出手要抓我?！?/br>
劉華發(fā)現(xiàn)她的手貼著膠布，“砸玻璃鏡弄傷的？”

“她歪著頭要過來找我?！绷河裆瞪档叵蛱摽罩猩斐鍪?，“我就抓起碎玻璃片揮舞著不讓她過來?！?/br>
梁玉突然定睛看著他倆身后，捂著嘴尖叫道，“我都來自首了，毛毛你別再纏著我。”

“求你，我求你！”梁玉雙手合十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媽知道錯了?！?/br>
李石合上記錄本，給了劉華一個眼色，看來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遇到女蛇精病。

司法鑒證科。

喬烈兒用移液管往燒杯里加入乙醚，高挺的筆梁，專注時緊抿著唇，瞳仁顯得又黑又大，上帝精雕細刻的側面要比正面更吸引人。

“小喬，你們安排做一個初步的精神鑒定?！崩钍哌M實驗室。

穿著白大褂的喬烈兒目光沒有從燒杯上移開，“誰得蛇精病?！?/br>
“垃圾筒嬰兒案。”李石靠在云石工作臺邊，“一個自稱是孩子她媽的女人來自首?！?/br>
“DNA分析已經(jīng)結果出來?！睆堃挥迷趯徲嵡俺槿×搜獦幼隽吮葘?，他手里拿著份報告從里頭走出來，“梁玉確實是毛毛的親生母親。”

“虎毒不吃兒，當媽的連畜生都不如?！眴塘覂悍畔乱埔汗?，瞥見張一油得一捋一捋的臟頭發(fā)，“一休，你多久沒洗頭？”

“三天吧！又好像是四天?！睆堃蛔チ艘幌掠皖^，皮屑絮絮直往下掉，部分白色的皮屑還粘在發(fā)尾上。

喬烈兒睥睨著他道，“真臟！”

“老家缺水，從小習慣了?！睆堃话谚b定結果交給李石，“石頭，她怎么解釋？”

“都是重男輕女的思想惹得禍?！崩钍柭柤纾八耙呀?jīng)生了一個女孩送給別人，這次再生就對孩子不理不睬，嬰兒從床上摔下來受了傷，她嫌孩子哭鬧就干脆大半夜扔到垃圾筒旁?！?/br>
“骨折可疼了，這么點大的嬰兒能不哭不鬧么？”喬烈兒憤憤地說道，“敲斷她的四肢不讓她治療，看她吭不吭聲。”

“你好狠??！”李石偷瞄了一眼喬烈兒，嘆了口氣：“你們說，女人何必難為女人?！?/br>
“俗話說‘媳婦熬成婆’。”張一用手臂頂了頂李石，“知道什么意思嗎？”

“不就是熬出頭了，奴隸要翻身了。”李石白了他一眼。

“對！所以重男輕女不僅僅在于男性，有時候女性自己也在欺負自己?！睆堃换沃割^說道：“還有一句叫‘母憑子貴’，很多當婆婆的可喜歡男孫子，覺得有面子，當媳婦的生了兒子連自己也覺得腰板子挺直，說話的聲音也能放粗?！?/br>
“她們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是女人?！眴塘覂乎久迹瑑H僅因為重男輕女就扼殺了一條生命，“石頭，那為什么還要做精神鑒定？”

“我覺得梁玉出現(xiàn)幻覺，她扔了女兒后說每天都看到女兒回來纏著她，實在受不了才來自首?！崩钍噶酥改X袋，然后掃視兩人，“到底你們兩個誰做這個精神鑒定？”

“還是我來吧！”張一瞥了眼喬烈兒，“讓他做的話說不定真會敲斷那女人的四肢還不讓治療?！?/br>
看見氣得鼓著腮幫子的喬烈兒，張一就知道他遇到嬰兒案就心塞，主動把活攬了下來。

☆、焦尸（一）

濃煙漸漸散去，火舌逐漸熄滅，現(xiàn)場的溫度還是很高。

趙捷飛穿在里面的長T都被汗?jié)裢福檬稚戎L，向那些還穿著厚重防火服奔波于火場的消防員投去敬佩的眼神。

趙捷飛遞給消防隊長一根煙，“還不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