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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覺傷心不已,這傷心又從何處而來?云夫人慢慢起身,望向榻上沉睡的少年。勿念便將這幾日的遭遇,并芳華的身世細細相告,云夫人聽罷沉吟不語。記得當(dāng)年才生下懷君,爹爹與伯伯曾托夢辭行。此后至今,二位老大人果然再也不曾入夢。適才與芳華執(zhí)手相握的瞬間,仿佛斷掉的血脈又再次相連,那種親人之間的牽絆是無法作假的。想當(dāng)初,爹爹與伯伯是何等的恩愛?縱有孟婆湯忘川水,亦不能洗盡前塵。雖然再世為人各不相識,心中的一點執(zhí)念卻引導(dǎo)他們再度相逢。前世違了白首之約,今生自然要再續(xù)前緣。一時又想起自己的婚姻。父親雖命運坎坷,終其一生好歹得了個真心之人。我了?那魏清尊年輕時倒還柔情蜜意體貼入微,如今兒女成雙竟想起來要納妾。最可恨不言不語,就把個人娶了放在外頭。若說我厲害,想著爹爹的話,這些年不知收斂了多少?孝敬長輩教養(yǎng)兒女cao持家務(wù),我哪樣沒做好?果然世間男兒多薄幸,像爹爹與伯伯那樣長情之人能有幾個?云夫人定了定神道:“我指望他們再世為人,能過上稱心如意的日子。雖然生在了富貴之家,不想還是這般波折磨難?!焙鲇值兔紨磕窟t疑著道:“不知那子叔鳳弦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勿念急急欠身道:“我曾勸過左公子,泊然定不負守真。他們不信,連你也不信嗎?好,退一萬步便應(yīng)了你們說的,不知meimei心下做何打算?”云夫人望著他道:“自然同哥哥想的一樣,帶他回去。不過,等他醒了問問他的意思方好。”勿念點了點頭。云夫人又問起時鳴,勿念朝芳華那邊看了一眼,壓低聲氣道:“他傷及臟腑,只怕……哦,我醫(yī)術(shù)著實粗淺的很,還需尋一位高手看過才敢下結(jié)論。只是太子一路追殺此地不宜久留,他們主仆這般境況,哪里經(jīng)得起顛簸之苦?”云夫人寬慰道:“不妨事,旱路走不得便走水路。只是須過兩日,待他主仆稍安穩(wěn)些方可下山。”勿念道了聲很是。忽然想起一事問道:“meimei幾時學(xué)過醫(yī)術(shù)?尤其方才指點我運針,著實比為兄高明許多呢?!痹品蛉诵α诵p聲道:“杰夫是夏桑林之子哥哥是曉得的。前些年大哥哥一直想著,要為桑植哥哥留一條血脈。我怕中間出什么岔子,因此格外的留心這個,還特意請教過幾位杏林中人,不想今日卻用在了他的身上。我不過紙上談兵,多虧哥哥針法嫻熟,才令他Fu-Zi轉(zhuǎn)危為安?!蔽鹉顡u了搖頭連道慚愧,又問起她怎么到了此處?云夫人說一路上貪看風(fēng)景流連街市,又聽說京城元宵節(jié)的燈會格外熱鬧,因此特地趕了過來。今日午后才從另一條路上的山,在山頂?shù)拟痔脮呵易扇?。因看著月色極好,便想出來尋個無人之處連連功。不想身在高地,無意中瞧見山下林間有亮光閃爍。仲春時節(jié)哪里來的螢火蟲?終是動了好奇之心,忍不住施展輕功掠下山來。這才看清楚,那閃亮的是幾個夜行人手里的兵器。孤身在外,原是不打算多管閑事的。誰知半路上,又鬼使神差的折了回來。潛入院中,便聽見一個蒙面人對像是頭目的大漢說,這里的人已料理干凈。待聽說親Xiong-Di中了毒箭,大漢頓時咬牙切齒,令人押著芳華主仆去拿解藥。云夫人雖不曉得那些人的來歷,卻知道他們并非一般的強盜,而是受雇于人的殺手。隱身在假山石后,當(dāng)認出了自己的家人,她趁其不備果斷的結(jié)過了那些蒙面人。勿念聽說南朝并家下仆從皆已遇難,不由得心上一陣痛惜。次日,芳華與時鳴相繼醒來。勿念派去請郎中的仆人回來說,太子謀反欲加害君上,幸而被四殿下救出。太子dang逃的逃死的死,太子卻不知所蹤。<a☆、第四十九回輾轉(zhuǎn)苦難終脫險久困牢籠現(xiàn)生機這個消息委實太過突然,想起昨夜之事眾人皆不敢輕信。云夫人再叫豪英下山,往城中打探消息。少時回來說,昨日午后朝廷遣內(nèi)臣曉喻府衙,務(wù)必要生擒太子及其與余dang。各城門皆增派士卒,手執(zhí)畫像嚴加盤查過往行人。更有大批官兵十?dāng)?shù)人一隊,往附近山上搜尋。城中四處張貼畫像告示,懸賞黃金千兩捉拿太子。眾人聽罷好歹松下口氣,暫且將離去之意打消。芳華聽得暗自心驚。一則擔(dān)憂時鳴傷勢;二則,未能聽到有關(guān)鳳弦的半點消息。那一抹久違的笑容,很快便消失在蒼白的唇邊。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牽掛與惴惴不安。這位四殿下,合宮上下背地皆視他做呆子。原來,他竟是大智若愚深藏不露之人。端的是好心機,好忍耐!想必爹爹還念著Fu-Zi情份,因此才要捉太子回去問罪。蒼鸞既已得手,又怎會放他生路?想到此處,芳華不覺出了身冷汗。一時想起鳳弦,跟隨太子出逃的余dang里面可有他嗎?如今太子勢敗,謀逆乃是不赦之重罪,一旦抓獲……芳華只覺心上狠狠一收不敢再往下想,只盼東城能快些回來,便知其中是非曲直。卻說那郎中入內(nèi)看病,見屋子中間放了架小屏風(fēng),旁邊立著一個青年。因有些好奇多看了幾眼,惹得那青年鳳目微挑,冷冷的目光直逼過來好不怕人。待看過時鳴的傷勢之后,越發(fā)有些慌張起來。硬著頭皮寫完藥方,同勿念出來道:“劍傷到罷了,只是我看他臟腑受震,著實……哦,且先吃上兩副藥再看?!蔽鹉畹缆曈袆?,叫懷君奉上診金送他出去。那郎中忽然覺得,屋內(nèi)的傷者與這位道長,容貌總有些異樣。悄悄瞄了勿念一眼,強作鎮(zhèn)定的上馬而去。勿念轉(zhuǎn)身看見云夫人,由那廂慢慢走過來。招手喚她進屋她卻不肯,輕嘆一聲只得先行進去。時鳴確定芳華安好又昏睡過去。勿念極力將他的傷勢說的平緩,終歸不善扯謊,被芳華看出些端倪。因曉得他是一番好意,也不便揭穿,請他坐下道:“道長既說我們前世有緣,今世你又救我性命,怎的還這般見外?日后只叫我名字才好,或是叫‘四郎’也使得?!蔽鹉詈c頭應(yīng)允。芳華接著道:“有件事要知會道長一聲。那郎中既去少時定有官兵前來,不必阻攔,放他們進來便是?!蔽鹉钜苫蟮溃骸叭绾芜@般肯定?”芳華苦笑道:“山下正四處搜拿逆dang,伴伴身中刀劍之傷,那郎中豈有看不出來的?畢竟區(qū)區(qū)診金,怎能與重賞相比?只怕這會子,他正快馬加鞭往回趕……”話未講完,忽然覺得心里一陣難受,莫名的悲傷讓他紅了眼圈兒。記起昨晚的情景,問勿念那位娘子是誰?勿念不及答話,便見懷君走進來,附在耳邊低語兩句。勿念怔怔的望著芳華,搖頭連連嘆息,留下豪英隨懷君出去了。芳華轉(zhuǎn)而問詢豪英,豪英并不隱瞞,將昨夜之事如實告之。芳華知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