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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意難忘之續(xù)前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6

分卷閱讀126

    何必動怒了?鳳弦突遭變故,一時想偏了也是有的?!庇执咧P弦向君上認(rèn)錯。君上眼前氣昏了頭,見他那里稍有猶豫,擺了擺手冷笑幾聲道:“不必再說了,你既然疑心他倒不如分開的好。從今日起他與你再無瓜葛,你……你也不配做那孩子的父親。出去!”

鳳弦身子晃了晃,叩頭起身往前走了兩步,又轉(zhuǎn)回來跪下道:“官家回宮便起了疑心,為何不在當(dāng)晚或是次日晚上,叫薛大官入府查探?偏偏左二哥過來救人……”君上打斷他的話怒目而視道:“我想避開令尊單獨與令兄會面,怎奈他行動不便,身邊總有人跟著。本想讓上林入夜后往他房中問話,又覺不妥,遲疑了一日才使他去的。怎知便碰上左東城,領(lǐng)著人背了令兄出來。他們兩下里本就不認(rèn)得,又都蒙了面。上林只道左東城是賊人……罷了,罷了!你左右不信何必費我的口舌,出去!”鳳弦聽君上說的,與兄長說的倒也相合。心下暗自嘆氣道:“果然是天意,果然是天意啊!呵呵……爹爹,你……你害得我好苦!”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便被飛鸞架了出去。

一路上渾渾噩噩,直到進(jìn)了東宮的大門才清醒過來。

飛鸞扶著鳳弦在書房坐下,慢慢抬起手,撫著那青青的胡茬兒。鳳弦眼里的消沉,雖讓他感到深深的內(nèi)疚,卻并不后悔自己所為。

在這美景非常的皇宮內(nèi)院,亦是陰謀迭出危機(jī)四伏之地。要得到一顆真心,那是多么奢侈的愿望。想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能去爭奪去算計。妃嬪們在一處,總是說說笑笑其樂融融。私底下挑撥離間,巴不得別人犯事??炊嗔耍踔磷约阂踩プ隽?。在飛鸞眼里,到處都是利用與詭計。生母為了緩和父親與敬賢皇后的緊張關(guān)系,將自己送與她撫養(yǎng)。敬賢皇后雖也疼愛他,卻并未買生母的賬。對于生母的卑微懦弱委屈求全,飛鸞原有些可憐她,同時又恨她將自己送人。他的養(yǎng)母敬賢皇后,高貴而冷艷,處事果決手段陰狠??粗髮m眾人在她面前俯首帖耳,飛鸞十分的仰慕。唯一不憤的便是,她時常當(dāng)己之面嘲笑貶低生母。她們將飛鸞視作無知小兒,忽略了他內(nèi)心的感受。子憑母貴,奴才也罷,眾嬪妃也罷,皆對他另眼相待。獻(xiàn)媚的嘴臉讓他厭惡至極。

幾乎快要確定,這世上沒有真心待自己的人,鳳弦卻走入了他的視線。沒想到最初的互不服氣打了一架后,竟成了可推心置腹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的倔強(qiáng),他的據(jù)理力爭,甚至他對自己適可而止的遷就,都讓飛鸞覺得是那么的真誠。不知從幾時起,他對鳳弦的友誼正悄悄的改變著。

話說少年人誰個不多情?當(dāng)看見鳳弦對姿色出眾的宮人稍有流連,飛鸞便會莫名的焦躁不安。等他在心里承認(rèn)對鳳弦的愛,早已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上天為何要安排左芳華出現(xiàn)?他竟然又變成了我的親兄弟。這都罷了,為何還要奪走我的鳳弦?什么夢?什么前世有緣?哼!果真有緣便該在我之前認(rèn)識他。有緣又如何?他生生世世都是我易飛鸞的人。敢同我掙,我便讓他下地獄!眼看著他們情投意合蜜里調(diào)油,飛鸞還要在人前裝著若無其事。尤其對鳳弦說著違心的祝福,難言的煎熬讓他變的瘋狂。飛鸞很清楚,芳華在鳳弦心里有多重。只要鳳弦不對他徹底死心,殺了芳華只能讓他從此關(guān)閉心扉,自己再也無法打開那扇門。

鳳弦微微抬頭,看見飛鸞兩行清淚直滾下來。心里一陣難受,含淚握了他的手道:“哥哥不必如此,我還撐得住。”飛鸞掉過頭去拭干眼淚道:“眼下你……你同芳華要做何打算?”鳳弦垂下頭道:“少時我便去探望他?!憋w鸞臉色僵了僵,頷首道:“家中后事安排停當(dāng)了?”鳳弦嗯了一聲道:“今日據(jù)以下葬了。”飛鸞道:“聽爹爹說起芳華有了身孕,直到現(xiàn)在也不敢相信。啊,先恭喜你要做父親了?!憋L(fēng)險苦笑道:“我還能……還能同他在一起嗎?”飛鸞眉梢一挑等著他說下文。鳳弦長長的嘆了口氣,許久方道:“先父之死罪有應(yīng)得,可芳華牽扯其中……再說,我在他面前哪里還抬得起頭來?”飛鸞扶了他的肩道:“你莫不是怕芳華有孕之事,叫人知道了笑話,因此想棄他而去?”不等鳳弦開口,又搶著道:“男子有孕實屬罕見,他們?nèi)粜χ还苄θ?。那畢竟是你的血脈,總不能棄之不顧吧?”鳳弦搖頭道:“那是我的孩子,怎會棄之不顧?我……我只是不知該如何去面對芳華?!兵P弦煩惱的抱著頭趴在桌上。

少時,他霍然起身道:“哥哥,我想離開京城?!痹捯粑绰?,便被飛鸞張開手臂,死命的抱在懷中,耳邊聽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叫道:“不許,不許,不許!”鳳弦被勒得一陣窒息。事到如今,飛鸞一如既往的兄弟情誼,令他大為感動的。含淚伸出手,回抱著他不住安慰著。飛鸞漸漸平靜下來,抓著鳳弦的肩,注視著他的眼睛道:“你答應(yīng)過,讓我時時能見到你,只數(shù)月便忘懷了嗎?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唯一的……”飛鸞險些將實話吐出,幾次哽咽才壓了回去,接著道:“你是我唯一的……摯友,兄弟。你若走了,我連個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鳳弦道:“對哥哥忠心的大有人在。今非昔比,我若與哥哥過從甚密,豈不有損你的名聲?”飛鸞變了臉喝道:“遭此巨變,不想著如何重振家業(yè),只一味的逃避算什么大丈夫?”鳳弦看了他一眼,仰著頭無比嘲諷的笑了幾聲道:“‘重振家業(yè)’?呵呵……好輕巧的話,談何容易啊。”飛鸞拉了他坐下道:“你并非金玉其表的紈绔之徒,幾位相公對你的才華是有目共睹的。爹爹自然也明白,他不過在氣頭上。等過些時我同幾位相公,在爹爹面前與你說情……”他這里尚未說完,便聽有人在門外道:“太子殿下小人有事回稟?!憋w鸞正要發(fā)怒,聽那說話人的聲音,好歹忍住起身出去了。

須臾,飛鸞快步進(jìn)來道:“芳華適才上街,被前去郡王府吊唁的官員認(rèn)出。攔轎質(zhì)問他為何不在父兄靈前守孝?”鳳弦驚得立起身道:“他已有近五個月的身孕,豈不……豈不……”飛鸞道:“芳華已隨他們回郡王府了,你快跟過去看看吧?!兵P弦咬了咬牙急著趕了過去。飛鸞往前追了兩步,立在門口,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爹爹兒子等不得了!”

原來,芳華聽采茗回來報信,說是鳳弦同太子的人一到入宮去了。他再也不能坐等,即刻便要乘轎前往皇城外,立等鳳弦出來。時鳴急道:“四郎此時現(xiàn)身,豈不正中太子下懷?”芳華扶著桌子立起身道:“爹爹將我藏在府里十六年,細(xì)想想,我僅僅是長得有些與眾不同,還有別的什么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