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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東城先自跺腳嚷道:“這與夫人什么相干?她跳地哪門子湖啊?”上林也未及料到,驚得半響無語。錦奴忽然停止了哭泣,轉(zhuǎn)身睜著紅腫的雙眸,望著東城道:“你……你是薛大官嗎?”東城自知失言,忙一指上林道:“小娘子還錯認了,這位才是薛大官。”錦奴走上兩步施禮道:“奴奴是子叔藍橋之女,敢問……敢問薛大官,家父犯了……犯了什么國法要……要逼他……逼他自盡?”上林如何對她說的出口?轉(zhuǎn)身拿了錦盒對東城道:“小人先走一步了。”未及轉(zhuǎn)身便被錦奴擋住去路道:“奴奴一夜之間雙親橫死,薛大官連句話也不肯留下便要走嗎?”又轉(zhuǎn)望著東城道:“想必是左二公子了。為何夜半三更帶奴奴兄長出走?究竟出了何事,不說明白你們誰也別想走!”鳳簫在那邊床上使力撐起半邊身子,招手叫錦奴過去道:“你要問什么,我來告訴你便是。”上林得了空急忙走出去,同自己的人回宮復(fù)旨。東城走過來道:“眼下先不忙說這些,cao辦后事才是最要緊的?!?/br>正在此時,龔總管進來回說,馮夫人的尸身已打撈上來停在那邊廳里。錦奴顧不得再問,帶了人哭著趕過去。東城看看外面天色有些發(fā)亮,打算回府換了衣服再過來。因怕鳳簫也尋短見,所以不敢離去。正在為難,忽見他叫龔總管,喚了寒生疏雨進來拿衣服伺候梳洗。東城按著他道:“你身子如此虛弱哪里撐得???令尊令堂的后事交給我來辦吧。”鳳簫搖首道:“左二哥,多承你的好意,可你……你畢竟不是……不是子叔家的人。如今……這……府里只我兄妹二人,難不成還讓她……她女孩兒家……拋……拋頭露面去外頭支應(yīng)嗎?”東城道:“你連說話也吃力,如何還能主持事宜?這可不是一日兩日能辦完的。好兄弟,你還同我見外不成?”一面說一面吩咐龔總管,又叫了兩個機靈的廝兒,進來服侍鳳簫以防不測。藍橋夫婦一夜之間橫死府中,引得下人們驚慌猜疑亂作一團。東城怕小人乘火打劫,特意叫龔總管將他們聚在一處,一半安撫一半告誡訓(xùn)了通話。最后說,左相府之事由郡王府一力承擔(dān)。眾人聽罷方才稍稍安下心來,各自退了下去。芳華一夜不曾好睡,只覺心跳的厲害,shuangru又在一陣陣脹痛,天未亮便起身梳洗。時鳴見他有些坐臥不寧,不等開口相問,便聽見東城在外叫門,芳華一驚跳起身便跑。時鳴曉得又要被攆出去,索性自己往外走。東城扯住他道:“罷了,天一亮只怕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還瞞他做甚?”三人遂進了屋子關(guān)上房門,東城揀要緊的對時鳴說了,又將今夜之事說與芳華知道。芳華始料未及,驚得愣在原地開不得口。時鳴恨聲道:“他死不足惜!只可憐害了活著的人,替他受煎熬?!狈既A跺腳道:“鳳弦回來可怎么處?。俊焙鋈荒樕蛔兊溃骸暗ㄖ妇希┤魰缘?,不會連他也遷怒吧?”時鳴東城互望一眼,均不敢接話。東城拉了芳華坐下道:“冤有頭債有主,子叔藍橋既已自盡,想來官家也不會做太多追究。畢竟不是什么好事,能壓下去也就罷了。至于鳳弦回來如何那是后話。眼前有件要緊之事,急等你出來主持?!狈既A問何事?東城猶豫片刻道:“我不懂家務(wù),更莫說cao辦后事。如今鳳簫正病著,家中再無主事的男子,我想辛苦四郎過去照管照管,也免得他們兄妹被人欺負了去?!狈既A起身道:“他家出了這等事,鳳弦又不在,我自當(dāng)前去照應(yīng)。哦,鳳簫哥哥怎么樣了?你怎么不守著他?萬一……”話未說完便覺胃里一陣難受,俯下身子連連嘔吐起來。東城時鳴兩個唬的上前抱住,見他只是干嘔,忙扶他躺在榻上。時鳴端了水才喂了一口,又被芳華嘔了出來。東城急問昨晚吃了什么?芳華不及答話,又俯下身干嘔起來。時鳴輕輕拍著他的背,皺眉道:“也不曾吃什么涼的呀,這……這是怎么了?”芳華閉眼趴著歇了會兒,起身對東城道:“不妨事了。我委實擔(dān)心鳳簫哥哥,還是快些過去吧?!睍r鳴按著他的肩道:“四郎,還是請戎大夫過來看看吧?”芳華拍了拍他的手,笑一笑道:“事有緩急我已好多了?!睍r鳴雖心疼,想著那邊的事刻不容緩,也只好由著他過去。<a☆、第三十三回大白天下留罵名解開疑惑喜又驚近日,帝都被左相父子相jian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畢竟一朝丞相,素日的人品才華,在百官中威望頗高。同僚好友不敢信,更不愿相信,如此風(fēng)雅才華橫溢之人,被君上視作肱骨之臣,又是公認的慈父,怎會行下此等丑事?君上聽完上林的回奏,驚得立起身來。一片混亂之后,他命上林時翔取出畫卷展開。君上對書畫頗有見地。單看那畫中人物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甚至是頭上的青絲,飄動的衣紋,皆浸透著作畫之人的滿腔柔情。君上至今也不明白,藍橋怎會對他暗生情愫??蔁o論如何,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做出悖逆?zhèn)惓V?,那是斷斷不能理解寬恕的。君上又問藍橋還說了些什么?上林將他提及令德一事避而不談,余者據(jù)實回奏。因此事牽連到自家多有不便,百官那里又急著討要真相。君上思之再三,不得已采納了上林之言。那時,芳華兄弟已住進左相府,上林奉旨悄悄夜入府中與他們商議。只說是王十一向芳華揭發(fā)此事,芳華轉(zhuǎn)而奏明君上。茲事體大,君上不肯輕信一家之言。思量許久,才派上林深夜暗訪左相府。芳華擔(dān)心好友再度受辱,行事未免急躁。私與兄長東城商議,帶人半夜將鳳簫救走。不想那晚正遇著上林,二人互不相識故打斗起來。至于后面的便好說了。只是那王十一躲不開要被提審,務(wù)必要囑咐他將“阿愨”一事隱去。芳華聽罷無有半分為難推辭,竟一力承當(dāng)下來。上林又說,君上一則顧及鳳簫顏面,二則體諒其身有殘疾行動不便,三則此事不宜公開受審。因此特于明日,遣御史臺官員到府上訊問。而上林亦是相關(guān)人等,自然要一并前來。芳華與東城最擔(dān)心的便是鳳簫,讓他為此事受訓(xùn)問情何以堪?可君上能做到如此已屬不易,二人只得對鳳簫再三寬慰。并提醒他,切莫將君上牽扯進來。果然,次日一早,御史臺的三位長官齊齊駕臨左相府,上林亦隨侍而來。御史中丞挑了間寬敞的廳堂,與眾人宣讀了圣旨。鳳簫行動不便,東城替他接過圣旨,用金盤盛之供在桌上。御史中丞居中而坐,侍御史,監(jiān)察御史左右相陪。除卻涉案之人,余者皆退至堂外十步遠聽傳,府中上下一時噤若寒蟬。龔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