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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三姐對我如此高看。只是我福淺命薄,與婚姻之事沒有一絲緣分。再有,我身子不甚強壯,時時的便要臥床調養(yǎng)。我只想在臨去之時,不要有太多的牽絆。”話音方落,只聽屏風后一聲響動。錦奴聽他喚自己三姐顯得十分親切,心下很是歡喜。后來聽他說出這般話,又覺酸楚難當,遂勸道:“四公子多慮了,有病只管慢慢的醫(yī)治,怎的竟灰心至此?這不像你的處事,你的膽色哪里去了?”芳華搖首道:“這與膽色無關。我自幼便先天不足,哪里醫(yī)得好?不想拖累旁人,更不屑憐憫與施舍?!卞\奴微微蹙眉道:“我便再有善心,也不會將我的終身奉上。我……我是……是真心傾慕四公子,想不到你竟如此曲解我之意。”說罷顧不得羞臊,直直的望向芳華。芳華一時覺得慚愧難言,半響方道:“三姐可知,久病之人大多脾氣乖張?你自幼父母兄長疼愛,哪里受得了這般委屈?再有,三姐若與我成親,將終身無有子嗣,更不要說……我多半是走在你前頭,到那時夫死子無你……你要去依靠誰?是啊,三姐還可再嫁。既然如此,何不當初便找個好的。與他夫唱婦隨相攜白首,即便他走在你前面,你還有兒女環(huán)繞膝前猶可依靠,這一生也算得圓滿?!卞\奴道:“那人不是我所愛,縱然守在一處華發(fā)叢生也是枉然?!狈既A不料她的態(tài)度這般堅決,不由暗暗叫苦??磥硎且f些狠話了,于是冷冷的起身道:“我與那宮中的內(nèi)臣,大抵也沒什么兩樣了,你還嫁我做什么?若說是為了那些,一念之間做下的事,三姐才對我陡生情愫。我只能說,你眼光太短淺了。放眼京中,能與三姐門當戶對的少年才俊比比皆是,哪一個不比我左芳華強出百倍不止?三姐莫要因一時沖動而悔恨終身。這個秘密我是打算埋藏一生的,昨日不得已說出來,不想今日還要讓我舊事重提。三姐對我的情意我只能心領,望日后莫要再提了。不然,你叫我如何還能再登相府的門?與鳳弦還怎么相處?”錦奴的淚水在眼眸中一圈一圈的轉著,顫聲道:“你說的……我……我昨晚想了一夜。我不在乎那些,我……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脾氣不好我……我可以讓著你,沒有……沒有孩子,我們可以過繼你兄長的。你究竟……嫌我哪里不好,我……我都可以為你去改的。是不是嫌我……嫌我丑???”說到這里,早已是淚如雨下。芳華悄悄在腿上狠掐了一把,面上依舊冷冷的道:“三姐情愿可我不心甘。好了,多說無益。我只求三姐莫將此事,泄露給旁人知道,左芳華在此多謝?!闭f罷向著錦奴深施一禮,低了頭逃也似的去了。<a☆、第二十六回惱羞成怒時鳴傷清禪尋幽別院鳳弦小登科那錦奴自被芳華拒絕后大哭一場,終日茶飯懶進,又懨懨呆坐閨房不肯見人。藍橋夫婦心痛擔憂卻是束手無策。馮夫人見自家寶貝女兒,讓芳華給弄的失魂落魄,不免大發(fā)怨言道:“他爹爹縱然深受皇恩,也不該如此輕狂吧。自家是那個樣子,倒還嫌東嫌西的。我家女孩兒,便是公主也比不上她,怎的便不入他的眼了?我倒要瞧瞧,誰家閨女倒霉嫁了他去!”鳳弦眼見妹子一天天瘦下去,心中委實難受。只得同鳳簫,日日往她房內(nèi)好言規(guī)勸。本就心情煩亂,不時的還要被父親挖苦幾句。聽了母親的話一時哪里忍耐得住,回道:“娘怎么平白的去怪旁人?是三姐一相情愿,守……芳華事前絲毫不知。再說,婚姻之事如何強求得來?娘不是害怕三姐嫁與他嗎?聽方才的意思,倒像對芳華拒婚大為不滿。若依著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是斷斷不會將此事告知女方的。只待下了聘禮入了洞房,便是發(fā)現(xiàn)了又能怎樣?可見芳華實在是位君子,身遭不幸卻不肯拉著他人相伴。娘應感激他才是,怎的反要口出惡言?”馮夫人聽他一席話雖覺有些道理,卻又嗔怪他護著外人,母子二人爭執(zhí)了幾句。誰知錦奴忽然嘆了一口氣,許久方道:“我總覺得他有什么不對?!兵P弦心虛的眨了幾下眼道:“橫豎你不嫁與他,有什么沒什么那是他的事。”錦奴微微側過臉望著他,鳳簫忙道:“左不過你們沒有緣分罷了。既如此,便該早早的丟開手才是?!卞\奴的嘴唇動了動,又點了點頭,望著鳳弦道:“哥哥我餓了?!北娙寺犃私韵残斡谏?。鳳弦更是親往廚下,端了羹湯過來。又過得幾日,錦奴漸漸的竟似緩和過來。此時早已過了乞巧節(jié),眼看著中元節(jié)又近在眼前。令德同寄優(yōu)領著家人。往道觀為逝去的親人,做法事超度。芳華主持家政,不用說忙前忙后,內(nèi)外照應的還非他莫屬。自那日“逃離”左相府,竟有半月未與鳳弦見面。對著一個愛慕自己的女子,說出狠心絕情的話—雖然那是為她好,芳華心里很不是滋味。幾次要差人過去打聽消息,又總覺不妥。這一日芳華百無聊賴,將晴池送他的琵琶抱在懷中,叮叮咚咚的彈起來。因有心事,那曲調聽來欲進還止,有一絲淡淡的愁緒在其中。時鳴眉頭一動,待芳華最后一個音落下,打算探探他的口氣,卻聽見外頭有人回道:“戎先生來了?!狈既A正要開口請他進來,卻見時鳴轉身邊走邊道:“小人出府辦點事,片刻即回?!狈既A哎了一聲,不等向他詢問,人早就去得沒影了。又聽得清禪,在外頭與他說了不到一句,他便越發(fā)走得快了。芳華瞧著清禪一步一回頭的蹭將進來,打量他幾眼道:“戎先生怎么了?”清禪忙回身,向他笑著拱手問候。芳華眼珠在他身上溜了一圈兒道:“看先生的意思,竟不像是來找我的?!鼻宥U笑著坐下,將脈枕打小箱子里取出,放在桌上道:“我自然是來尋四公子的,請個平安脈罷了?!狈既A伸出手放上去,那眼睛卻一直在清禪身上打著轉兒。少時清禪收回脈枕道:“四公子恢復得很好?!闭f罷便要告辭。芳華扯住道:“多虧了先生救治,伴伴才能化險為夷?!鼻宥U聽他提及時鳴,慢慢坐下道:“四公子前些時送我的那份厚禮,著實太見外了?!狈既A搶著道:“這雖是醫(yī)家的本分,先生是知道的,伴伴于我如親人,區(qū)區(qū)薄禮不算什么。只是……”話說到一半兒忽然停了下來。清禪不解的望著他,芳華對進來上茶的采茗道:“你去門口守著,不許放人進來?!辈绍饝艘宦暦揭讼?,芳華又叫住他道:“便是伴伴回來也不許他進來。”清禪差異的望著他。芳華慢慢呷了口茶,不急不慢的道:“按理說,先生救了伴伴的性命,他應該對你心存感激才是??晌乙惶崞鹣壬?,他便避而不談。前些時家兄做生日,我冷眼瞧著,他竟是在有意躲你,先生可知是什么緣故?”清禪被那明亮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