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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叔衙內(nèi)來看四公子了!”芳華扶著桌子猛地一欠身,復(fù)又緩緩坐好。微垂了美目,羽睫來回的抖動了幾下。東城已立起身道:“可是二衙內(nèi)嗎?”采茗連連點(diǎn)頭,東城笑罵道:“你這差當(dāng)?shù)脑桨l(fā)的糊涂了,還不請進(jìn)來!”一面說一面趕出去將鳳弦拉了進(jìn)來。情禪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東城親自將他送了出去,并吩咐人莫去打攪芳華他們。芳華垂首而坐,看著那人的腳在自己眼前立定不動,這才緩緩抬起頭與他四目相望。鳳弦情不自禁的伸手捧了他的臉道:“你……你又病了嗎?”芳華其實(shí)貪戀那手掌的溫度,唯恐被人瞧見了,只得將他輕輕拉開道:“你且坐下,我們好好兒的說會子話?!兵P弦忙搬了椅子過來,與他促膝而坐道:“我已聽他們說了。令兄能中得一甲前十名武進(jìn)士,想來手上功夫相當(dāng)?shù)牟凰?,平常之人怕很難近他的身。定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給耽擱了,你在家里再急再愁也無濟(jì)于事啊。如今雨過天晴,又有那許多的人八方的找他,不出十日必然有信傳來,你只管在家安心以待便是。”芳華頷首道:“多謝你記掛著,太子的傷勢可好些了?”鳳弦稍一遲疑芳華又問道:“習(xí)武之人應(yīng)該是很敏捷的,怎么跌的這般厲害?”鳳弦忙道:“那晚太子多吃了幾杯酒,本想出去散散,誰知讓風(fēng)一吹,酒氣沖將上來便覺頭……”芳華不待他講完又搶著道:“那日佳麗云集又是太子的生日,官家與圣人皆在座。太子為何會吃那么多的酒?便是出去凈手,也該有一兩個(gè)小黃們跟著伺候。他跌倒時(shí)身邊怎么會空無一人了?莫非……”芳華雙眸注視著眼前之人道:“莫非太子在借酒澆愁嗎?可是……是與你有關(guān)?”鳳弦原也是個(gè)淘氣的,在父母兄妹甚至是飛鸞跟前,撒謊搗鬼都是有的。唯有對著芳華,卻怎么也張不開嘴。芳華此刻哪還有個(gè)不明白的?望著他道:“你不是說太子對你已然放下了嗎?似這等看來他對你……”鳳弦急急地抓了他的手道:“無論太子對我怎么樣,我的心是全交給你左芳華了?!狈既A怔怔地望了他一會兒,嘴里哧了一聲道“誰稀罕要你的心???我又幾時(shí)收了你的心了?”鳳弦見他嘴角已然翹起,不由握了他的手輕聲調(diào)笑道:“便是在春末夏初之際,金烏當(dāng)空之時(shí)。有一仙童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我這俗人的懷中。”芳華笑著捶了他一下道:“哪里來的酸秀才快打出去!”鳳弦最愛看他笑,每當(dāng)此時(shí),便覺心上像有只貓兒在輕輕的撓著。于是,將那雪白的手捧至唇邊,微合著眼一路親吻著。芳華自幼便被看管的極嚴(yán),莫說是春宮圖冊,便是市井流傳的風(fēng)月,人物傳奇一概不曾見過。對這情愛之事更是模模糊糊一知半解。此時(shí)只覺手上熱熱的,癢癢的,連帶著半邊身子都麻酥酥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fā)慌,忙用力抽出手背在身后,紅著臉瞪了鳳弦一眼,小聲的嗔怪道:“你老實(shí)些吧?!兵P弦望著他期期艾艾的道:“我實(shí)在……實(shí)在想你了,你把手拿我握著,咱們好好說話?!狈既A嘟囔道:“倒不曾看出來,你這人怎的這般rou麻?”一面說一面將手放在膝上,鳳弦忙忙地握住笑咪咪的瞧著他。芳華嘴角噙著一絲笑,低低的罵了聲“呆子”道:“今兒早上令兄來過了?!兵P弦自然明白兄長此來何意,只裝作詫異的望著芳華,聽他道:“難得哥哥這般通情達(dá)理,竟不曾責(zé)罵你我。”忽又惋惜道:“他那腿果真便治不好了嗎?”鳳弦亦嘆息道:“爹爹為此不知尋訪了多少名醫(yī),都說是傷到了里面的筋脈,只怕此生永難再好了?!狈既A心下疑惑道:“似這等看來,左相待鳳簫哥哥不比對鳳弦差呢。卻為何鳳簫哥哥言語神態(tài)之間,對自家爹爹很是不恭了?”因想著此事或許有什么隱情實(shí)在不便相問,芳華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中午東城留鳳弦在此用飯,見芳華臉上有了些喜色,直叫鳳弦消了夜在回去。趁著鳳弦在此,東城帶了小柳兒親自往南朝與輕浪處探聽消息去了。芳華與鳳弦整下午都呆在一處。從小時(shí)的趣事到各自的喜好,詩書典籍竟像有說不完的話。芳華又拿出詠歌借他的那本,二人在書桌前比肩而坐一同觀看。少時(shí),鳳弦忽然在芳華耳邊悄聲道:“若日后這里不能容我們,你可愿隨我往那蘭玉國去嗎?”芳華也不答話,只將手與他在桌下十指相扣。<a☆、第十九回貪美色桂衙內(nèi)命喪拾翠園出援手和憶昔智救左芳華一連六七日鳳弦皆陪伴在芳華身邊,二人漸漸的竟有些難舍難分。那鳳弦趁著無人之時(shí),便有些不大莊重起來。芳華一則懵懂害羞,二則心中記掛著外頭的家人,三則更怕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因此左擋又躲只是不讓他如愿。那鳳弦苦思苦想望穿雙眼,好容易與心儀之人并肩攜手。如今那人就在眼前,茉莉幽香時(shí)繞身旁,確是只能看不能碰。鳳弦久居宮中,飛鸞又對他起了別樣心思,自然故意將一兩本龍陽密戲圖冊傳到他手上。雖曉得那不是什么好書,耐不住年少好奇。面紅筋漲的偷偷摸摸看完,趕緊將之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除了做兩夜春夢再無有其他的舉動。如今天天守著怎么個(gè)妙人兒,薄怒還羞亦嗔亦笑,乖順可人又伶牙俐齒。鳳弦被他弄得進(jìn)進(jìn)不得,退又委實(shí)的不甘。畢竟這里人多眼雜,便是摟摟抱抱也需十分謹(jǐn)慎,鳳弦也只得權(quán)且忍耐著。這一日,鳳弦遣了春酌過郡王府送信,說是要往東宮走一遭。芳華正覺失望,誰料詠歌過來約他去飛霞觀一游。芳華本不想去,詠歌卻說那里供奉的三清甚是靈驗(yàn),不如就此誠心禱告一番,也許走失的家人便能尋到也未可知呢。芳華聽到這里多少有些動心,遂向東城說明要往飛霞觀去進(jìn)香。東城在雅風(fēng)樓與詠歌有過一面之緣,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cuò)。他本是極力贊成,芳華在外面結(jié)交朋友的。一口便答應(yīng)了,又吩咐采茗與另外一個(gè)中貴要小心服侍,這才送他們出去了。街市的商鋪早已重新開張,人們言談間,還心有余悸的談?wù)撝安痪玫哪菆霰┯?。前面人多難行芳華只得下馬,與詠歌慢慢地邊走邊聊。不經(jīng)意間,路邊拐角一處小茶棚傳出幾句話來,讓芳華不得不駐足凝神細(xì)聽。靠最外面坐著兩位頭裹布巾的老者,只聽那花白頭發(fā)的嘆氣道:“四五十年了吧,京城哪里遇見過這等災(zāi)害?”另一個(gè)道:“這是老天在發(fā)怒。官家怎能輕易聽信一個(gè)孩子的話,擅自更改祖宗立下的規(guī)矩了?沒有了此等厲害之法令,日后若遇上大jian大惡之徒,豈不有恃無恐?”花白頭發(fā)的又道:“說也蹊蹺,那日將趙昕全族處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