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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原來,此人便是無極國太子易飛鸞。待小樓退去,飛鸞向鳳弦招招手示意他進前來。鳳弦面上微紅,端了茶杯走到床邊,垂著眼簾道:“殿下請用茶。”飛鸞也不遮擋身體,靜靜的望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呷了口茶。忽然臉色一變,伸了脖子在他身上聞了聞。鳳弦輕輕避開,面露尷尬的道:“今日原有些熱,方才走的急了,待臣回房去洗洗吧?”飛鸞坐起身,探手將他拉至面前坐下,又俯身在他胸前聞了聞。抬起頭直直的望向他雙眼,笑道:“不是汗味兒,你……你自己聞聞?”鳳弦見他神情曖昧很是不解,將茶杯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牽了胸前的衣裳聞了聞,口里“咦”了一聲道:“哪里來的茉莉花香?”飛鸞盯著他的臉,掩好衣服道:“這話問著誰來?你……有屋里人了?”不料鳳弦聽后竟“哈哈”地笑起來,以至于往后仰倒在他腿上。鳳弦九歲時便做了太子伴讀。飛鸞與他相交甚厚,時常留他在宮中居住,儼然便是一對親手足。對他的品性飛鸞了如指掌。見他此刻笑得坦蕩,略放下心來,笑問道:“你倒說說,這花香從何而來?敢是回家取一趟書,便有了艷遇不成?是哪家的小娘子,竟入了你的眼?”鳳弦從新坐好,略想了想道:“臣今日果真遇著一個人,還出手救了他的性命……”飛鸞見他說到一半兒停了下來,也不急著催他。鳳弦道:“因殿下要書要得急,臣便走了近路。不想一個人……”說到此處,眼前便浮現(xiàn)出芳華墜樓的情景。但見塵俗鬧市之中,有一人從天而降。袍袖飛舞間,宛似疾風吹落的花朵。那一刻他來不及多想,松開韁繩縱身向前,將那人接在懷中。令他不解的是,二人素昧平生,那一瞬間竟有久違之感。更讓他吃驚的還在后面,那個小官人含著眼淚,模糊不清的喚了他一聲“泊然”。這個名字是他數(shù)日前在夢中所聞,外人是如何知道的?夢境中,自己站在山崗之上,山下是一片沼澤。一個瘦弱的人影陷在里面,自己怎么看也看不清他的容貌。那個人向自己張著手求救,口里斷斷續(xù)續(xù),喚的便是“泊然”??粗稽c一點往下沉去,顧不得山勢陡峭,一路跌跌撞撞的趕將下來??上н€是遲了,那漆黑污濁的沼澤上,就只剩下一雙雪白的手,還在向自己無力的揮動。一時只覺五內俱崩,癱在岸上大叫了一聲“守真”,猛的醒轉過來。心還在狂跳不止,淚水混著汗水交織而下。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痛入骨髓?何為摧心剖肝?那個叫“守真”的人,似乎與自己的關系非比尋常,甚至超過了家人。他到底是誰?為何我會知道他的名字?這個疑問連日來一直困擾著他。今日,光天化日之下,他親耳聽到有人真真切切的,喚了他一聲“泊然”。震驚之余竟忘了答話,當街抱著那小官人,與他四目相望。明明是陌生人,卻有久別重逢之感。一則怕太子久候,二則眼前人多,委實不便相問。所幸知道了他的家門,又約好了明日在見。到時,無論如何也要問個明白。飛鸞看他的臉色一變再變,只管坐在那兒癡想,忍不住拍了他的肩道:“你英雄救美,救的是哪家的小娘子???與我說了,若是年貌相當家事相配,我便做個冰人,成全了你們的好事。但不知……”鳳弦“嗤”地一聲又笑將起來。飛鸞一翹嘴角兒,默默的注視著那張明媚鮮亮的笑顏,眼神中竟有些癡迷之意。鳳弦猛然覺得自己有些失儀,忙端正了態(tài)度道:“那人乃是左郡王四子左芳華?!庇谑?,將事情的經(jīng)過簡略說了說。飛鸞一時來了興致,雙眉一挑道:“‘芳華’,嗯,這名字倒也雅致的緊。人都說那位四公子長得一點兒也不像其父,且容貌異于常人,還是個病秧子,可當真嗎?”鳳弦笑著搖頭道:“瘦弱不假,膚發(fā)顏色異常也不假,但卻是個仙姿玉貌之人??梢姡廊说脑捯桓判挪坏?,必要眼見為實方好?!憋w鸞盯著他看了會兒道:“他……比我如何?”鳳弦不明其意,遲疑著問道:“殿下何出此言?”飛鸞道:“你只管照實說便是?!兵P弦想了想道:“這個如何比?各有千秋……”不待他說完,飛鸞便揚高了聲氣道:“你怎么看?”鳳弦望著他輕輕一蹙眉,不明白他怎么就發(fā)起急來,望著他道:“殿下姿容雍華絕倫,只是……只是有些清冷,與人有疏離之感。那位左公子容貌雖比不上殿下,卻是言語溫婉,笑容格外動人。哦,尤其那雙眼睛,并非如外人說的那般怪異,臣倒覺得別有味道?!憋w鸞暗自哼了一聲,伸手將鳳弦散在肩頭的發(fā)絲拂至腦后,笑問道:“怎么個‘別有味道’?”鳳弦回想著,將芳華抱在懷中的那一刻,緩緩的道:“那雙眼睛像極了琥珀,清澄透徹間似乎能望穿他的心事?!?/br>飛鸞怔怔的看著他,鳳弦停下來道:“殿下怎么了?是臣哪里說錯了嗎?”飛鸞本想去撫摸他的臉,又覺不妥,半路改了方向,將手輕輕搭在他肩上道:“二郎長大了。”鳳弦聽得滿頭霧水,問道:“殿下的話臣不明白?!憋w鸞露齒一笑道:“你可是喜歡那位左公子?”鳳弦初始還點點頭,只片刻就變了顏色,起身立與床前道:“臣與左公子今日乃是初會,只是有些好感罷了,臣雖年輕,禮義廉恥還是曉道的。殿下此話不知從何說起?”飛鸞早知道他要惱,偏生忍不住故意拿話氣他。無論鳳弦說的是真是假,都不能令他滿意,反而覺得心里有些發(fā)堵。慢慢斜靠在枕上,一手支了頭,另一只手用指尖描畫著被上的圖案,嘴里不咸不淡的問道:“你救得他性命,他便只道一聲謝了事不成?”鳳弦道:“我們已約好了,明日他到臣府上拜會?!憋w鸞點了點頭道:“既如此,你還不回去稟明令尊?明日左郡王必定率全家而來,你也該預備預備才是。”鳳弦在床沿上坐了,垂著頭低聲道:“哥哥,我錯了?!憋w鸞面上有了絲喜色,向前一伸手,鳳弦忙握住了。飛鸞道:“都說你性子隨和,哪里曉得一句話不對便要……”鳳弦將他的手搖了搖,央求道:“哥哥,我……我下次不會了,那話也莫再說了?!憋w鸞笑了笑道:“你且回去吧,過了明日再來?!痹掚m怎么說著,手卻不曾松開。二人又靜靜的坐了會兒,飛鸞這才放他去了。回至家中,鳳弦先往母親處問安。恰巧他的孿生meimei錦奴,正拿著鞋面兒與馮氏觀看。那錦奴生得面似芙蓉水靈嬌俏,眼如點漆顧盼多情,香肌玉膚體態(tài)翩躚,一對金蓮在翠裙下若隱若現(xiàn),真真兒的一個二八佳人。見了鳳弦進來忙起身問好,將手里的東西悄悄藏于身后。鳳弦向馮夫人見過禮,沖她笑道:“快拿我瞧瞧。”錦奴往母親身邊靠了靠,翠眉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