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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你的混丫頭,這么好的東西你都不要,你是不是傻???” 江雁受了母親這一下,縮了縮身子,還是堅定地把東西推了回來:“多謝二舅母的好意,這副頭面很好看,雁姐兒也喜歡,雁姐兒心領(lǐng)了,只是雁姐兒是嫁去做妾的,穿戴上都不許用大紅色,所以,只怕要辜負(fù)二舅母一番美意了。” 顏如瀾遲疑地接過來:“是二舅母考慮不周了,那……雁姐兒,二舅母再準(zhǔn)備兩日,后天送去你府上吧!” 江雁搖了搖頭:“二舅母不必為此事cao心,雁兒在葉家多年,承蒙您的照顧,哪敢再奢求什么。昨日聽表妹說,您把一套舊頭面重打了,雁兒不敢奢求別的,二舅母把那套重打過的頭面送我便可以?!?/br> 赤金,紅瑪瑙自然貴重,可也總有個數(shù)的,東珠玉器就不一樣了,昨天葉寧的那串成色漂亮,大小相同,圓潤剔透的東珠幾乎價值連城,可見那串東珠下的托兒更是價值不菲,如今和她開口討要一個舊物,也算不得失禮吧。 顏如瀾?yīng)q豫了一下:“雁姐兒,那可是我以前戴過的舊物,你可是新婦,只怕不太好,而且,那個價值也遠(yuǎn)不如這套頭面……” 江雁十分堅定,斬釘截鐵地說:“二舅母,雁兒只想要那副頭面,您照顧我多年,像赤金瑪瑙這樣的貴重東西,雁兒實在是受之有愧啊?!?/br> 顏如瀾遲疑了一下,讓晴吟去庫房取來。 江雁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接過晴吟手里的盒子,一打開,笑意卻凝固了。 怎么會是銀器? 顏如瀾說道:“這是我陪嫁里的,當(dāng)初我母親得了一串上好的東珠,覺得配金子俗氣了,就嵌在了銀器上,前些日子翻出來才覺得不相稱,于是把這副頭面重新打過了。既然雁姐兒喜歡,那就送給你了,祝你和趙公子新婚幸福。” 江雁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可這是自己執(zhí)意要的,此事再反悔也只能更丟人,咬牙謝了顏如瀾,一雙手捏在盒子邊上,幾乎要把盒子捏碎。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出門 江雁臉上自然是十分難看了,即使她努力忍著,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尷尬,可心中的后悔之意確實怎么也掩不住的。 出了頤安堂,葉宓終于忍不住了,拉著葉寧的手,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她肯定算計好了的,以為你那串東珠下面的托兒也差不了,沒想到,哈哈哈,自作聰明,這下慘了吧,又沒臉再去和二伯母討要那個赤金頭面。三妹,你看她明明氣的要哭,還要假裝開心地收下,哈哈……” 葉寧淺淺的笑,沒有說話,江雁這次可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那天自己雖一句話沒和她說,她卻還能從自己和葉宓的閑聊中探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見江雁這個人心細(xì)如發(fā)還能忍辱負(fù)重,只怕雷厲風(fēng)行,坦坦蕩蕩的常氏也不是她的對手。 江雁回了江家,自然要去拜見江老太太的,江老太爺去得早,江老太太寡居多年,院子里也荒涼,再加上江家也敗落的厲害,江老太太的院子和葉老太太頤安堂里的排場那是沒法比的。 江雁盈盈下拜,江老太太瞇著眼睛看了看江雁:“不錯,雁姐兒長得越發(fā)出挑了,有我年輕時的風(fēng)范?!?/br> 江雁心中不屑,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溫順的模樣:“祖母說的是?!?/br> 下一刻江老太太就變了臉色:“只可惜了你這副好容貌,偏偏要去給人做妾!你可是我江家的嫡小姐,上趕子去做人家的妾室,那件事做的也是難看極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戳我們脊梁骨,說我們江家女沒教養(yǎng),不知羞恥,雁姐兒,你做的這事這不是把我們江家的臉扔在地上踩嗎?你要江家其他的姐兒們?nèi)绾巫蕴??!?/br> 江葉氏陰陽怪氣地開口說道:“母親,那可是勤安伯府,雁姐兒要嫁的可是伯爺家的三公子,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好福氣呢,做妾又如何,那也是錦衣玉食一輩子呢!去個小門小戶做正妻又如何,還不是貧貧苦苦一輩子,什么少年舉人,前途無量,呵……以后的事情誰能說的準(zhǔn),說不定一輩子都是個舉人呢。” 江海當(dāng)年就是個少年舉人,江家一直就是個破落的書香世家,好不容易盼出一個舉人來,葉老太太也格外看重,把最心疼的小女兒嫁過去,沒想到,這個江海,婚后便不思進(jìn)取,仗著自己有個舉人身份,竟花天酒地了起來,原本家底子就薄,還非得學(xué)人家有錢人家的老爺公子做派,左一個妾,右一個婢往房里收,偏偏江葉氏被葉老太太寵得厲害,除了撒潑,別的方法一概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進(jìn)門,虧空的銀子還得用自己的嫁妝去填補(bǔ)。江葉氏氣的天天咒罵,江海一邊被江葉氏罵,一邊聽著那些新進(jìn)來的女子溫言軟語一勸,楚楚可憐哭泣,江海越發(fā)覺得江葉氏無理取鬧,不如這些妾侍知情知趣可人心,此后越發(fā)疏遠(yuǎn)江葉氏。 江老太太和江海一個模樣,一天到晚把禮義廉恥掛在嘴上,好像他們江家作為讀書人家,如何如何了不起,清高得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了。 江老太太聽出江葉氏的諷刺,輕哼了一聲:“我可是聽說過的,勤安伯的爵位可不是世襲的,靠的是先皇的淑妃娘娘才得了這么個爵位,最多傳五代。再說了,你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鶯鶯燕燕的除干凈了嗎?你平日里是怎么罵她們的,以后雁姐兒進(jìn)伯府門,人家正妻就怎么說她?!?/br> 江葉氏一滯,恨恨轉(zhuǎn)過頭去,怎能一樣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伯府豈是那些小門小戶可比的,再說那常氏,我可聽說了那常氏五大三粗,不解風(fēng)情,哪及得上我雁姐兒。 江老太太和江雁閑閑談了幾句,就說:“你也快要出門了,這些日子就留在家里,哪兒也別去了,省的丟人現(xiàn)眼,我會讓賴嬤嬤教你禮儀,好好學(xué)著吧?!?/br> 江雁覺得心中屈辱,眼圈都紅了卻生生忍下,謝了江老太太,退下了。 眼看著就到了五月廿八,江雁出門的日子,因為是做妾,葉老太太也沒臉特地去江府跑一趟,就讓葉宓和葉寧去觀禮,葉宓心中雖有一百個不樂意,也不敢再忤逆葉老太太,只好跟著葉寧一起去了。 江雁穿著一身粉紅色芍藥錦織華服,靜靜坐在鏡子前,鏡中的人臉上敷了脂粉,細(xì)細(xì)的描了柳葉眉,圖了鮮紅的口脂,整個人都鮮亮了起來。江雁扯起嘴角朝自己笑了一下,以后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脫離寄人籬下的外祖家,脫離是非紛雜的江家。她們什么心思,什么態(tài)度,已經(jīng)和自己無關(guān)了。 葉寧和葉宓到的時候,場面有些冷清。江家的姊妹和江雁都不熟悉,而且多半都是母親嘴里的那些狐媚子生下的,江雁自然也沒有搭腔的心思。葉寧和葉宓,自己也早已得罪了,也不指望她們能有